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靳識川為什麼突然給自己打電話,裴眠現在也考慮不了這些。
現在還有其他事沒有做完。
電話掛斷,裴眠吸吸鼻子,把地上散落的紙張一一撿起來整理好平,小心的放進行李箱的夾層里。
作仔細的,生怕弄出一丁點的折痕出來。
看著像是對待珍寶一般的作,想到自己剛才的暴,裴耀心里的有些不安。
特別是裴眠從接電話到掛斷電話到現在,全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裴耀抿抿,有些局促的蹲下來想幫裴眠一起整理地上的東西。
過去的手卻被裴眠輕飄飄的躲開,仿佛是在躲什麼病毒一般。
依舊是沒有看裴耀一眼。
這樣的裴眠太冷漠了,他就是喜歡裴眠脾氣大,但也不能表現在這一點兒啊。
裴耀心里的不安更放大了點,心臟跳的都有些快,慌的緒不控制的從心底涌了上來。
他張了張,有些干的沒話找話:“那什麼,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是你同學嗎?”
他沒聽見電話里的人問了什麼,但聽到裴眠回答說自己現在在家里。
他猜測,或許是裴眠之前玩的好的朋友知曉現在回了重南,所以準備出去玩。
裴眠依舊沒理他。
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團,認真的整理著手上的東西,不怕臟的用袖子把紙張上沾染的灰塵抹去。
抿著,鼻尖哭的紅彤彤的,垂著眼,長睫遮蓋眼簾,被眼淚盡數沾染,黏在一塊兒,有淚水要落不落的掛在上面。
小小的雜間里安靜的厲害。
沒想到一個本子就把裴眠氣這樣。
明明他只是想讓裴眠多陪陪自己聊天...
裴耀咬牙,后悔的恨不得給自己兩拳。
為了活躍氣氛,他絞盡腦的繼續猜,演技拙劣的讓自己說話的語氣變得輕快。
“打電話的是許星星還是小甜?還是上次你生日送你禮的那個——那個——”
那個了半天,裴耀也沒有那個出來。
裴耀冷汗都要下來了。
裴眠最好的那個朋友什麼來著?
想不起來了。
從前他不喜歡裴眠浪費太多時間在別人上,這兩個人還是因為在裴眠面前出現的多了他才勉強記起來的。
然而裴眠全程的注意力都沒有在他這兒。
把東西收拾好,把滿滿當當的行李箱給合上,作有些艱難的拎起箱子就準備出去。
裴耀說的那些話,全當沒聽見。
裴耀看依舊是一副不準備理會自己的樣子,有些急眼了,連忙起跟上來。
“我幫你拿吧,姐。”
他說著,就要手過來接裴眠手上的行李箱。
箱子太沉,裴眠躲不過,但依舊是抓住不松開。
抬眼,眼眶通紅的看著裴耀。
裴耀原本是打算用點力氣搶過來的,但與裴眠視線相對的瞬間,看到孩瑩著水的眼睛,就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瞬間卸下了力氣,不敢再彈。
裴耀有些僵的與對視,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他最怕孩哭了,特別是裴眠。
“裴眠,我——”裴耀有些張的開口,剛要說什麼。
就被孩小聲的打斷,抬頭,眼睛在燈下水瀲滟。
開口,有些倔強的看著裴耀的臉:“不給你,這是我媽媽的東西。”
聲音雖然小,但在安靜的地下室里已經足夠能讓人聽清楚了。
裴眠覺得,他能聽明白。
果然。
話音落下的瞬間,裴耀瞳孔微震,整個人像是被嚇到一般,不控制的后退了半步,握在行李箱上的手也條件反的松開。
裴耀已經不是小孩了,大人們的事,他又不是一點兒也不了解。
每次逢年過節親戚們聚在一起聊天,還有他媽媽和家里打電話的時候他都能聽到一些。
雖然沒人仔細的和裴耀說過,但他也不是傻的,就是猜,這麼多年也該猜出來了。
“我...我...”裴耀的聲音唯唯諾諾,不敢看裴眠的眼睛,眸躲閃,結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裴眠不想再說什麼,借著這個空隙,拉著行李箱越過裴耀,回了房間。
*
二樓,裴眠推門進去的時候怔愣了一瞬間。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默不作聲的把墻上的燈給打開。
漆黑的臥室被線照亮,裴眠瞇了瞇有些酸的眼,緩緩的適應線。
不聲的打量著這個要比地下室的那個儲間還要狹窄一點的臥室。
剛剛才被下的委屈又瞬間不控制的從心底涌了上來。
直的裴眠的鼻尖都是酸的,眼前模糊一片。
差點忘記了,這里不是在北川的房間。
屋子里的況比預想的要好一些,起碼的床啊被子什麼的都還在。
只是因為房間沒有窗戶,重南氣候熱,屋子里度也高,這麼長時間沒在家,沒人記得把的被子抱出去晾曬,一個月下來,屋子里生出了淡淡的霉味,充斥著鼻尖。
其實從前裴眠已經在這種環境下生活好長好長時間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但為什麼今天就突然委屈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呢?
站著這個狹小的屋子里,裴眠只覺得憋悶的呼吸都有些艱難。
裴眠蹲在行李箱旁,小聲小聲的換氣,眼淚不控制的從眼眶里出來,順著孩尖細小巧的下尖,低落到地板上面。
孩無聲哽咽,即使是在自己的房間里也不敢大聲的哭出來。
像是怕被誰聽見。
裴眠現在很想很想媽媽,也有一點點想靳識川,想在北川的漂亮大房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眠哭夠了,吸吸鼻子,努力的調整呼吸,抬手把眼淚干。
燈下,孩手背上的水痕晶瑩一片。
但沒等調整好緒站起來。
樓下忽然傳來了什麼聲音。
聽不清楚,但吵吵鬧鬧的,很是雜。
裴眠一愣,下意識的以為是裴父回來了。
剛想把箱子藏到床下面。
就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臥室門板被人敲響。
裴耀慌的聲音從門板后面響起來:“裴眠!裴眠!”
“那個誰,那個誰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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