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笙眸深冷,忽視旁人看震驚和懷疑的目,無視了蔣瑜的憤怒,徑直走到傅老夫人的床旁邊。
蔣瑜看了一眼傅西洲,再一次撲過去攔住了顧北笙,紅著眼睛控訴:“你還想怎麼樣?就是你給吃了自制藥,才吐暈倒,剛才你也看了蘇醫生的藥方,沒有任何問題才讓葉管家去熬藥,現在就是中毒了,你嫁到我們傅家來才多久就做這樣的事?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
一席話,頓時將顧北笙推向了風浪頂端。
傅西洲也聽明白了,看向顧北笙,眸深冷,不知是信了蔣瑜的話,還是不信。
一時間,屋子里的氣氛十分微妙。
顧北笙看著蔣瑜,似是在忍著什麼,冷聲說:“我的藥方沒有任何問題,劑量也沒差,不可能因此中毒,只要我給把完脈,就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中毒。”
這話說得蘇醫生頓時不高興了,即便是害怕還是要說:“二這句話什麼意思?難不說我蘇某人在詛咒傅老夫人去死?”
顧北笙冰冷的眼神沒有任何溫度,語調不高,卻十分傲:“你知道就好。”
蘇靖中好歹縱橫醫學界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一個黃丫頭質疑和不屑,氣得就說:“你什麼……”
顧北笙直接打斷他:“閉!”
隨后看向傅西洲,冷肅的說:“如果想渡過這一劫,閑雜人等,不得手!”
說罷,意味深長的看了蘇醫生和蔣瑜一眼。
蘇靖中第一次遇到如此大膽妄為的人,居然在他面前班門弄斧,揚言:“若今天你治好了老夫人,我蘇某人從此退出醫學界,再也不給人診病。”
顧北笙抿,眸也不抬:“那就準備好昭告天下。”
蘇靖中冷笑一聲,不再說話,因為他剛才細細把過脈,知道傅老夫人的狀況,已經不行了,就算送往醫院洗胃,也于事無補,只會讓老太太更痛苦,不如讓安穩的離開。
這個黃丫頭居然敢夸下海口,他倒要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二拿什麼去救老夫人?!
顧北笙又朝床邊走近一步。
蔣瑜不準顧北笙接近傅老夫人,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失態哭了出來,急著控訴:“明明是你給下藥,你憑什麼……”
“閉,讓治!”
傅西洲冷聲打斷,語氣與神與顧北笙竟然出奇的相似。
蔣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西洲哥,你相信?”
傅西洲未語,沉默既是回答。
顧北笙也有些意外,眼見著傅老夫人半條都踏進了閻王殿,耐盡失,冰冷的眼神有一瞬間著殺氣,提高語度:“滾開!”
蔣瑜見傅西洲沒有攔住顧北笙的意思,只好走到了一邊,垂下眼簾,掩蓋住了眸低的不滿,靜靜等待。
顧北笙拿起傅老夫人的手,的脈搏十分微弱,仿佛心跳快要停止。
不敢怠慢,額頭上浮現起細的汗珠。
脈象果然是中毒。
回頭看向蘇醫生,問道:“你確定第一次把脈是中了風寒?”
“我把脈從未錯過,的確是風寒。”
顧北笙是相信這一點,畢竟,蘇醫生能做的主治醫師,一定有過人的長。
目前,這脈象的確是不行了。
也不一定真的能將醫治好。
但是,如果能夠找到中毒的本原因,就可以救的命。
心跳越來越快,面上卻是十分鎮定,回頭看向一臉擔心的葉管家,聲音不再像剛才那般冰冷,客氣了許多:“葉管家,你親自去一趟藥房,將我之前熬藥留下的藥渣和剛才那碗藥的藥渣取過來。”
葉管家點頭:“好。”
蔣瑜猛然掐了指尖。
顧北笙也沒有閑著,擔心毒素在蔓延,洗胃已經來不及了。
拿出隨攜帶的一銀針,消毒后,扶起傅老夫人,刺的夾。
用專業的手法按胃部,再用力一拍背。
于昏迷之中的傅老夫人立刻有了反應,將之前吃下的藥糖和剛才喝下的中藥盡數吐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蘇靖中直接呆住,頓時臉都青了,咽了咽嚨,只覺得不可思議。
顧北笙的這種手法,他只是在針灸書上有看過,看上去簡單,實則很難。
一定要針灸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才能一氣呵,否則,很可能造患者窒息當場死亡。
他以為只是想在傅西洲面前賣乖,沒想到真有這個能耐。
真的能將傅老夫人從閻王殿里拉回來嗎?
這個顧北笙究竟是什麼來頭?
了汗,只覺得雙腳站在針尖上。
顧北笙取出銀針,又在傅老夫人的人中與四肢的位上針灸,看了看時間,一刻也不能耽誤。
這時候,葉管家取了藥渣來了。
蔣瑜看著藥渣,神有些恍惚。
顧北笙先檢查了治風寒的藥渣,不管是劑量或是藥,都沒有任何問題,這證明沒有人在這個時間里給老太太下毒。
顧北笙神凝重,取出之前的藥渣,每一味藥材的劑量都檢查得十分仔細。
目及到已經變黑殘渣的紅花時,瞳孔驟然睜大,呼吸一。
怎麼會?
一把掀開旁邊的藥渣,紅花的劑量竟然超出了本來的三倍。
就是普通吃了都夠嗆,何況還是心臟病患者?
紅花有溫活的作用,解栓,對有心臟病的患者有一定療效,但如果多了,會有很大的副作用。
即便已經加了糖、核桃仁和紅棗也于事無補,因為劑量太大了。
若是不能消,會是之前的狀況,若能夠消,長期服用,也會導致心臟供夠足而壞死,這是在悄無聲息的置于死地!
抬眸,掃過房間的所有人,目在蔣瑜上多停留了片刻,隨后,不大的聲音卻如同天雷炸響:“有人在我給準備的藥草里了手腳,加重了紅花的劑量,導致吐。”
蘇靖中聽聞,忙走了過來,確認了一下,點頭道:“紅花的劑量確實有問題。”
人群中,蔣瑜冷笑一聲:“這不就是二嫂你給用的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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