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

扶蒼數次言又止，一句話憋在嚨里良久，最終也沒能順利地說出口。

他想說他愿意侍寢，每天侍寢都愿意。

可主子沒問他愿不愿意，他若主說了，好像又逾越了分寸。

楚青凰擱下書，平靜地說了一句“睡覺”，終于讓扶蒼憋了半晌的話徹底胎死腹中。

東上閣一片安靜靜謐，西上閣梧桐苑里卻是一片慘烈。

為了防止慘聲吵到無辜之人，大晚上的讓人以為聽見了鬼嚎，紅羽也不知從哪里拿來一塊破布，自忽略凌敬醒來之后那雙沉到像是要吃人的眼睛，毫不猶豫地把抹布塞進了他的里。

“不用用這般仇視的眼神看我。”紅羽拍了拍他沾著跡的臉，“本公子人心善，不會過分待你的，只會把你心里的想法十倍施加在你上而已。”

敢把那種骯臟齷齪的想法算計在殿下上……便只是想想，也罪該萬死。

“你們誰把他的服了？”楚陵川一句淡淡言語，像是跟他們商議似的，“了服才好實施下一步行。”

啊？

紅羽下意識地后退一步：“這樣不太好吧。”

他可是正兒八經的良家年，哪能做人服這種事？

對方還是一個癩蛤蟆似的丑男。

沒興趣。

齊陵輕咳：“本公子干凈，不想沾染污穢。”

凌敬上被紅羽怒極之下甩了十幾鞭子，鞭鞭見，他才不愿意他。

“我是讀書人。”溫湛語氣溫文有禮，“人服這種事有辱斯文，實在做不出來。”

沈重錦沉片刻：“沈某最近手頭有點……”

楚陵川語氣從容：“一千兩。”

“。”

沈重錦走過去，揮手道：“都往后退退。”

“什麼一千兩？”紅羽抗議，“個服而已，怎麼就一千兩了？”

溫湛蹙眉：“楚公子應該早說有銀子賺，就算我是讀書人也可以破例的。”

“個服就一千兩？”齊陵皺眉，“我只要五百兩，楚公子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溫湛道：“三百兩，讓我來。”

“君子一言九鼎，哪有出爾反爾的道理？你們就捶頓足去吧。”沈重錦冷哼一聲，站在床前，手朝凌家領口的服探去。

凌敬瞳眸驟，下意識地想開口讓他滾，然而出口的聲音卻是：“唔唔唔……”

此時別說開口，他本連躲都無可躲，只聞撕拉一聲，凌敬上的服被利落撕開。

沈重錦懶得費勁去，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凌敬的服撕碎拽下來，扔到了地上，反正本來就被鞭子破了，不能再穿，撕碎了也并不可惜。

直到凌敬上只剩下一條。

紅羽捂著眼：“丑死了，本公子不想看見他。”

“你還小。”沈重錦很他，“要不先出去？”

紅羽悄悄從指里睜開眼，“可是人家想親眼見識一下凌公子的骨氣。”

一個有著不為人知的癖好，以折磨人為樂的變態，想來自己被折磨的時候，骨頭應該會很吧。

就是不知到底有多氣，能不能撐得過他們的十八般手段。

“凌公子的骨氣應該還是可以的。”齊陵看了一眼他上凌的傷痕，“傷上加傷都沒有哼上一聲，足見凌公子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

“鐵骨錚錚？”紅羽嗤笑，“骨錚錚還差不多。”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仿佛早已經忘了凌敬上的傷是誰出來的。

一陣異響傳來。

幾人轉頭看去，卻見楚陵川兩手拿著腳鐐走過來，遞給溫湛：“三百兩掙不掙？”

溫湛正要問他給自己腳鐐做什麼，聽到楚陵川這句話，瞬間明了：“掙。”

有銀子不掙，他傻嗎？

于是溫湛接過腳鐐，足有四十斤重的玄鐵腳鐐在他一個文弱書生的手里，卻好像只是拿著本書似的輕松，完全沒覺到一點吃力。

走到床邊，溫湛作練地打開鐐鎖，手拽著凌敬的腳踝，咔嚓一聲，兩只腳順利地上了鐐銬。

凌敬想掙扎，卻無濟于事。

楚陵川正要彎腰拾起地上的繩索，卻見一道紅影閃電般飛過來，“我來我來，這個我會！”

楚陵川作頓住，眼睜睜看著繩索被紅羽拾了過去，他慢吞吞直起，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紅羽指了指床上的凌敬，“捆起來？”

楚陵川點頭。

“多錢？”

楚陵川角一，把紅羽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從容道：“跟溫公子一樣吧。”

紅羽皺眉：“人家的手比他貴多了……”

“那還是讓溫公子來？”

紅羽轉就掠到了床前，“還是我來吧，不能總是辛苦溫公子。”

說著，利落地把繩索套在凌敬手上，凌敬想掙扎，劇烈地反抗，然而紅羽思及剛才的那一幅畫，一掌朝他臉上扇了過去：“什麼？想挑戰小爺的手段？”

凌敬被一掌扇得一懵，腦子都是暈眩的，紅羽借機把他的兩只手捆好，直接用繩索固定在兩邊的床頭上，直接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就像一只待宰的豬仔，再也沒有一點掙扎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