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的日子是枯燥的，每天吃得不能太油膩，忌辛辣刺激食，不能吃涼的，不能直接沐浴，只能。

扶蒼用一個月的時間學會了很多子生產該注意的事項，盡心盡力地伺候著暖暖，比嬤嬤照顧得還好。

穩婆和娘大概從未見過一個男子照顧人照顧得這麼細致，連續幾天表都不知道該怎麼擺，這已經完全不是因為皇陛下的份所致了，因為就算是宮伺候，也不可能像皇夫大人那麼事事周到細致。

事實上，宮外那些男人別說達貴族了，就是平民百姓家都認為人生子時該避得遠遠的，避免沾染污穢之氣——明明生孩子是家族最讓人高興的事，吃苦遭罪的是人，可男人卻認為子產后污是不詳，男子不能靠近。

簡直可笑。

還好皇夫大人跟那些男人不一樣。

夏季本來就熱，皇陛下產后子虛，整天出汗，偏偏坐月子期間不能寒，所以寢宮里連降暑的冰塊都只敢放在外殿，使得殿稍微有點涼爽之氣就行。

好在有皇夫大人在。

每次陛下熱得出汗多，他就命人端來一盆溫水，伺候陛下更，讓皇陛下每天都能保持清清爽爽，干干凈凈。

待到況完全穩定了下來，扶蒼什麼都上手了，幾個穩婆才拿著厚的賞銀出了宮。

拿到銀子的那一瞬間，們心里其實是意外的，雖然這些日子以來皇陛下和皇夫大人表現得很高興，可皇陛下第一胎肯定是希生下皇子的吧。

小公主也很漂亮可，只是皇族需要繼承人，若第一胎就能生下皇子，至皇族后繼有人了，以后再生公主也不遲。

但銀子好像更能表達皇陛下和皇夫大人的心。

他們確實很高興，并沒有生了公主的憾。

還有那天關門撞到了皇夫陛下的嬤嬤，這幾天一直不安，尤其每次看到皇夫大人青腫的鼻子，就害怕被秋后算賬。

但是皇夫大人好像已經忘了這件事。

日子一天天過去，有扶蒼陪伴，一個月過得也快。

一整個月下來，扶蒼和楚青凰發現兒表現得確實不凡。

娘說不哭。

何止是不哭，本是從來不哭，每天吃飽了睡，睡醒了吃，吃飽了也沒困意的時候，就睜著一雙黑寶石似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其實什麼都看不到。”楚青凰淡笑，“小孩子大概得三個月之后才能看到清楚的東西，一個月里的孩子只能近距離視，而且還模模糊糊的。”

“暖暖怎麼知道？”

“以前有大夫說過。”楚青凰道，“這也是孩子三個月之后才認生的原因。”

扶蒼哦了一聲，覺又學到了一個知識。

懷里抱著可可、漂漂亮亮的兒，扶蒼整個人都變得溫了許多：“兒長得像誰？”

“像你。”

扶蒼微愣，像他？

他低頭端詳著兒的小臉，臉是真小，白白的，小小的，眼睛好亮，此時盯著扶蒼看的樣子簡直萌翻了。

要不是楚青凰方才說孩子本看不清，扶蒼一定會以為兒在打量著自己的爹爹，那樣的專注。

但是像他嗎？

扶蒼對此很懷疑。

“皇夫大人。”宮端著溫水走進來，恭敬行禮，“奴婢該給陛下清洗了。”

扶蒼正要放下孩子，楚青凰道：“你抱著孩子到外面玩。”

扶蒼哦了一聲，倒也沒再堅持，抱著兒走到了屏風外面。

小小的孩子托在臂彎，乖巧得像個天使。

越看越好看。

扶蒼低頭親了親兒的小臉蛋，孩子出小手抓了他一下，扶蒼一愣，兒不喜歡他親？

“小公主越來越好看了，跟小仙下凡似的。”陸嬤嬤走過來，目落在扶蒼的鼻子上，隨即心虛地低頭看向小公主，“瞧瞧這小手，怪靈活的。”

扶蒼遲疑地看著：“是不是不喜歡別人親？”

啊？

嬤嬤微愣，隨即搖頭：“應該不是，公主殿下這麼小，有些作就是這麼小的孩子該有的。”

扶蒼沉默片刻，緩緩搖頭：“可是按理說，現在應該跟尋常四個月大的孩子一般大了。”

陸嬤嬤不明白他的意思：“公主才出生一個月。”

“在陛下肚子里十二個月，比一般的孩子多了三個月。”

陸嬤嬤沉默著，也不知道這種況算是怎麼回事，但是看著小公主那張白的臉蛋，好像真的跟尋常三四個月大的孩子差不多。

“還有。”扶蒼繼續發問，“為什麼一直不哭？”

“小孩子若是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不會無緣無故就哭的，除非了或者有不舒服。”

“可是了也不哭。”扶蒼皺眉，“就癟癟。”

陸嬤嬤被他問得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撿好聽的說：“因為是皇陛下的孩子，所以肯定跟尋常孩子不一樣的。”

說完連忙找個借口退下了。

皇夫大人再繼續問下去，頭發都要提前白了。

這些況也解釋不了啊。

扶蒼若有所思地盯著像是落荒而逃的影，見宮端著水走出來，知道已經清理好，便抱著兒進了殿。

楚青凰換了一裳，此時正站起活著四肢。

“又怎麼了？”楚青凰聽到了他跟陸嬤嬤的對話，“嬤嬤都被你嚇跑了。”

“暖暖，我覺得我們的兒可能跟一般孩子真不一樣。”扶蒼斟酌著說法，“你看待在母里十二個月才出生，一出生就這麼水，穩婆都說了一般孩子出生之后沒這麼水，兒又不哭不鬧，了也不哭……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天上神下凡，就是為了滿足我們的愿，下凡來做皇的，你覺得呢？”

覺得？

楚青凰沉默一會兒，“我覺得你說的都是對的。”

扶蒼揚：“可是不喜歡我親。”

“那就別親。”楚青凰道，理所當然的語氣，“以后親我一個人就好了。”

扶蒼默了默：“也對。”兒應該留給未來的狼崽子親。

可是……

扶蒼一想到將來有個狼崽子要來叼走他的兒，心里忍不住泛起了酸。

楚青凰語氣越發淡定：“兒將來做了皇，只會把狼崽子往家里叼，不會被人叼走的。”

扶蒼想了想，好像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