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蒼說讓白曦別管鶴水，他來解決，可白曦還是來了觀星臺。

沒主去對鶴水做什麼，對于龍來說世界上很多事都不需要他們多費心思，更不會低下高貴的頭顱。

所以白曦來觀星臺，也是高高坐著讓鶴水給自己端茶遞水。

鶴水從懷揣的不安，到自責自己的瞎出主意，現在白曦還愿意理他，鶴水手腳麻溜地給白曦端茶遞水。

不需要白曦做什麼，鶴水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抖出來。

可惜他現在得到的消息有限，宗門大長老沒有完全信任鶴水，那間室的書籍，只給自己看了一本。

白曦品了一口他端上來的茶，放下杯子，“難喝，你們道士泡的茶一點也不甜。”

“貧道會的全是畫符紙，宗門沒教過如何泡茶。”鶴水老實代，他自己不泡茶，是個喝酒的酒罐子。

白曦瞪了他一眼，鶴水立馬改口，“貧道可以學習，貧道學習的速度超快。”

白曦滿意了，“別沒事老畫什麼符紙，有什麼好畫的，畫出來惹我心煩。”

“……國師大人說得都對。”

白曦哼了聲，高塔外有人通報，“啟稟國師大人，莊妃娘娘求見。”

“莊妃？來給我送吃的嗎？”白曦嫌棄地把茶杯放下，揮手讓侍衛放行。

莊妃這次果然帶來了吃食，好巧不巧，還是一塊茶餅。

“茶餅是家父外出偶然所得，聽說極為難得，我一到手，便拿來同國師大人分，國師大人也在品茶嗎？”

莊妃從壺里倒了一杯，口苦，一看就是有人把茶葉加熱水沖一沖拿出來喝了，“這茶……”

“茶葉壞了，正巧你帶茶餅來，給本國師沖一壺嘗嘗。”白曦沒說茶葉是鶴水泡的，不喜歡道士，可道士是觀星臺的人，不會在外人面前落他面子。

站在旁邊的鶴水聽到白曦的話，猝然抬頭注視。

白曦居于主位，白的雖無刺繡，乍看樸素可只要上窗外的太，立馬變得流溢彩，懶洋洋依靠在座椅扶手上，下意識使喚人的態度看起來不好接，可說話時會盯著對方的眼睛，不會因為對方的份不同，失了的禮數和涵養。

鶴水被白曦維護，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任何事就是要自己親眼看看才知道，眼前的人就算份真的和人不同，他也不信會和書里一樣，突然暴起殺人。

莊妃打開盒子里用綢緞包好的茶餅，茶餅不用泡就能聞到茶香，最后泡出來的茶湯更是齒留香。

白曦方才喝過一壺苦茶，莊妃的茶在心里立馬取得一份位置，誰不喜歡喝甜甜的飲料呢？

白曦咂咂，“很甜！”

“國師大人喜歡便好。”莊妃又給倒了一杯。

“娘娘，國師大人，喝茶品茗與琴聲最配，奴婢手里帶著琴，國師大人您要不要聽聽我們家娘娘的琴聲？”商陸手里抱著一把古箏，“琴與茶餅，是一起送進宮的，娘娘彈得琴可好聽了！”

是嗎？

白曦思索自己左右沒事，同意莊妃彈琴。

“獻丑了。”莊妃焚香凈手，素手撥弄琴弦，白曦跟著曲子眼前浮現山水之景，風吹過樹梢，拂過溪水，如鳴佩環，樂聲抵達激昂之時，突然停滯。

白曦：“？？為何停了？”

莊妃歉意地和白曦說，“國師大人見諒，我取得的樂譜只有上半段，沒有下半段。”

白曦不聽還好，聽都聽了沒有下半截未免太難，“下半段的樂譜在哪，你快去命人取來。”

莊妃抬頭，尷尬地往四周看，并不說話。

白曦順著的目看去，看到了很多書。

漂亮寶貝送的七層高塔，第七層是玩的地方，下六層全部存放書籍，麻麻從未翻過，“你的下卷，不會在我的塔里吧？”

莊妃欠，“國師大人見諒，其實我也不知下卷是不是在您這，只是聽聞塔里藏書很多，孤本更是多如牛，所以猜測里面可能會有。”

白曦猶豫。

書是漂亮寶貝送給自己的，可又想聽下半段。

莊妃：“不如我換一首？”

莊妃說著立馬更換曲譜，珠玉在前，就像剛才喝鶴水泡的茶一樣，白曦一點也不想將就。

“你的樂譜什麼名字，我幫你找找。”

莊妃報了個名字，“此曲名流觴。”

莊妃用筆墨把名字寫下，白曦見流觴的“觴”筆畫實在太多，瞬間熄火，“……不若你與本國師一起上樓去尋樂譜吧。”

六層的放書高塔，里面的藏書何止上萬本，莊妃跟著白曦上樓，第一次近距離打量這些書，

“從一樓往上看震撼，上樓置書海更是浩瀚，國師大人的藏書夏國絕無僅有。”

白曦沒心聽吹捧，“你找完趕下去，這里的書不能。”

“好，遵命。”

從六層書海里找一本樂譜，談何容易，好在郁蒼給白曦準備書的時候，就按照類型分好，最后在五樓的角落找到流觴的上下卷所有樂譜。

“國師大人，您這里的樂譜很多，這個書架上所有全是樂譜。”

白曦看過來，高塔的藏書架全部是從地面，堆到這層的天花板，這個書架全部都是，起碼有上百本樂譜。

白曦隨手出一本翻開，就看見悉的字。

郁蒼看書，看完會做批注，部分孤本流傳下來時間太久，字跡模糊或者缺字頁，郁蒼便會據自己的理解加上去。

“國師大人。”莊妃捧著下卷過來，指著一被郁蒼填補的曲譜，“太妙了，整曲下來殘缺的一頁被補齊后，曲調流暢，毫不突兀，你看……”

莊妃與白曦說樂譜如何如何妙，構思如何如何巧，白曦是一個字都聽不明白。

“你現在找到了流觴下半部分的樂譜，趕下去吧。”白曦把人往樓下帶，把莊妃想說的話，以及想其他樂譜的作一并打斷。

莊妃：“好吧，有樂譜在，此曲定能完整的演繹給國師大人聽。”

《流觴》樂譜終于完整，白曦聽在耳朵里卻沒有之前的好聽，心不在焉地抬頭去看架子上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