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話。”周景肆點點頭,若無其事的笑了聲,“那看來是聊完了,行。”
他偏了下頭,懨懨的耷拉著眼皮,又把喇叭丟了回去,趙宇作慌的接在懷里。
“你來。”
趙宇:“……”
周景肆抓著頭發后退兩步,抬腳勾過趙宇后的小馬扎,慢條斯理的坐下了。
趙宇先在心里罵了周景肆無數句,又罵了句娘,然后不得不認命的舉起喇叭,扯了扯:“今天員大會,我先隨便跟你們說兩句啊,就是軍訓的事。”
千幾號人的視線聚集在他上。
“昨天班會課你們的導助應該也提前都跟你們說過,咱們今年教是不進校的,你們也算是第一屆讓學姐學長帶著訓的,但是千萬不要覺得是學姐學長就不尊重人,也得喊教。”
說到這兒,趙宇先是頓了頓。
然后挑了挑眉,玩笑道,“你們軍訓該拿的學分和最后評獎項都握在他們手里,軍訓學分不能補修,得罪了人什麼下場想必你們也都知道吧?”
“知道!”底下的人笑著大聲應。
“知道就行。”趙宇瞥了眼那邊坐著小馬扎玩手機的某人。
那馬扎太小,他那雙大長本就屈不起來,干脆就那麼大咧咧的敞著。
坐沒坐相,一點正形兒也沒有。
趙宇角搐了下,指了指他,“這個都認識吧?”
底下一眾人點頭。
京大誰不認識周景肆啊,鼎鼎大名。
哪怕他們剛來也不例外。
“學生會歸他管,我們也得聽他的。”趙宇說,“你們軍訓期間書記跟導員突擊檢查,他就負責你們平時的軍訓考察。”
生們一聽,眼睛亮了。
這豈不是說明能經常見到他?
趙宇:“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看他長得帥不管用,真犯錯他可半點兒不會心。”
數千人的視線唰唰落過去。
周景肆沒聽見似的,頭也沒抬一下。
溫紓沒忍住低頭笑了笑。
確實,這人平時雖然看起來不著調,但是知道的,他心中有一條標準線。
那條線不可以越矩。
真遇到正經事也絕對不開玩笑。
趙宇又說了幾條。比如不能跟教板,休息期間不要隨意出場,教解決不了的問題找主席云云的,收了尾。
說了半天,趙宇心累的嘆了口氣。
他抬踢了踢擺爛玩手機的某人,“水。”
“給。”周景肆瞥了他一眼,丟了瓶礦泉水過去。
小雨變了小雨。
落在手機屏幕上手指一就花一片。
趙宇擰開灌了幾口,潤過嗓子之后再次拿起喇叭:“現在全起立,從左到右按順序,兩排兩排走,去場。”
碩大的隊伍嘩啦啦起,拎起小馬扎的啪啪咔咔聲清脆擾,腳步聲隨著隊伍登上臺階前進的秩序毫不停歇。
周景肆位置坐的靠邊,走過的人影響不到他,他紋不的往后倚了倚。
突然想起什麼,他按著屏幕的手指一頓,抬起眼皮,漫不經心往后面看了眼。
很快找到目標。
生低著頭,脖頸細細的,白白的。
配發的帽子沒有戴在頭頂,而是跟水杯一起拎在手里,因著訓練的原因,烏發用電話線扎起來,干脆利落。
看不清表,但給人十分明的朝氣蓬。
周景肆眼中不由閃過笑意。
經過時,溫紓沒抬頭。他眉骨輕輕上挑,不不慢的長,擋了過去。
“……”
溫紓被突兀出現的小嚇了一跳,略顯急促的腳步猛的就停了一下。
幸虧坐在最后面,下一個班的人跟還有點距離。
抿了抿,側過臉。
杏眼瞪人的時候就變得十分圓潤,眼尾有點不明顯的上揚,那顆淚痣活靈活現。
沉靜冷淡的表褪去。
整個人都變得格外鮮活起來。
周景肆勾笑,壞的不行,盯著瞪人的視線故意挑眉,然后想起什麼似的。
忽然問了一句。
“小同學,鞋墊墊了嗎?”
……那個。
這三個字故意呼應似的就鉆進了腦海。
溫紓:“……”
生白皙漂亮的小臉慢慢紅。
所幸他聲音低,只有兩個人彼此能聽見,其他人都在急著追上前面的隊伍,溫紓被拖住腳步,無意外的就落了隊。
周景肆無辜的看著,“我這是關心你。”
溫紓:“……”
誰要這樣的關心啊!
匆匆看了他一眼,滾燙的臉,來不及說什麼,急急的朝著自己班的隊伍追上去。
后一聲低沉悅耳、極淺極淡的輕笑。
飄飄悠悠的追上。
溫紓形一頓,接著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京大的場很大,但并沒有建在平地上,而是由一個大大的斜上坡,大概有五六十米那麼長的路程延上去,拐個彎再一個差不多長的距離,才到地點。
這個坡度雖然不大,也不是聊勝于無。
領頭的學生走得快,后面跟著的人就要更快,加上坡度不好爬,踏進場速度慢下來時不學生都已經氣吁吁。
溫紓當然也不例外。
甚至比一般同學的還要更厲害些。
本來就追隊伍追的夠嗆,再加上素質不行,八百米廢柴,連著讀兩年高三就更別說了,要去快半條命。
見隊伍終于停下,臉紅潤,氣吁吁的站在喬欣邊,無力的放下馬扎和水杯。
深吸了一口氣,彎下腰去,雙手抵著膝蓋小口小口的氣。
邊的喬欣跟則是兩個極端,氣息穩得一批,瞧見什麼稀奇事兒似的湊近。
“不是吧乖乖,這才多遠的路啊。”手輕輕拍著溫紓的后背,一下一下替順氣,里調侃,“這麼走幾步依舊累這樣,倆禮拜的軍訓還不要了命。”
溫紓苦的扯了扯角。
說出來怕丟人,從初中開始,每個學期一度的測八百米就沒及過格。
所以每次新學期分班開學后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跟班里的育課代表打好關系,方便走后門。
希大學可以擺測……
吐出一口熱氣,站直,嘆了口氣,“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吧。”
“小可憐。”喬欣笑著拍了拍肩膀,表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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