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蒼放下醋，先選擇了一碗紅彤彤的。

“這應該是辣椒。”楚青凰皺眉，“你能吃辣嗎？”

楚青凰自己對辣不是很喜歡，宮里的食也大多以清淡口味為主，扶蒼雖然跟一起用膳，但是這兩年來他們很吃重口味，扶蒼影衛出，在吃的方面并不挑，尤其皇陛下為了調養他的，給他吃的也大多都是溫和滋補的食。

所以乍然看到這一碗辣椒水，楚青凰下意識的就皺了眉。

“可以的。”扶蒼點頭，端起碗就送到邊，先是輕輕嘗了一口，除了辣沒什麼其他奇怪的味道，于是一口喝完。

空碗放回托盤里，扶蒼表看起來還好。

楚青凰狐疑：“不辣？”

扶蒼誠實道：“有點辣，但是只一點點，不是很辣。”

楚青凰轉頭看向謝錦，謝錦嘖了一聲：“皇陛下這表真是讓人傷心，剛才我都說了，分量不重，一點儀式而已，皇陛下就這麼不相信我？”

楚青凰輕輕撇了下角。

當著的面就為難扶蒼，還指信任他？

況且誰不知道東陵謝首輔狡詐如狐，心狠手黑？

眾目注視之下，扶蒼端起了第二個碗，青綠的，聞著有一苦的氣味，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

他輕抿了一口，苦味道瞬間彌散整個口腔，他一瞬間后悔沒有一飲而盡。

一口悶了多好？

陛下正看著他，扶蒼強忍苦味道，平靜地仰頭一口干——其實分量沒多，作為男子來說，一口也就解決了。

但是那苦得讓他抿著，眉頭也微微皺起，強忍著不在楚青凰面前流出異樣來。

實在是太苦了。

“這是什麼？”楚青凰見他表不對，皺眉詢問。

“苦瓜。”謝錦道，“清熱解毒，降燥去火，對好。”

楚青凰角一，無話可說。

能說什麼？苦瓜而已，又不是毒藥，還得謝他如此善解人意，沒在苦瓜里加黃連。

第三碗是醋，嗯，還行。

第四碗是鹽水，鹽不多，還好。

第五碗是糖水，甜的。

先苦后甜。

扶蒼一碗碗喝完，面不改地嘗完了人間五味。

“還好。”他客觀地評價了一句，“謝大人說的都是真的。”

份量不多，味道也不是很重，在可以接的程度之。

楚青凰聞言，緩緩點頭。

怪不得他父王和娘親像沒事人似的，看來已經把過關了。

品嘗過人間五味，接下來就是敬茶環節，沒有人再為難他們。

侍捧著托盤而來，還拿來了墊。

第一杯茶先敬給太上皇，這一點在場之人都沒有異議，畢竟他才是楚青凰名義上的父親，奪舍一事牽扯到宿命，不可能廣而告之。

但就算他不知道，其他人也會給予該有的尊重。

況且他為了楚青凰做的那些事，都是基于這個人是他的兒，西齊的江山也是楚青凰的。

奪了人家兒的舍，理該繼續把他當父親孝順。

太上皇心中慨無比。

雖然皇子們親之后會進宮請安，但做了皇帝的人親，其實敬不敬茶就不重要了，畢竟都了一國之君，份那麼尊貴，哪里還需要遵循著普通臣民那一套規矩？

但這種覺其實不錯的。

就算了親，也還是自己孩子啊。

太上皇接過茶盞，喝了一口，給楚青凰遞了個紅封。

“謝父皇。”

太上皇又接過扶蒼的茶，喝了一口，給他也遞了個紅封，想了想：“青凰脾氣不好，你需要多多包容。”

扶蒼沉默片刻：“陛下脾氣很好，很溫。”

太上皇：“……”

他很想讓扶蒼別睜著眼睛說瞎話，青凰方方面都出是不假，可是那個脾氣，除了扶蒼之外，至今也沒第二個人敢說脾氣好很溫。

但大喜日子嘛，算了，這些都不重要。

其他人低眉喝茶，只當做沒聽到。

楚青凰起，和扶蒼走到容毓面前，跪下，轉頭從侍的托盤里接過茶，先遞給南曦：“娘親請喝茶。”

南曦接過茶盞，青凰又取一盞茶呈給容毓：“父王請喝茶。”

容毓接過茶盞啜了一口，和南曦各取一個紅封遞給青凰。

“謝父王，謝娘親。”

扶蒼有學有樣，取一盞茶遞給容毓：“師父請喝茶。”

楚青凰轉頭糾正：“稱呼該改了。”

扶蒼微默，低垂著頭，憋了好半晌才開口：“岳父大人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