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掃了二十個象房，倒了四趟糞車后，總算...天黑了。

白天一直看守著的養象人給大象喂了食后就離開了。

負責人臨走的時候囑咐佘繼續打掃，明天早上要看到干凈的象房。

“那豈不是要打掃一整夜...”佘的四肢酸痛，實在是沒有力氣繼續了，若是現在這地方干凈一些，肯定直接臥倒了。

可沒忘記自己潛進西黎軍營的目的，要找到大象姥姥。

就近來到一個象房，沒有人看著，也不裝了。

“大象，你們的姥姥在哪？”來到那頭大象的面前，看著它的眼睛真誠發問。

那只大象看著，沒有任何反應。

佘只好再次發問，“你們的象王姥姥在哪？”

這次大象總算有反應了，它遲疑的開口，“你在問我？”

“當然是問你，不然還能問誰啊？”佘回答。

大象詫異的看向，“你，真的在問我？”

佘重重的點頭，“嗯，是在問你。”

大象上下打量佘，然后防備的問，“你，找我們姥姥做什麼？”

佘低聲音，“我要跟它商量一件大事。”

大象盯著，突然揚起鼻子，“你們人類太狡猾了，能有什麼好事可商量的？”

“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說完，它就轉過去了，將那個味道腌進里的臭屁對著佘。

佘沒辦法，只好去了另一個象房。

然而，還是了釘子，接著又問了個，答案也是一樣。

它們對人類有防備心，本不相信的話。

“現在倒是謹慎了，之前干嘛去了...”佘嘀咕著。

那塊沾了小象尿的帕子在褚風那里，現在沒辦法拿出來和大象相認...

“也不知道褚風那里怎麼樣了。”泄氣的走回糞車旁。

為了能留在這里，還是得把剩下的象房清理干凈啊。

褚風此時正和幾十個士兵睡在一個鋪上，他本沒機會溜出去。

同樣的，他也在擔心佘，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聽得懂的聲音，可是卻沒有自保能力，若是被旁人發現是子...

褚風心中自責，怪自己為什麼不爭取和一起去象房。

這一夜，兩人都沒睡好，一個在象房里和排泄為伍，一個則擔心得睡不著。

“呼...”佘斗到太升起，總算是把所有的象房打掃干凈了。

借著這個機會，把打掃到的大象都問了，沒一個告訴象王姥姥在一起。

推著空的糞車回到象房。

象房的負責人對著佘點頭，“嗯，做的不錯。”

佘點頭哈腰的表示謝。

“大人，咱們的大象都在這里嗎？”趁著負責人心不錯的時候發問。

負責人白了一眼，“怎麼？沒掃夠啊？”

佘下意識的擺手，“不，不，不...掃夠了，夠了！”

負責人道，“每兩天把這些象房掃一遍，這就是你的任務，其他的事就別問了。”

“知道得多并不是什麼好事。”他提醒佘，“好好干雖然沒什麼獎賞，起碼能好好活著。”

“回去歇一會吧。”負責人招來一個養象人，“老扶，帶甘齊瓦去營帳。”

佘可沒忘記自己的假名字，連連點頭，“是，是。”

養象人領著來到一個營帳，里面是通鋪，他指著最里面的一個床鋪，“以后你就睡在這里。”

佘看了眼床鋪，然后問，“扶大叔，在哪洗澡啊？”

老扶失笑，“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啊？還洗澡？”

佘一愣，“不洗嗎？我...”

剛才掃了那麼多排泄，出了一的汗，還沾染了一的臭味。

“每個月只有一次洗澡的機會，還有五六天，你忍著吧。”老扶說完就走了，他還得去照顧那些大象。

佘愣在當下，隨著老扶的走，營帳的空氣流，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的奇異味道讓佘明白老扶并不是故意捉弄。

不管了，真的累了。

走到最里面的床鋪，出外袍，上了床鋪，從里面拖來一個被褥。

本來去外袍是不想聞服上沾染的那味道。

但是發現自己天真了，那被褥的味道更絕...

無奈，只好把被褥掀開，重新穿上外袍，然后就這麼睡下。

這一覺也讓佘明白，人在什麼極端環境下都是可以適應的。

起碼在這麼臭的環境里...睡得還香。

若不是老扶來，這一覺怕是要睡到晚上。

“你的飯。”老扶將一個饅頭扔給佘。

佘瞪大眼睛，盯著空中拋來的饅頭，雙手往前，然而...

啪的一聲，饅頭落在了掀到一旁的被褥上。

佘看著那個饅頭在被褥上轉了幾圈，從淺灰變了深灰，覺得自己要哭了。

可老扶卻本不以為意的說了句，“快吃吧，下午還得去掃象房呢。”

他來到佘邊，在床鋪上坐下。

“咦。”他把自己的饅頭放在這個床鋪的被褥上，彎腰去整理自己的腳，那腳已經黑得看不出布料了，然后手也沒又繼續拿起饅頭吃。

“快吃啊...”他催促著佘。

佘憋著淚，“我，我不。”

“真不？”老扶看向。

佘點頭，“真不。”

老扶將的饅頭撿起，“真不的話，那我就吃了啊。”

佘還是點頭，“嗯，你吃吧。”

老扶將自己的饅頭兩口吞了，然后將佘的饅頭塞到里。

到這個時候，佘終于忍不住了。

強忍著胃里的不適，下床套著鞋就往外跑，到了營帳門口，扶著木架就哇的一聲吐了。

老扶疑的走過來，因為佘給了他一個饅頭，他對很有好，“你怎麼了？昨晚凍到了？”

已經這樣了，他仍然吃得津津有味。

佘回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正好看到他指甲里沾著的東西...

“哇...”

“看來真的涼了！”老扶篤定的咬了口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