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征沒敢煮多了，只煮了一小碗，他知道邢老頭已經是吃飽了，只是里還饞著，一點點過過癮就好了。

邢老頭吃得心滿意足，陸征又給他了澡，等把邢老頭的服也洗了，他看了眼時間，決定在沙發上等一等那兩個。

“陸征，你真的不看看？”邢老頭又拿著那份已經被陸征好好蓋住的試卷過來了。

他滿眼期待，興致。

這里面的題目可不簡單，好些都是他絞盡腦才想出來的，他現在是起了幾分講課的心思。

為人師表，最開心的事莫過于遇到一個一點就通的學生。

陸征就是這個好學生，舉一反三，什麼都會，每次邢老頭自己都是滿滿的就。

陸征趕把臉別了過去，“不用！”

他還順帶著把邢老頭手里的試卷拿開了。

倒也不是不想看，一開始的時候是好奇的，知道了其中的厲害之后他就刻意不愿意去看了。

他視力好，記也好，生怕自己看清楚了回去忍不住琢磨。

“嘿！我這又不是最終的定稿，你怕啥！”邢老師反而急了，還手去搶。

不過陸征長手也長，他往上頭那麼一，邢老頭就怎麼也夠不到了。

“我真是服了你這個人了！”邢老頭撲了個空，嘟囔著坐在了一邊去了。

但是他想著，不能讓陸征和他媳婦白白給自己又送飯又做事的，又知道這兩口子也是實誠人，從來不會弄什麼虛的，更不愿意收錢。

昨天他送出去的那個臘臘腸，今天他的碗里有不，他估著小姑娘可能只給他弄了，不想占便宜。

他能給的，只有知識。

“想不想學點數學？”邢老頭試探著問。

陸征想也沒想地點頭，“最近有幾個不會的，老師教教我。”

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皺皺的紙，然后小心仔細地打開，出了里面的文字。

邢老頭的臉上卻沒有一點嫌棄，反而還覺得開心的。

他樂呵呵地想，一會兒送這小子一些草稿紙，他總不該拒絕了吧？

陸征沒怎麼看邢老頭臉上的表，他看見那讓他苦思很久的題目之后就又一腦子給鉆進去了。

很難，很復雜，他做了好幾天了。

邢老頭也把視線挪在了紙上面，認真看了一會兒，也皺起了眉頭。

就說呢，什麼事能把陸征都給難倒了……

……

衛遠航和衛遠途上邢老頭家樓的時候已經快兩點半了。

衛遠途看過手表之后就把手放下，然后了把脖子，撇了衛遠航一眼，“多大的人了，只會用蠻力。”

剛才他本來是打著好好講道理的想法，他這莽撞的弟弟卻一言不合就開打，他也無可奈何。

他想著，還好沒有認識他的，不然傳出去，怪丟人的。

“切。”衛遠航剛要白衛遠途一眼，子就驀地被衛遠途給扯開了，他一個趔趄抬頭一看，才發覺自己差點撞到一個老太太。

這個老太太他并不陌生，是高中時候的英語老師，聽說之前是留過洋的，原本學的是化學。

因為那件事，不讓教了，后來也不教他了，就不清楚了。

“何老師，不好意思啊！”他想了半天才想到這位老師的姓氏，撓撓頭，大大咧咧地道了個歉。

何老師點頭，微微笑著說：“去看邢老師啊？”

衛遠航點頭：“是啊，邢老師傷了，一個人不方便。”

他想著之前好像瞧見過何老師是住在樓下的，可是卻是從樓上下來的，于是沒心沒肺地問：“何老師是剛剛看過邢老師了？”

何老師的臉一下就變了，張張，幾度要開口，卻一副好像不知道怎麼解釋的樣子。

衛遠途又扯了一把衛遠航，下頜一抬，不知道是示意衛遠航看何老師手里，還是在提醒何老師。

“是去收被子吧，最近難得天氣好。”

何老師忙不迭地點頭，順便把手里的杯子舞了舞，“是，是！昨天洗的。”

衛遠航這才注意到，“也是。”

他想著時間不早了，于是推了一把衛遠途，然后和后面一副大夢初醒樣子的何老師打招呼：“何老師，我們就先上去了，你小心點兒啊！”

說完，衛遠途也微微點頭對著何老師笑了笑，兩個人就一前一后地進了邢老頭的家里。

后面的何老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了頭，看見那個閉的門，想起剛才衛遠途的話，又看了眼手里的被套。

心里慶幸著，還好是自己提前準備了個借口，不然真被知道了，像什麼話？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回憶起剛才衛遠途那眼里淡淡的不帶任何驚訝的神，又心里一沉。

衛遠航一到邢老頭的家里就開始嚷嚷：“邢老師，你的鑰匙呢！我要去打球！”

自從昨天知道學校為了方便邢老頭搞科研把學校的鑰匙給了邢老頭之后，衛遠航就很急切地想把鑰匙要走。

就因為那上面還有育館的鑰匙。

“你急啥！別把陸征的思路給打斷了！”邢老頭急哄哄地拿拐杖敲了一下衛遠航的手背。

剛才他提前讓陸征把門打開了，就是不想被打擾到。

沒想到陸征沒說錯，沒有敲門聲，也會有別的聲音。

邢老頭覺得衛遠航跟個喇叭似的，沒忍住又白了他一眼。

衛遠航鼻子，嘟囔著委屈地坐了下來。

他心里可難了，之前被衛遠途扯了兩下，剛才又被邢老頭給敲了一下，他覺得怎麼自己就跟一草似的？

衛遠途則看著擰著眉頭坐在那里一不茍地陸征，有點好奇地看向了他在看著的東西。

看清楚是什麼之后，他也頗有興致地坐到了陸征的對面，拿出紙筆。

衛遠航本來想尋求一下安，卻驀地看見三個人都拿著紙筆在沙沙沙地演算著什麼的樣子，心里一，也加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