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蘇玉和柳方霖都在外麵奔波,賣金賣銀賣珠寶,賣田賣地賣鋪子,稍微值錢的東西都拿去賣了,柳家能要的銀子也都要回來了,最後還有兩萬多兩銀子的缺口,蘇玉沒辦法,隻能打起了兩個兒嫁妝的主意。
聽到蘇玉要賣們的嫁妝,柳湘蘭第一個不願意:“母親,您之前搶嫂子的嫁妝也就算了,如今怎麽連親生兒的嫁妝也要搶啊!”
蘇玉一聽這話也不高興了:“你這說的什麽話?你們的嫁妝還不是我給你們置辦的,我賣我自己置辦的嫁妝,怎麽算是搶?”
“您置辦給我們了,便是我們的啊!您現在把我們的嫁妝賣了,我們以後要怎麽辦啊?”要賣的嫁妝,是絕不會同意的。
本來們就不算什麽正經貴,這要是沒有嫁妝,們還能說到什麽好親事!
“現在賣了嫁妝,暫時填補虧空,等以後你們要親的時候,母親再給你們置辦就是了。”蘇玉也不想兒們的嫁妝,可現在不是沒辦法嗎?
柳湘蘭不相信地冷哼一聲:“您說的輕巧,您現在將家裏的宅子,鋪子,田地全都賣了,哪還有錢給我們置辦嫁妝啊。”
都不是那些值錢的東西,就最喜歡的那些金銀首飾,還有幾新做的衫都被拿去賣了,這都還湊不夠銀子呢!他們家都快要傾家產了,可不信還能給置辦什麽值錢的嫁妝。
“如今這國公府的中饋還掌握在我們手中,想要銀子還不簡單嗎?隻要過了這陣風波,咱們填補出去的銀子,早晚都會回到我們手中。”對於這一點,蘇玉可是非常有自信,否則也舍不得將自己辛辛苦苦貪墨來的這麽多銀子再填補回去。
“母親的意思是……”柳湘蘭瞬間便明白了蘇玉的意思,可想到什麽,又皺眉道:“現在管中饋的是嫂子,嫂子可不見得會聽您的話!”
蘇玉戾地冷哼一聲:“到時候可由不得!我還就不信我能拿不住?”
柳湘蘭看著蘇玉那狠辣的樣子,到底是信了。
嫂子日常都是被母親拿的,這中饋掌握在嫂子手裏,其實跟在母親手裏沒區別。以前中饋在姚氏手中掌握著,雖然姚氏也被外祖母和母親拿著,這銀子大多流到了外祖母和母親手裏,可到底外祖母拿了大頭,以後若是母親直接管了中饋,那這國公府公中的銀子還不是隨意們取用。
柳沁雪卻沒有們這麽樂觀:“現在貪墨的事已經出來了,以後外祖和大姐姐們可能就會時常查賬了。”
蘇玉不以為意:“哪有什麽,蘇汐月馬上就要出嫁了,能管得了國公府幾時?就算真的經常查賬那也不怕,不是有那莫氏頂著嗎?明麵上中饋是莫氏在管著,真要查出什麽,銀子也讓莫氏用嫁妝去補,我們隻管花銀子就是!”
之前蘇玉還隻想挪用挪用公中的銀子出去放放印子錢,賺些利息,可是現在所有的家當都被搬空了,那點子利息已經完全滿足不了了,所以兜兜轉轉又起了莫氏嫁妝的主意。
柳湘蘭聞言眸子倏地一亮:“母親這主意不錯。”
就該讓莫氏用嫁妝來填補,一個商賈之憑什麽有那麽多嫁妝!
柳湘蘭本是不同意蘇玉的嫁妝,可是被這麽說了一通,到底是同意了。
柳沁雪沒說話,也算是默許。
倒是沒有蘇玉和柳湘蘭這麽樂觀,不過現在們的境遇,也不容拒絕。
折騰來折騰去,蘇玉算是終於將貪墨的銀子湊齊了,幾十萬兩的銀子又重新回公中,簡直把蘇玉心疼得心肝脾肺腎都扭曲了。
這邊蘇老太太也千辛萬苦將銀子補齊了虧空,姚氏這邊正好變賣了蘇淳風的聘禮,湊了三千兩銀子了上去。
三人將銀子補齊,蘇睿也就沒再追究下去,隻是越發不待見蘇老太太和蘇玉了。
福禧苑。
小嬋從前院回來,便幸災樂禍道:“郡主,您是不知道,今日大姑銀子上去的時候,臉都是綠的,估計心都在滴了。”
蘇汐月正刺繡呢,抬眸便好笑地嗔一眼:“你又知道了。”
前頭小芳和小草們說得可熱鬧呢,小嬋哪會不知道。
“好不容易貪墨那麽多銀子,結果白貪了,一分不剩地全都回去了,能不心疼嗎?奴婢聽說大姑把兩位表小姐的嫁妝都變賣了。”
蘇汐月微愣了下,冷哼道:“這倒是慣會使的法子,也虧柳沁雪和柳湘蘭能答應。”
“不答應還能怎麽辦?聽說大姑把手裏的房子鋪子田地都賣了,都還湊不夠呢。還有老夫人,聽說去平伯府鬧了一場,都跟那邊徹底決裂了。”小嬋興地說著,語氣裏不乏幸災樂禍。
“決裂了就能把銀子要回來?”蘇汐月一臉狐疑。
決裂了不是更不會還銀子了嗎?
“說是平伯出的麵,那邊不得不從。”
蘇汐月挑眉:“倒是柳家不哭不鬧地就把銀子還了?”
見蘇汐月要換線,小嬋連忙上前替分線。
“好像是大姑爺親自去要的,也不知道使的什麽法子,要回了銀子,柳家倒是沒鬧。”
蘇汐月了然地默默點頭,這倒也難怪了,柳方霖可是柳家長子,又是,柳家這麽爽快還了銀子,怕是擔心柳方霖的仕途吧,有了肋,自然就好拿了。
倒是老太太的庶弟和姨娘,都是混不吝的,沒什麽好忌憚的。此次若不是由老太太的嫡兄平伯出麵,隻怕這銀子定是要不到了。
不過這些銀子要回來了便好,這些將來都是他們家塵兒的銀子,可決不能便宜了這些外人!
還有姚氏和蘇淳風,蘇漫雲,在親前一定要將這些人從國公府裏清出去,決不能再讓他們有機會禍害塵兒,父親和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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