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凰！”端妃臉驟變，連忙喊道，“來人，攔住！快攔住！”

甘泉宮里的太監和宮一窩蜂出現，齊齊攔在楚青凰面前，跪下道：“求長公主殿下留步。”

楚青凰看著眼前一幕，眼神冷漠如霜。

“楚青凰，你放肆！”端妃厲聲吼道，語速極快，聽得出焦灼，“本宮是你的母親，凌家是你的舅族，我們才是你真正的親人，你為什麼一定要跟凌家過不去？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尊貴無雙，滿朝文武都懼怕你，可如果凌家失勢，本宮失寵，你覺得你這個長公主還能如此威風嗎？帝王之家，母親和兒從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的語氣很急，語速很快，幾乎連毫停頓都沒有。

盛寵這麼多年，這大概是端妃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失態，甚至是恐懼。

楚青凰轉過頭，平靜看著：“本宮并非要跟任何人過不去，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罷了。端妃娘娘這麼久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兒上發生了什麼變化，還敢談什麼母之，不覺得臉紅嗎？”

端妃一震：“你說什麼？”

“本宮不是你的兒，自然不用顧忌什麼母。”楚青凰淡道，“或者說，就算是你自己的兒，對你這樣的母親大概也沒什麼存在的，你的眼里除了兒子和儲君之位，本裝不下別的東西。”

端妃臉鐵青，眼神冰冷：“為了討你父皇的歡心，你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認了？！”

“本宮不必討任何人的歡心。”楚青凰轉往外走去。

“楚青凰！”端妃厲吼，“不管是楚天闊當皇帝還是楚天翎奪得帝位，他們都不會放過你的！你連自己的舅舅都對付，一定不會有好下場！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最后的語氣已經嚴厲……不，惡毒得像是詛咒。

楚青凰左耳進右耳出，頭也不回地走出甘泉宮，往宮門方向走去。

楚天闊，楚天翎？

會不會放過，也要等他們當上皇帝再說。

走出宮門，楚青凰迎面遇到了凌家嫡子凌衍，對方神很冷，看著楚青凰的眼神充滿著厭惡和敵意，然而走到楚青凰面前，他卻強迫自己行禮：“臣參見長公主殿下，長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最后一句“千歲千千歲”咬牙加重了語氣，聽著倒帶著幾分諷刺的味道。

楚青凰語氣冷漠：“凌公子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是跟本宮制造巧遇，還是有事要進宮？”

凌衍語氣沉了沉：“臣昨日去長公主府求見殿下，被公主府的護衛統領攔在了大門外，所以……”

“所以得知本宮今日進宮給端妃請安，就迫不及待地巧遇了過來？”楚青凰眉梢輕挑，“凌家的眼線不錯，連本宮的行蹤都敢盯。”

“長公主殿下。”凌衍雙手握拳，語氣謙恭卻帶著幾分沉意味，“端妃是您的母親，凌家是端妃娘娘的娘家，五皇子是您的親哥哥……凌家跟殿下才是自己人，殿下為什麼偏要跟凌家作對，這樣對您有什麼好？”

“所以凌家嫡子可以囂張到當眾貶低本宮，甚至立誓把本宮馴服奴？”楚青凰語氣冰冷，“這就是你們對待自己人的態度？”

凌衍臉一變：“臣并沒有——”

“誰給你們的膽子和氣焰？”

凌衍臉青白錯，目不安地看向宮門口當值的軍，須臾，低聲音道：“臣替凌敬跟長公主殿下賠罪，要打要殺，全由長公主殿下做主，只是皇上這些年對凌家信任有加，端妃娘娘也因此盛寵不衰，若長公主一意孤行跟凌家作對，凌家出了事，必然會連累到端妃娘娘，到時候長公主的地位只怕也保不住了吧。”

“端妃這麼說，你也這麼說。”楚青凰冷冷一哂，“本宮倒真想看看，凌家若覆滅，本宮這長公主之位還能不能保得住。”

話落，冷道：“扶蒼！”

“屬下在。”

“帶上本宮的三千衛，即刻隨本宮去查抄凌家！”楚青凰利落地翻上馬，雙手握著韁繩，姿尊貴凜冽，“誰敢阻撓本宮辦案，一律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