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羽被過來時，腳步輕快，表興：“殿下這個時辰傳我，是想讓我侍寢嗎？”

楚青凰默默瞥他一眼：“你這個小腦袋瓜里整天都裝了些什麼？”

“都裝著殿下呢。”紅羽從善如流地回答，無比認真的語氣，“殿下要是想讓我侍寢，我這就回去準備，要摘取一些鮮花沐浴，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盡地讓殿下我……”

“你跟扶蒼去一趟凌家。”

啊？

紅羽聲音一卡，目微轉，看向站在楚青凰側的扶蒼，“去凌家干什麼？”

“取凌家庫房的鑰匙。”

紅羽皺眉：“人家手無縛之力……”

“楚天錚今天得罪了本宮，回到宮里被賞了五十廷杖，你也想跟他一樣？”

紅羽臉一變，瞬間后退兩步：“我不想跟扶蒼一起去。”

“那你想跟誰一起去？”

“我自己去吧。”紅羽撓了撓頭，“取完鑰匙回來，殿下是不是就可以多寵寵我？”

楚青凰沒說話。

扶蒼冷漠如霜地看著他。

“有功要賞。”紅羽撇，“難不讓人家白出力？”

楚青凰沉片刻：“你若是不愿意去，就本宮跟扶蒼一起——”

“誰說我不愿意？”紅羽臉微變，連忙改口表忠心，“我愿意為殿下出生死，上刀山下火海，碎骨在所不辭！”

楚青凰眼神微妙，沒什麼表地看著他。

“誰讓殿下是人心善的小仙呢。”紅羽撇了撇，瞪了扶蒼一眼，“走了，討人厭的家伙。”

獨占殿下寵，真討厭。

扶蒼行禮告退，跟紅羽一起轉走了出去。

楚青凰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獨自坐了片刻，起往外走去。

梧桐苑已經很久沒來了，自打瑾之被休出去之后，只來過一次，不過尚未進屋就被紅羽幾人攔住，為的是不想讓看到骯臟的東西。

今晚心來過來看看，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寬闊的庭院里，兩旁燈火點點，沈重錦翹著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鞭子，懶洋洋地開口：“凌小奴，往這里爬。”

楚青凰腳步就這麼一頓，站在院門影，看著地上蠕著一個影，看形，已經狼狽得了形，完全看不出是之前那個狂傲不可一世要把楚青凰踩在腳底馴服的凌家嫡子，看容貌已被凌的發覆蓋住大半張臉，乍一看只怕連他的親生爹娘都認不出這是誰。

他是用兩只胳膊支撐著在爬……是真的在爬，手腕無力，兩只腳上還拖著沉重的腳鐐，每爬一步都好像耗盡了他的力氣。

楚青凰沉默地看著，表冰冷，倒不是同心泛濫，只是厭惡罷了。

辱人者，人恒辱之。

今日凌敬若還是高高在上的凌家嫡子，依然會視人命如草芥，會一次次在府中婢上試毒，會在他那間特殊的屋子里滿足他變態的癖好。

甚至還會一次次沒有自知之明地幻想著，讓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匍匐在他的腳下。

所以此時的境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楚青凰冷漠地看著他狼狽如螻蟻一般在地上蠕，還以為喜歡以折磨人為樂的凌家嫡子在自己被折磨時，怎麼也該維持著凌家嫡子該有的驕傲，未料到這麼快就被馴服，當真像狗一樣在地上爬。

“殿下。”楚陵川從長廊上走來，看見站在院門的楚青凰，溫聲開口，“這麼晚了，殿下還沒有休息？”

楚青凰淡道：“不著急。”

楚陵川嗯了一聲，目落在庭院里，聲音淡漠：“這兩天閑著沒事做，正好把凌公子一直想做卻還沒來得及做的事全部給他來一遍，也算是臨死之前全他的一片心愿。”

頓了頓，“畫面不太好看，殿下就不要看他了。”

楚青凰的確沒興趣看他。目落在沈重錦上：“你們也不用太浪費力在他上，等玩夠了就直接解決掉，把尸送給凌家，別臟了本宮的府邸。”

“是。”楚陵川點頭，目落在楚青凰臉上，“殿下。”

“嗯？”

“扶蒼出任務去了？”

楚青凰點頭：“嗯。”

楚陵川默了一瞬：“殿下對他好像有點特別。”

楚青凰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如果殿下喜歡他，”楚陵川語氣遲疑，“他的份只怕會是個問題。”

楚青凰面無表地看著他：“你想得有點多。”

楚陵川：“……”難道是他誤會了？

喜歡？

楚青凰皺著眉，獨自走回東上閣的路上，一直在心里想著這兩個字，直到扶蒼回來，把鑰匙給，才回過神。

看著扶蒼這張俊溫順的臉，暗道，扶蒼只是的影衛，對忠誠，與他信任罷了，何來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