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池要解釋的,是他上次和白曦說皇兄會彈琴的事。
他問到吳公公白曦的位置,立馬趕去找白曦。
白曦得知郁池干活回來,打起幾分神,“快宣!”
“白姑娘。”郁池拿出自己從中州帶來的咸口糕點,“這是你之前最吃的一家,一路上我都小心放著呢,一點沒碎。”
郁池把油紙包著的千層拿出來,如他所說,外面的皮一點沒碎,可見路上郁池對它有多小心。
白曦領了他的心意,親自倒了杯水遞給他,“獎勵。”
白開水當做獎勵,乍看普通,可郁池喝下之后,一路趕路的疲乏消退,曬黑的皮也逐漸恢復原樣,可惜他現在沒有鏡子,否則肯定嘖嘖稱奇。
“白姑娘,糕點味道可好?”
白曦吃了一塊,咸口糕點是記憶中的味道,不知為何竟覺得苦,“是他們的廚子換了嗎?有點苦,像苦瓜。”
“哪能呢~廚子還是那一個。”郁池小心翼翼觀察白曦的神,“是不是白姑娘近日心不好,所以才覺得苦?”
白曦吃千層的作頓住,把糕點放下,“郁池,是不是你皇兄讓你來和我說什麼?”
“沒有沒有,皇兄那人你也知道,他要說什麼早自己親自來了,哪用得上我?”
“也是。”白曦點頭,“所以是你要幫他說話嗎?”
“我……”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白曦但凡不開心,或者不笑的時候,為巨龍的威嚴便時刻從骨子里傾泄出來,人不敢直視。
“你皇兄做了我不高興的事,我不理他,是我給他的懲罰,你不要手。”
郁池嘆氣,“白姑娘,我確實是為皇兄而來,但也有自己的私事。”
郁池把來意說出來,“我記得我小時候,聽皇兄的琴確實好聽,琴音甚至可以藥,母后生病提不起神,他便時常搬來相瑟琴在旁邊彈給聽,你可能不知道,皇兄的曲子可召來白鳥;”
“我當初在齊王府和你說皇兄很會彈琴,一來是想你看看他彈琴時的模樣,吳公公說你已經見過一次,是不是與他平日不同?”
白曦記起涼亭驚鴻一瞥,郁蒼到心坎上的模樣,讓想拿海里最大的珍珠把他塞進去,藏起來,不給別人看。
郁池觀神好轉,繼續道,“二來你也知道,那次去齊王府,皇兄說我是空心竹,我也想給他挖個坑,皇兄年長后因為兵權,確實很久沒過琴。”
他哪有那麼多空附庸風雅,那會他比現在還忙。
郁池低頭,“說來也是我的錯,我當初不該那麼說的。”
郁池還有個私心事,想讓郁蒼和白曦調,郁蒼當年彈琴的模樣,迷倒燕京城不知道多世家小姐,想做郁蒼的皇子妃。
結果好像被他搞砸了?
“不是你的問題,是莊妃。”白曦才不要郁池自責呢,憑什麼要他們反省,“我知道他現在不悉,你不用跟我解釋。”
白曦在涼亭看見郁蒼彈琴的時候,就知道了。
“他跑那邊偏彈給莊妃聽,被旁人聽過琴,我可不稀罕!”白曦把頭偏一邊冷哼。
郁池嚇得沒從原地跳起來,“不可能!皇兄眼睛長腦袋上,怎麼可能彈琴給莊妃聽!!”
郁池反應過來自己的話像在罵郁蒼,趕換了種溫和的說法:
“我的意思是皇兄眼高于頂,你別看他那樣,其實誰都瞧不上,他那張招蜂引蝶的臉,在我還記事的時候,就有很多世家子一見傾心,連臨國的公主說給他做側妃他都沒要。”
“白姑娘,你想想,莊妃去年進宮,如果皇兄要給彈琴,早彈給聽了,何必等到現在??”
白曦不是很懂人類的事,譬如什麼臨國公主便搞不明白,不過郁池的后半句聽懂了,“話雖如此,可是和莊妃聊的可開心了。”
聊的不上話,那麼喜歡彈琴,那就去啊~
郁池慢慢品過味來,這話怎麼覺得這麼酸啊?
“白姑娘,我還沒問你為什麼會因為莊妃彈琴生氣,你以前會在乎這些事嗎?”
郁池記得,以前可沒有宮妃來延英殿獻殷勤,那會白曦可沒現在這麼生氣。
白曦:“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他是我信徒啊,怎麼能和別人走那麼近?”
“什麼徒?”
白曦換了個通俗易懂的說法,“我是他祖宗,就這麼簡單!”
霸道得不行,于是郁池全當自己剛才是聽錯了,或者這是他們兩個之前的特殊稱,心說皇兄玩得還花?
轉念一想,郁池又覺得白曦可不是祖宗嗎?他皇兄揣心尖尖上供著的祖宗。
“白姑娘,你有空可以仔細想想我剛才說的話。”
白曦歪著腦袋,兩人又提了點別的事,郁池就走了,走前不忘折回去找郁蒼,把剛才從白曦里得到的關于莊妃的事告訴他。
“你和莊妃的事,白姑娘八是誤會了。”
郁蒼吃味,“為何你去就什麼都和你說,朕去連面都見不到??”
郁池笑,揶揄道,“那還不簡單,因為白姑娘喜歡你又不喜歡我,頂多是把我當朋友,親疏有別嘛~”
郁蒼瞪了他一眼,“好好說話!”
郁池這才站直,“總之皇兄,臣弟能幫你打聽到的,都幫你打聽到了,你可得好好把白姑娘哄回來。”
別堂堂一國之君,有寢殿沒得睡,天天窩在書房打地鋪,他看了都覺得慘。
郁池后半句話沒說,郁蒼何等聰明,哪能不知道他在取笑他,“郁池,你欠朕的銀子,欠到二十五年后,這次中州的獎賞就用完還債吧!”
郁池:“!!!”
“皇兄,我們有話好好說,能不能不談錢?談錢傷!”
郁蒼撥開他撲過來的手,上下輕蔑地打量他,“朕與你有嗎?”
郁池:“……”
“再說了,朕與白曦鬧別扭,朕起碼未來的皇后有指,你的齊王妃去哪了?”
郁池:“……”
一句比一句扎心,果然從你上討不到半點好,我就不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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