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櫻因昨夜太疲累,睡得很死,一夜無夢。
剛睡飽,睜開眼,便見胭脂的小圓臉歡歡喜喜的湊在眼前。
“夫人,你終于醒啦?”
顧櫻心臟撲通了一聲,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無奈地瞪小丫頭一眼,“胭脂,你怎麼在這兒……”
這沙啞的嗓音,聽得顧櫻自己一愣一愣的。
慌忙捂住,這才憶起自己昨晚與世子的瘋狂和荒唐。
太恥了,簡直無臉見人了啊喂。
兔子似的,飛快又回被子里,一把將腦袋蒙住。
胭脂是個不害臊的,小手拉著被子,“夫人,你害什麼呀,昨晚我們都聽著呢。”
“閉!”
“世子吩咐了,等夫人醒來,便要給夫人補子,夫人你快起來用午膳吧,夫人放心,昨晚的事兒我們都不會說什麼的,銀蘭姐姐說了,這新婚夫妻,里調油,都是正常的,只是世子比別的男子要勇猛些,不對,是勇猛很多!”
“好了,胭脂,你別說話了!快閉吧!”
銀蘭聽到里屋響,笑著卷起簾子走進來,“夫人,你快起來吧,請平安脈的大夫已經在府里候著了。”
聽到這話,顧櫻方才小臉通紅的從被子里冒出個頭來。
“平安脈?”
“是世子吩咐的,這大夫專司婦人之癥,也是懷大人派人找來的,說是世子信任的人。”
世子做事,顧櫻自然放心,有他在,關于江和寧姒的事,也有耐心等世子回來再商議。
上輩子自己一個人孤苦無依,即便嫁了夫君,偌大一個后宅,也唯有一個胭脂可以依靠。
這輩子卻完全不同了。
有弟弟,有胭脂,有銀蘭銀珠,還有世子。
心里是說不出的溫暖和,就算江同一樣重生,也有信心能再次斗垮他。
了酸的小腰,覺渾骨頭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足可見世子昨晚被那藥折磨得很厲害。
銀蘭撲哧一笑,上來扶,瞧著自家姑娘這海棠一般紅艷艷的臉頰,心里別提有多高興。
“夫人小心些。”
顧櫻臉紅耳赤,“我知道……”
雖然昨晚世子已經替清洗過子,可剛剛一,還是覺一暖流從下蜿蜒出來。
嚇了一跳,忽然想起昨晚事發生得太急,事后又太累,忘了吃避子藥……
銀蘭見僵在原地,立刻想到了那事兒,忙小心道,“夫人,是不是那藥忘了?”
為了怕世子看到心里多想,藥一直都是放在銀蘭那兒的。
昨夜世子一直纏磨著,銀蘭也睡下了,兩人都沒想到避子藥的事兒。
顧櫻咬了咬,懊惱,“現在都已經晌午了……”
銀蘭擔心道,“夫人還吃麼?要吃的話,奴婢這就去取來。”
顧櫻一時心有些復雜,糾結了一下,“現在吃藥怕是也來不及了,那,便不吃了罷。”
總不能……正好昨夜就中了……
銀蘭點點頭,笑著寬道,“嗯,不過,算算日子,夫人的月事也快來了,這一次不吃應該也沒什麼事兒。”
顧櫻也這麼想。
正如世子所言,現在年紀不大,自己還是個孩子,怎麼孕育孩子?
而且,因上輩子傷了子,又是喝藥又是針灸的,一直懷不上,這輩子總覺得自己的子也不太能容易懷孩子,大概是沒有孩子緣的。
所以暗自糾結了一會兒,也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后。
今日起得晚,沒去程氏房里請安,有世子打了招呼,程氏自然不敢發作什麼,還專門打發了個嬤嬤過來問是不是子不舒服。
銀蘭隨便找了個理由把人打發了,走前那嬤嬤還笑瞇瞇的。
顧櫻對豎起一個大拇指,“我的銀蘭,果然厲害。”
“那嬤嬤是孫嬤嬤的好友,聽說世子現在還將孫嬤嬤關在柴房里,所以程氏派來,怕是還有別的心思。”
“世子怎麼說。”
“世子說不放人。”
“那就聽世子的。”
長風閣伺候的人在國公府一向都是直了腰板兒說話,說到底還是因為世子寵們家姑娘,銀蘭與有榮焉,笑得燦爛,“是。”
銀蘭在后宅中的確非常善于理人世故的事兒,至比胭脂靠譜十倍。
顧櫻對十分滿意,起吃了午膳。
知道今日起得晚,顧寧也懂事的沒過來打擾。
問了幾句弟弟的病和早膳。
銀蘭一一都說了,才放了心,心里又琢磨著,王太醫說弟弟的其實就是常年毒藥侵蝕,所以導致經脈僵化,才不能下床走,若將毒素排除,過不了三個月,那小子就能慢慢的試著下床蹦跶了。
想著弟弟雖然已經十歲,已經過了練筋骨的最佳時機,但他們好歹也是將門之后。
不管怎麼說,功夫還是要學起來,才不會辱沒了爹爹的名聲。
對了,給爹爹寫封信也是很重要的。
顧櫻在心里將事都安排好,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換好服,胭脂便將那大夫引了進來。
進來的,是個量較高的黑巾蒙面子,雖看不清模樣,但從那對滄桑的眉眼看來,似乎已經年近四十。
只簡單的挽了個發髻,頭發上著一支木頭簪子,黑巾很厚,看不清臉,只看得見一雙略有些細長單薄的眼,眉眼下能約看到一些可怖的傷疤。
大概是毀容了,所以才專門蒙了面巾,看樣子也是個可憐人。
懷安說,“夫人,魚姑,前些年在邊境救了中毒的爺,后來爺有病便找看,在婦人之癥上很拿手,但別的病也能看。夫人放心,魚姑肯定是自己人。”
顧櫻也不是懷疑魚姑,不過是個平安脈,也不會損失什麼,便笑道,“我知道,世子相信的人,我自然也相信。”
昨晚給他的藥他都能隨便喝,即便心里再對男人沒有安全,對世子,也多了許多常人沒有的信任。
懷安撓撓頭,傻笑道,“反正,咱們爺就算是害了自己也肯定不會害夫人的。”
懷安話落。
顧櫻眼尖的看見魚姑平靜如水的眼神了,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快得讓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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