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有些奇怪,為何這麽多年過去了,林佑卻突然要查起他親娘當年的死了,可當年天瑜郡主不是說產後了刺激,大出而亡嗎?連太醫當時都證實了,這個孩子現在這是要幹什麽?
“他就讓你們查這個?沒說別的?”老皇帝問。
二人如實稟報:“回陛下,令主還讓奴才們查一查十三年前鎮國公府有人丟棄一個三歲的事。”
“三歲?怎麽又扯出一個三歲來了,鎮國公府好好的丟孩子幹什麽,鎮國公府的孩子了誰嗎?”老皇帝看向邊的老太監。
太監汪永趕行禮回答:“陛下,鎮國公膝下除了林公子,還有朱氏生下的兩個兒和一個兒子,就是剩下的那些妾室所生的庶子庶也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孩子丟了啊。”
那就奇怪了。
老皇帝了眉心,自從妹夫為了要陪妹妹,把龍衛扔給這個小子之後,他管的倒是好的,就是這小子基本上不來見自己,就算有事也是讓別人代傳話,也從來沒用龍衛辦過一件私事。
哎。
老皇帝深深歎了口氣,他知道,這孩子跟他外祖母一樣,心裏怪他呢。
可這事哪能全怪他一個人啊,他是和老鎮國公有過約定,可當時林德海求娶婉芝的時候他也是問過妹妹和婉芝的意思的啊,們當時要是說一句不願意,那這婚事肯定就作罷了,可偏偏婉芝這孩子也不知道被林德海給灌了什麽迷魂湯,就要嫁給他。
算了算了,都說兒都是債,外甥也是債,這外甥的兒子也是債。
“行了,你們退下吧,以後他讓你們幹什麽你們不用事事都來跟朕稟報了。”老皇帝擺了擺手攆人。
“是,奴才告退。”兩人準備離開。
“等一下。”老皇帝想了想又喊住了他們,說道:“如果真的查出來什麽,記得來跟朕說一聲。”
“是。”二人恭敬應了是,見皇帝是真的沒有什麽話再代了才閃消失在黑夜之中。
寢宮裏隻剩下老皇帝和汪永。
“這孩子怎麽好好的要查這件事,難不婉芝當年的死另有蹊蹺?”老皇帝慢慢坐了起來,幹脆盤坐在龍床上和汪永說起了話。
汪永恭敬的立在一旁,低聲道:“可是當年所有的太醫都看過了啊,郡主確實是產後大出止不住去世的,就連那孩子也是在母胎裏就已經憋死了,若是郡主是被人害死的,那太醫不可能看不出來啊。”
老皇帝越想越覺得不對:“不對不對,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不然的話早不查晚不查,偏偏這個時候查當年的事?”
汪永沉默不語,這種事他也不好。
老皇帝自顧自的琢磨了一會,許是寢殿裏太大,老皇帝上隻穿了一件明黃的睡袍,忽然就咳嗽了兩聲。
汪永趕上前給老皇帝披上服,擔心的問道:“聖上,要不要太醫。”
老皇帝趁他不注意,將嚨裏的腥氣給咽了下去,擺了擺手:“大晚上的,別折騰了,對了,朕聽說最近不人上趕著討好鎮國公府,特別是那位鎮國公夫人?”
這件事老皇帝也是無意之間聽皇後隨口說的,說是現在外麵都在傳,太孫殿下這次回京,就是為了回來親的,畢竟當年聖上和老鎮國公定下婚事的時候,不人都是收到了消息的,賜婚聖旨雖然還沒下,可聖上絕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這聖旨下來也隻是遲早的事。
現在京城裏,不止有人討好朱氏,就連林思涵在京中貴圈中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到了不的追捧,這可是未來的太孫妃啊,誰敢不好好的捧著。
老皇帝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皇後說這些話時那怪氣的腔調和表,都快給他嘔死了。
對於這個鎮國公夫人,皇後那是一萬個的看不上,可他的金口玉言在前,皇後怪氣他都是輕的了,可偏偏他還隻能著,誰讓禍從口出呢。
“永啊,你說當這個皇帝到底有什麽好的,累死累活管著一個國家不說,最後還弄的裏外不是人的,憑啥別人說話就有反悔的餘地,朕說出來的話就了金口玉言,了聖旨,想改都改不了,但凡朕話頭不對,那些史們就開始跳出來了,你說他們是不是想把朕直接給氣死啊?”老皇帝絮絮叨叨的和老夥計吐槽。
汪永笑了笑:“聖上,要往好想,雖說殿下沒說願意,可殿下也沒拒絕啊,鎮國公府這位夫人雖然不怎麽樣,可這位嫡,老奴聽說在京中也頗才名,應當是不錯的。”
老皇帝似乎想到了什麽,歎了口氣道:“蕭然這孩子去了他外祖父邊十年,回來對朕都不如從前那麽親近了。”
汪永角了,這又是吃的哪門子的幹醋:“聖上,殿下今天才陪您吃過晚膳呢。”
老皇帝心思被破,哼哼一聲:“那他也不知道多陪陪朕。”
汪永笑了,生怕老皇帝凍著,趕扶著人躺下,又給老皇帝蓋好被子,才聲道:“殿下這一天三趟就沒落下過,您還指殿下能像老奴一樣,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守著您呢,那您到時候又要嫌殿下不務正業,耽誤功課了。”
老皇帝瞪了他一眼:“你這老貨,現在也學著皇後開始數落朕的不是了。”
汪永一笑:“老奴可不敢。”
老皇帝躺著,看著寢殿的房頂,無奈的說道:“也不知道朕還能活多久,現在朕就隻想著讓蕭然這孩子趕親,等他了親,朕就能下旨把這皇位給他,然後頤養天年,朕守著這麽大一片江山,卻從來沒有出去看過,朕也想出去走走啊……”
“聖上,該睡了。”汪永是真怕老皇帝在絮絮叨叨下去,說出什麽驚天地的話來,畢竟這宮裏,哪怕就是皇帝的寢宮也不見得有多安全。
老皇帝嘀嘀咕咕,最後聲音越來越小,慢慢的睡著了。
汪永心疼的看了一眼,仔細的給老皇帝蓋好被子,然後默默的守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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