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聞司溟那里來的。我的父皇為什麼優待他,他犯了律法,他都假裝看不見,你應該明白原因吧?”
提起這個人,裴沅臻眼神里有著幾分說不出來的深意。
“你是怎麼從他那里拿出錢來的?”裴沅臻有些好奇。
聞家的重要,他行兵打仗時就知道了。
聞家表面上是一代清,實際上幾代人留下來的財富數不勝數。
甚至先皇有一座寶庫,只有曾經的親信聞家人才能打得開,這也是聞司溟囂張跋扈,皇帝卻能百般忍讓的原因。
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聞家每年都要給皇帝一大批的金銀珠寶。
他們這個家族有著這樣的財富,足夠興旺好幾代。
裴沅臻清楚,聞家把財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如果不是有錢,他們是本沒有辦法在京城站住腳的。
出于謹慎,他們從不富,只有數幾個人了解這些事。
從財如命的聞家拿出錢,在裴沅臻看來,就是天方夜譚。
“他喜歡慕明玉,我告訴他我給慕明玉下了一種毒,他必須每個月給我幾百萬兩銀子,我才會定期給解毒,否則不出三日就七竅流而亡。他剛開始不信,后面慕明玉一直喊肚子痛,他請了無數名醫都沒辦法解決,才信了。我來之前,他就給了我一大批銀子,足夠一座城十年的開銷。”
裴沅臻不知道什麼時候做這件事的,只記得有段時間慕明玉的確請了不太醫。
如今事做完了,錢也到手了,他不得不敬佩。
“所以,公子要不要幫我練兵?”
怎麼可能不要。裴沅臻這次干脆點了點頭。
“算我沒有看錯你。”慕寧朝著他笑。
兩個人隨即聊了很多關于練兵的事,目前的兵力儲備肯定是不夠的。
他們要招新兵。
這里的百姓普遍沒有地方賺錢,一個個面朝黃土背朝天,活得非常的苦,有了銀兩就可以找他們伍,但要用什麼份才會讓他們參兵,這是一個大問題。
讓裴沅臻想不到的是,慕寧竟然想偽造一份圣旨。
“這是殺頭的罪。”裴沅臻習慣了的膽大包天,還是再度震驚。
慕寧心想著知道,可是兵力實在不夠,要是想保住這座城池,那就要用非常手段。
“開始用你的名義招,后面有人有意見,再暗示他們我們有圣旨,他們要是想看,就得先做到百夫長,暗示可沒罪吧。”
裴沅臻真是服了了,但他默認了的做法,事急從權。
兩個人把這件事談妥了,其他的關于招兵的事改日再談,現如今他們得先安頓下來。
既然要住在這個村子里一段時間,該安排的還是要安排好。
這村子里人口并不多,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年輕人早就跑的差不多了,誰都清楚外敵先打他們,誰樂意把腦袋拴在腰帶上生活。
兩個人長得一個比一個俊,要是進去肯定要到不人圍觀。
慕寧并不想在這里暴的份,跟裴沅臻商量了一下,兩個人都往臉上抹了黑,怎麼丑怎麼來。
等他們走進了村子,大家眼神里面有好奇,卻沒有驚艷。
有好事的老太太就問著他們是怎麼回事,還說著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一群人呼啦啦進來了,說借他們幾間屋子,要住一個月,問他們是不是一伙的。
慕寧苦笑著承認他們是一伙的,并且解釋道,他們是其他城的商人,趕路時被土匪把財產搶了,路費極貴,他們只能先在這里住一段時間,等到開春去山上找一些野的皮子賣了,賺點錢再回去。
老人家一聽,這也是苦命人。但他們想借錢也沒有,這年頭誰都窮的叮當響。
“怪不得呢,出去做生意哪有那麼簡單,那你們就在這里住著吧,這里有很多舊屋,早就沒人住了,你們隨便挑一間,留下點值錢的東西找村長要鑰匙就行。”
他們還善意告訴慕寧村長家的位置。
慕寧激地點點頭,裴沅臻在一旁一句話不說,但高高大大的,存在并不弱。
那個老太太瞇著眼看了半天裴沅臻,突然對慕寧說:“這是你的男人不?”
本來還面無表的裴沅臻,瞬間了一個大紅臉。
慕寧爽朗答道:“是啊,大娘,我們夫妻一起出來做生意的。”
“你男人看樣子有一把子力氣,趕明兒去城里找點散工,也好掙點錢給你花。”
慕寧又笑了:“哎,我明天就趕他去。”
裴沅臻僵著臉,還是還沒開口。
慕寧用了一塊品相并不怎麼好的玉佩,換來了村里最好的一間房子。
這間房子的前主人是個地主,早幾年就跑了,但這房子一直好的,隔三差五他就找下人來收拾收拾。
前幾年這個地主從邊疆搬走了,去了其他城,不在這邊生活了,他就拜托著村長將這間房子當村里的財產,看看能不能賺點過路費什麼的。
實際上這人也明白,沒人那麼傻,要在他們這種村子里過路,但總歸好好的房子,也不能浪費了。
這正好便宜了慕寧和裴沅臻。
看著家完好、干凈明堂的屋子,慕寧臉上出了滿意的笑容。
裴沅臻先去找了兩個人的手下,手下只有一部分跟了過來,另一部分按照裴沅臻的安排住在了城里。
看了看他們的住,又說了說他和慕寧的況,裴沅臻才回來。
可他一回來就看到了,換上了一布服卻難掩貌的……不,是婦人。
看到那個婦人發髻,裴沅臻愣住了。
“你的發型……”
“沒聽到大娘說嗎,我們是夫妻,這段時間你老老實實的給我做丈夫,聽到沒有?”
裴沅臻頭一次這麼的慌,他胡答應了一聲就進了屋。
接著他的視線就落在了屋子里那鋪炕上。
初冬已經快要來臨,外面寒風呼嘯,而屋子里的炕,讓他聯想起了一句話——“老婆孩子熱炕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約有些開心。
而他扭頭,正好看到俏生生站在他面前的慕寧。
他的心里仿佛有一暖流流淌過去。
就在他想說點什麼時,慕寧先開口了:“你會燒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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