金軍是萬萬沒有料到，宋軍還有火藥。

并且火炮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起初金軍步兵還能堅持抗，艱難地往前推進，甚至金軍的炮兵營還做了十足的準備，打算以火炮回擊，在死了好一些人后，金軍絕地發現，他們的火炮程本無法抵達宋軍陣營。

于是，這場攻城戰，在天黑之前，以金軍失敗而告終。

夜幕降臨后，憤怒的金兀在營帳大發雷霆。

金軍高層一時間，緒頗有些低沉。

這河間城在宋軍火炮的駐守下，如同銅墻鐵壁一般，騎兵是進不得，連步兵加上鵝車，也敗下陣來。

金兀此人脾氣天生火，只是后天因從政，克制了許多，眼下局勢不順，顯然是無法再克制了。

他拿著一把十幾斤重的大刀，在營帳砍，什麼桌案、茶幾、木架，都被他砍得糟糟的，一地狼藉。

站在周圍的人，額頭冒冷汗，深怕魏王殿下一刀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參與步兵攻城的耶律，大氣不敢出一個，他杵在一邊，背后早已被冷汗浸。

“殿下，我有一言。”

這個時候，還是韓企先站出來說了話。

“韓相公請說。”兀停下刀，語氣頗有些冷。

“現在應該立刻調集一萬銳去城南，連夜填平城南的壕。”韓企先說道。

周圍人臉皆變，兩次阻，還要再連夜跑去城南再撞一次墻？

時漸出列說道：“不妥！城南必然也有宋軍火炮，下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放棄河間，連夜南下，渡過北黃河，快速殺宋人的河北東路和京東西路，利用我軍騎兵靈活戰，展開戰線，而不是被宋軍困死在這河間。”

“殿下，下覺得時侍郎所言極是。”

又有人站了出來，是劉萼。

“宋人明顯是想讓我們繼續待在河間，說不定其他地方已經在調兵，當下不如立刻大軍南下，進宋國腹地，搶奪更多的城池！”

“殿下，南下萬萬不可。”樞副使曹之反對道，“一旦南下，我軍兵力快速分散，若宋人封鎖北面各個要道，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軍在南面會被宋人慢慢包圍，軍心不可能支撐太久，這是明擺著的死路！”

他說完，還不忘記加一句：“劉侍郎此番說要南下，恐怕是另有目的吧！”

劉萼聞言一怔，怒視曹之：“你胡說八道！”

曹之繼續說道：“難道不是你想南下，方便聯絡宋人？”

“殿下，他污蔑下！”劉萼指著曹之罵道。

像曹之這種人，原本是大宋員，第一次宋金之戰之后，就投奔了金國，一直為金國效力。

金兀這些年的許多新政，包括地方管理，都有曹之這一類員參與。

可以這麼理解，金國在軍事組織層面非常強悍，但是治國方面卻經驗不足，也缺乏一套的帝國僚制。

正是金國的漢人，一手建立了這些。

但是金國的漢人與漢人是不一樣的。

曹之之前是宋人，而且還是大宋的員，讓他南下？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殿下，南下絕對是死路一條！”曹之繼續說道，“韓相公說的有道理，現在去城南是最佳選擇，下之前聽耶律匯報軍務，雖然我軍步兵在城東被宋軍擊退，但是從實際況來看，宋人在城東的火力，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火炮，數量是沒有城北充足的，這說明宋人的火炮數量已經到了極限。”

金兀聞言，目立刻釘在了耶律上。

耶律全一，趕說道：“當時大軍確實有一小部分沒有遭到宋軍火炮的轟擊。”

兀又看向韓企先，韓企先則說道：“宋人的火藥到底有多，我們無法預估，可能有很多，也有可能已經見底了，但是，火炮的數量卻未必跟得上了。”

“火炮比火藥更易得才對。”劉萼反駁道，“韓相公何故說火炮數量不足？”

“后勤的運力是有極限的。”韓企先說道，“按理來說，火炮沒打出一發，會停歇才對，但宋人的火炮卻能連續對我軍發起進攻，這說明宋人采取了火炮叉擊，而且在固定的地點，保證了充足的火炮，并且排列出了能夠保證火炮間隔時間極短的陣型，其中火炮與火炮之間相隔近，是基礎，這必然無法保證火炮展開。”

韓企先一言點破了趙寧的戰，讓金兀茅塞頓開。

金兀毫不猶豫地說道：“立刻調集一萬大軍去城南！連夜進攻！”

“要晚上手嗎？”劉萼遲疑道，“晚上恐怕……”

“這是命令！”

眾人全一震，立刻來了神。

兀說道：“韓相公，你親自去城南督戰！”

“是！”

天黑之后，河間城一切如常，只是畢竟被敵軍圍城，氣氛南面有些沉重。

趙寧剛吃完晚飯，他對張浚代道：“金兀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東城門被當了回去，他必然會連夜派兵去南城，眼下可不是什麼黑夜不黑夜的時候，而是兩軍最關鍵的時刻，他必然會用盡一切手段，夜晚的布防巨額不可疏忽。”

張伯則說道：“陛下，讓臣親自去南城駐守吧。”

“眼下真正的大戰尚未開始，你多多修養，守城之事，給下面即可。”

話說宋軍斥候在南城外十幾里的范圍，連夜刺探金軍的行蹤，河間之戰似乎進膠著狀態。

至表現得極其強勢的金軍，兩次挫，宋軍依然穩坐河間。

不過，整場戰爭的關鍵影響卻還不止在河間。

二十二日傍晚，也就是金兀準備調兵到河間城南的時候，完希尹部突然出現在了霸州城外。

完希尹立刻對霸州展開了強大的攻勢，此時的霸州城，能打的正規軍僅有八千，其余已經全部跟隨岳飛南下。

而完希尹的正規軍數量卻超過了兩萬，如果不是在涿州與張憲對峙，完希尹的正規軍兵力至在三萬以上。

超出岳云兩倍兵力的完希尹，除了不能像岳云那樣親自沖鋒，在戰層面的指揮，也毫不遜于岳云。

天黑之后，完希尹依然沒有停止對霸州的進攻，并且用火炮對霸州城門展開了集的轟擊。

如果霸州在這個時候失守，完希尹便能立刻出兵突襲岳飛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