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雪知道今日是靖容長公主為沈佳箐準備的添妝禮,也知道來參加這添妝禮肯定是要給人家添妝的,所以來的時候特意去找了母親。
可母親並不願意為準備什麽添妝禮,說是們自己的嫁妝都還沒備全呢,哪有東西給人家做添妝禮。
母親之前才補了虧空,也是知道的,所以又去找了外祖母,手裏這盒子是外祖母給準備的,裏麵是一對款式老舊的金耳墜子,這樣的禮若是一般人家姑娘的添妝禮就已經很像樣了,所以當時並沒有覺得不妥,很高興地接下了。
可是現在,在這麽多價值連城的嫁妝和名貴異常的添妝之中,這樣的添妝禮本拿不出手。尤其是在蘇汐月送了那樣名貴的添妝禮之後,更是心都在抖。
就在柳沁雪張無措的時候,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了柳沁雪,因為到添妝了。
柳沁雪心慌意地用袖子遮著手腕,從手腕上取下玉鐲,上前放進了金盆。
旁邊記錄的上前細看了那玉鐲,看清那玉鐲的品質卻是無從下筆。
不下筆,旁邊的侍者就不能唱報,周圍圍觀的夫人小姐都好奇地長脖子往金盆裏看。
“這姑娘送的是什麽東西?”
“好像是一隻玉鐲?”
“也不知道是什麽品質的玉鐲,怎的連都不認識?”
“我看莫不是假的吧,一看那玉鐲就不是什麽好貨!”
柳沁雪聽著大家的議論聲,手心滿是冷汗。
之前的名貴首飾全都被母親拿去變賣了還虧空了,現在這隻玉鐲是去小攤上幾錢碎銀淘來的,真假自己也不知道,不過不值什麽錢就真的。
選擇送這個玉鐲,而不是手裏那副小的可憐,款式老舊的耳墜子,就是因為玉鐲更容易蒙混過關,很多人或許也跟一樣分不太清玉的品質。可顯然這招本行不通,他們肯定是看出什麽了。
那些話蘇汐月也聽到了,柳沁雪的窘迫也到了,可是卻沒有要手的打算。
既然柳沁雪這麽想來這樣的宴會,那就該承這樣宴會帶給的一切,包括此番的窘境!
沈佳箐看著麵紅耳赤的柳沁雪,突然便上前拿起了那隻玉鐲:“這是什麽?”
沈佳箐故意將那隻玉鐲舉到了下,大家一下便看清了那玉鐲的品質。
斑斑駁駁,毫無澤,完全不通。
“怎麽是這樣的品質,這不算玉吧!”
“是啊,說是石頭還差不多!”
“是哪家的姑娘,怎麽能送出這麽劣質的添妝禮啊?”
“該不會是故意來混吃混喝的吧。”
那一聲聲,一句句,都像是在打著柳沁雪的臉!柳沁雪此刻就好像被ba著服,chiluoluo地被迫站在眾人麵前,那極致的恥辱讓人全發抖,臉通紅地低垂著腦袋,恨不得將自己藏進地裏。
可饒是如此,沈佳箐依舊沒有放過。
“送不起添妝禮就別送,送這假貨侮辱誰呢?”沈佳箐冷嘲一聲,便嫌棄地將那玉鐲摔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玉鐲在柳沁雪的腳邊摔得碎。
柳沁雪低垂的腦袋直直地盯著地上的碎片,仿佛不是玉鐲碎了,而是的自尊碎了。
周圍的人見沈佳箐生了氣,更是對著柳沁雪指指點點起來。
“就是啊,送不起就別送,還出來丟這個臉做什麽?”
“以為這靖容長公主府的添妝宴會是這麽好來的,就送這個?”
“隻怕是想來這裏混些好吧,結果卻不知道公主府裏有的是識貨的!”
“好像是蘇國公府的表姑娘吧,聽說妹妹了誠王府做側妃呢?”
“就是之前在蘇國公壽宴上出醜事的那個側妃的姐姐啊,難怪雲郡主這麽生氣呢!”
柳沁雪不想聽這些指指點點的議論聲,可是它們卻偏偏一字一句地都要飄進的耳裏,折磨的神經,一刻也不容停歇。
靖容長公主也知道柳沁雪的份,也知道雲為何要刁難這姑娘,多半是跟柳湘蘭有關。
等沈佳箐發泄完了,靖容長公主才懶洋洋地開口:“雲,不可無禮!”
靖容長公主開了口,沈佳箐撇撇,便坐回到座位上。
到底還是自己的添妝禮,也不想把自己的添妝禮破壞了,辱一下柳沁雪,心也好了。
靖容長公主一臉歉意地看著柳沁雪:“是雲不好,弄壞了柳姑娘送的添妝。”
說著又瞥一眼盧嬤嬤:“去,拿一套上好的頭麵來,賠給柳姑娘。”
“是。”盧嬤嬤應了,很快便去取了一個錦盒過來。
盧嬤嬤拿著錦盒送到柳沁雪麵前打開,裏麵的那套翡翠頭麵,再次狠狠打了柳沁雪的臉。
“是上好的翡翠頭麵,得有十多件吧。”
“這裏麵隨便一個小件都能買上幾百上千個送的那個玉鐲了吧。”
“這次可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我看就是故意來蹭好的,真是不要臉!”
“柳姑娘收好了。”盧嬤嬤闔上錦盒,直接將那盒子塞到了柳沁雪手裏。
柳沁雪抱著錦盒,像是抱著他們的施舍,辱到了極致,可卻還得朝們道謝。
“多謝殿下。”柳沁雪抱著錦盒,朝靖容長公主福禮。
“柳姑娘客氣。”靖容長公主跟柳沁雪客套一句,便吩咐添妝禮繼續。
後麵的夫人小姐們一一上前添妝,出了柳沁雪這樣的事,們更是不敢怠慢,送的東西更是名貴非凡。
很多人依舊對著柳沁雪指指點點,倒是有一個夫人盯著柳沁雪若有所思。
柳沁雪捧著錦盒,像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可那低垂的眸子裏卻是滔天的憤恨和怨毒。
今日所的辱,都要怪蘇汐月。
若是之前沒要求查賬,現在還能好好的穿金戴玉的,也能拿得出像樣的添妝禮,又怎會到如此辱!
還有柳湘蘭,如果不是柳湘蘭了誠王府做那勞什子側妃,這沈佳箐怎麽會如此針對,這般當眾辱!
柳湘蘭!
沈佳箐!!
蘇汐月!!!
不要給翻的機會,否則一定會將今日之辱百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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