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氣的，卻是把事說的很清楚。

“剛剛團團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大轎子，以為是家里來了客人，就想去書房找爹爹問問，”

“然后跑的太快，不小心就撞到了那個姨姨，然后團團就跟道歉，可是——”

說到這里，小家伙一下子更委屈了，抬起手背有抹了一把眼淚，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夜團團覺得現在不能哭，于是憋住眼淚，繼續說：

“可是這個姨姨本不聽，還說團團是賤民，團團不懂什麼是賤民，然后就問暗衛哥哥賤民是什麼意思……”

“然后暗衛哥哥就替團團又給這個姨姨道歉，可是這個姨姨好兇，要暗衛哥哥給鞋，還要磕頭——”

說到這里，九王爺神未變，只是整個人氣場更是冷了三分。

整個九王府的，上到他這個王爺，下到后山劈柴的老漢，各個都是殺敵的漢，怎麼今日還要不明不白的給人鞋。

夜團團抱著爹爹的脖子繼續說：“團團不允許別人欺負暗衛哥哥，然后團團就兇了這個姨姨，可是這個姨姨比團團還要兇，還要打團團，然后暗衛哥哥幫團團擋住了，然后團團就打了姨姨，現在小手手還疼呢——”

說著就把紅紅的手心給爹爹看，

又說：“然后那個姨姨的丫鬟還說團團不懂規矩，還要教訓團團，爹爹，團團是不是不應該打人呀？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結結的說完之后，小家伙直接哭。

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呀。

嗚哇哇的，可把侍衛營和暗衛司的兄弟們心疼壞了。

這麼可的小乖乖，都給氣哭了，那京城來的哪里是什麼貴，簡直是個老巫婆。

九王爺沉著臉手給小家伙拍后背，輕聲哄，“團團沒錯。”

輕飄飄的四個字，

卻是讓夜團團哭的更大聲了，整個人都鉆到了夜瑾寒的懷里，一一的，好不可憐。

暗衛：心碎了誰能懂。

九王爺拍背哄娃，順便空看了看院子里的一主一仆，“是誰要替本王教訓小兒？”

夜瑾寒站在原地，整個人氣場森冷，

他沒說任何一個讓人害怕的詞匯，但是周遭的空氣，都仿佛結了冰。

納什素玉和青桃哪里見過這樣讓人害怕的氣場，

兩人頓時雙一，就直接跪下。

“妾……妾——”納什素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然后指著旁邊的青桃，

說：“是，是要妾教訓小郡主，和妾無關，妾只是被蠱！”

夜瑾寒眼神危險的瞇起，這種說辭，恐怕只能哄哄那些京城里沒見過殺戮的白癡闊爺。

旁邊的白芨這時候上前，湊到九王爺耳邊，

低聲說：“主子，這個納什素玉小姐是皇后娘娘親自安排的人，要是殺了，京城那邊查下來，恐怕會怪罪小郡主。”

這人，殺不得。

夜瑾寒眸很深，像是一汪寒潭讓人看不到底。

納什素玉哪怕是跪在地上，依舊忍不住看向九王爺。

而此刻的青桃已經抖如篩糠，知道是被主子推出去了，

青桃連連磕頭道：“姑娘，九王爺，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王爺看在奴婢曾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夜瑾寒眼里都是戲謔，都這個時候，還妄圖用皇后來他？

見九王爺不說話，納什素玉也以為事有轉機，連忙跟著求，“九王爺，青桃伺候妾多年了，妾也習慣了跟在邊伺候……”

夜瑾寒連眸子都懶得抬，這一出主仆深的戲碼，他只覺得無趣的。

他低頭喚了一聲，“夜團團。”

小團團正在爹爹懷里窩的好好的，冷不丁的被喊了大名，頓時如神小妹一般的仰起頭，聲音還有些哽咽，“爹爹，干嘛？”

臉上淚痕都還沒干，頭上兩呆都叉，看起來活像個小要飯的。

夜瑾寒心里塌陷一塊，問，“跟父王說，教訓人應該怎麼教訓？”

夜團團不明白爹爹為什麼問這個，不過只要是爹爹問了，就乖乖回答。

“是這樣的：‘誰給你的狗膽口出狂言！你這狗東西腦袋不想要了嗎！給本團團跪下！一炷香的時間若是說不清楚錯在哪，那就把你這皮刮干凈了，明日在城門口掛白骨！！’”

夜瑾寒滿意的點頭，然后看向侍衛，“沒聽到小郡主說什麼嗎？把這奴婢的皮刮干凈了，明日掛白骨。”

話音落下，九王爺就抱著娃回屋，后響起納什素玉和青桃的求饒聲。

夜瑾寒回過來，像是記起什麼似的，又補了一句，“頭就不必掛了。”

兩人一聽，頓時如墜冰窖，青桃已經嚇得雙眼無神，跪坐在地上大大張開，下是一癱黃水。

納什素玉后知后覺的想明白，的大丫鬟是要被以極刑。

不行，不行，要是青桃死了，那在這九王府就連個出主意的人都沒有了。

納什素玉從地上爬起來，準備追上去，“九——”

才第一個字出口，就聽“刷！——咚！”的聲音，是什麼東西掉下來，滾到了的腳邊。

像是卡了殼一般的慢慢轉過脖子，回去看。

之間青桃雙眼圓瞪的頭就在腳邊。

而子還直直跪在一米遠的位置。

“啊！！”納什素玉尖一聲，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前一秒，后悔了，不該為了九王妃的虛名，就從京城來到青鸞城這個人間地獄。

**

而夜團團這邊，夜瑾寒抱著娃走得快，夜團團什麼也沒看見。

可現在都已經到屋子里了，夜團團還抱著爹爹不撒手。

“不要洗臉洗澡了？”夜瑾寒雖然在催，但是依舊維持著一只手托住屁屁的姿勢。

夜團團吸吸鼻子，哭是哭夠了，但是兩只眼睛腫的像葡萄，里還委屈，“爹爹嫌棄團團臟。”

夜瑾寒：“……”

“那團團去洗就是了。”

“好好好，不洗。”這才委屈完，多是要哄一會兒的。

抱著娃坐下。

白芨端了點心過來，“小郡主嘗嘗這個，是冥山寨送來的，快馬加鞭還是熱乎的。”

夜團團咂咂，想吃……可是還沒洗手吶。

“冥叔叔給的點心呀，那團團去洗洗。”說著就乖巧的從爹爹上下來，噠噠噠去找水了。

夜瑾寒沉眉看向桌上的致點心。

他讓娃去洗洗，娃不去。

反倒是看到冥秋給的點心，娃就去了？

九王爺單手拿著書，狀似漫不經心的吩咐，“以后冥山寨送來的點心，統統不收。”

白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