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凰進宮又出宮，總共用了不到一個時辰。

進宮之后被皇帝單獨留在殿不知說了什麼，出宮之后徑自回了長公主府，全程表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不高興。

面上一派平靜莫測，讓人想從的臉上判斷出一些苗頭都很難。

“小七表平靜？”甘泉宮里，一早就等著消息的端妃蹙眉，“什麼反應都沒有？”

“什麼都看不出來。”元嬤嬤搖頭：“老奴差人去打探了一下，無功而返。”

端妃沉默片刻：“皇上有沒有遞消息過來？”

“沒有。”元嬤嬤繼續搖頭，“長公主殿下離開之后，皇上一個人在乾宮里待著，不知道是在想事，還是在批閱奏折，連陳公公都不得而知。”

此言一出，端妃心頭驀地生出一不祥的預。

皇上和青凰談，連大總管陳海都沒能近旁伺候，這說明什麼？

端妃臉沉：“如果青凰在皇上面前敗壞凌家的名聲，或者隨意栽贓嫁禍一些罪名在凌家頭上，皇上會不會就此信了的話？”

“應該不會吧。”元嬤嬤遲疑，“凌家到底是長公主殿下的舅舅家，殿下怎麼也不能陷害自己的舅舅啊。”

“這麼多年了，你還不了解的嗎？”端妃越想越惱火，“眼里連我這個母妃都裝不下，舅舅又豈會被放在眼里？”

趙嬤嬤倒了杯茶過來，“娘娘切莫過于擔心，只要凌將軍行得端坐得正，長公主就算如何編排，皇上也只會認為是小兒家耍脾氣而已，不會當真的。”

“是這個理兒。”元嬤嬤點頭，“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皇上對凌家的信任和寵娘娘是看在眼里的，不會因為長公主殿下的三言兩語就了蒙蔽，娘娘還請安心。”

安心？

端妃心頭一陣陣跳得厲害，如何能安心？

“趙嬤嬤。”下心頭不安，極力維持鎮定，“最近天氣熱了，湖里的荷花應該開得不錯，本宮想在花園辦個賞荷宴，邀請帝都世家貴一起進宮賞花吃茶，你稍后擬個名單上來，明日一早就讓人把請帖都送出去。”

趙嬤嬤領命：“是。”

長公主府。

“主子離開之后不到半個時辰，皇上命人傳暗閣三位掌事了乾宮。”

楚青凰已經回到公主府，此時正斜倚在窗前看書，聽到扶蒼稟報，語氣閑散：“你覺得皇上傳他們三人是為了做什麼？”

扶蒼道：“他們說，皇上要凌安重傷或者中毒，但是不能看出有外傷。”

“他們說？”楚青凰抬眸，“他們告訴你了？”

“是。”扶蒼抿，語氣格外恭順，“主子說要屬下掌管暗閣，屬下正在努力。”

那三位掌事若是不聽話，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楚青凰嗯了一聲：“不錯。”

扶蒼得了夸獎，低眉道：“這是屬下該做的。”

楚青凰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抬手朝扶蒼招了招。

扶蒼向前兩步，跪在榻前。

楚青凰手了他的頭：“以后繼續努力，本宮對你的能力很滿意。”

扶蒼抿，低聲應了句是，眉眼一派溫順。

“屬下今晚想請假半個時辰。”

請假？

楚青凰挑眉：“干什麼去？”

“去凌家拿點東西。”

楚青凰沉默地盯著他看了片刻，緩緩點頭：“暫時不宜多傷人命，拿了東西就回來。”

凌家人死期將至，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多生事端，在皇帝有所作之前，他們按兵不才是上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