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輕咳一聲：“帝王三宮六院，該有還是得有——”

“太上皇。”嫻太妃不疾不徐地提醒他，“你已經退位了，皇陛下的事就心了吧。東陵皇陛下在位的時候，也沒有那麼多皇夫，東陵不照樣強盛到現在？”

太上皇一噎，瞬間無言以對，并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容毓和南曦。

容毓夫妻二人悠閑地坐在一旁，全程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對嫻太妃的話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婿已經見過了岳父岳母，西齊太上皇還在這里討論合不合規矩，他們參與進去都怕擔心破壞了他的興致。

“咳。”太上皇清了清嚨，“攝政王也算是青凰的尊長，不知您對的后宮是什麼想法？”

“兒自有兒福，我沒什麼想法。”容毓喝了口茶，語氣淡定，“我跟曦兒退位之后，就再也沒過問過東陵政務，連兩個兒子的終大事都沒有參與干涉，該心的不該心的，隨他們去吧。”

太上皇沉默下來。

這言下之意是讓他也不必心？

“攝政王心豁達，讓人不敬佩都難。”嫻太妃笑著說道，“離開西齊這兩年，我跟太上皇也去過不地方，發現西齊還存在著很多問題。遠離繁華都城的偏僻之地，帝王一時看不到的地方，商勾結，欺百姓，藏污納垢的況不在數，清明盛世仍需努力，天子責任重大，確實不該把時間都浪費在兒私上。”

南曦點頭：“清明盛世仍需努力，這句話我非常贊同。即便如何圣明的天子，也沒辦法做到讓天下干凈無垢。”

嫻太妃嘆了口氣：“天下之大，疆土廣袤，總有天子看不到的地方。人心善變，追逐利益者多，今日一腔熱為國為民的朝廷新貴，明日可能就會為吸食百姓的貪蛀蟲，所以天子之力江山，任重而道遠。”

南曦嗯了一聲：“天子需勤政，縱然做不到盡善盡，也要盡可能的讓大部分人都能看到清明盛世。”

太上皇默然無語。

大抵這就是西齊跟東陵的差距所在？

同樣是退位的皇帝，他一回來就討論起皇選夫，而皇陛下看到的卻是天下蒼生。

相同的份，不同的心和眼界。

當然最讓他慨的是，嫻太妃這兩年也改變了很多，都能跟東陵皇陛下一起談論天下了，而且兩個子在一起，好像談得還和諧。

太上皇有些汗：“我終于明白，東陵這些年為什麼這麼強大了。”

南曦微愕，隨即從容一笑：“太上皇也了不起的，當年能頂著各方力和滿朝文武大臣的反對，堅決立青凰為帝，這樣的膽魄和果斷同樣讓人佩服。”

太上皇謙遜：“那是青凰本領強大。”

“就是因為青凰本領強大，所以太上皇的堅持便顯得難能可貴。”南曦道，“因為太上皇也看到了的本事，心中想的亦是下蒼生，否則怎麼會冒著所有人的反對做出這樣的決定？”

太上皇啞然。

雖然他明白這些都是客套話，不過心里還是用。

畢竟誰不喜歡聽好聽話呢？

況且能讓東陵皇親口夸贊的人，五個手指頭大概都能數得過來，尤其對方還是用這種溫和藹的語氣說出來的夸贊，一點架子都沒有。

怪不得攝政王這麼多年一直對癡心不改。

如此善解人意的子，誰會不喜歡？

太上皇想到他以前的皇后嬪妃，深深嘆了口氣。

人比人，氣死人。

“青凰。”南曦轉頭看向自己的兒，“中午留在這里一起用膳嗎？”

楚青凰搖了搖頭：“我要早些回宮，今天的折子還多。”

“你如今懷有孕，別太勞累了。”南曦道，“扶蒼既然已經是你的皇側夫，該放手給他做的就讓他去做，有事皇夫服其勞，別不舍得用。”

扶蒼抿：“師娘放心，弟子一定照顧好陛下。”

“師娘？”太上皇和嫻太妃齊刷刷轉頭看向南曦，表皆是詫異，“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