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子將章鎮南那複雜痛苦的神盡收眼底,不由笑了。
他說,“章大人怎麽還不謝恩哪?你如今這愚鈍呆傻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你之前去勸諫皇後娘娘不該獨占皇上時那般伶牙俐齒。”
章鎮南頭皮發麻,“元公公,皇上他是否了雷霆之怒……”
小元子說,“章大人別張,雖然之前皇上站在不遠將你去勸諫皇後娘娘的畫麵看得一清二楚,但是皇上並沒有怒。”
這句話他是為皇後說的,皇後可沒有去告狀,是皇上自己看見的。
他接著又說。
“因為皇上認為章大人你說得對,既然擁有三妻四妾,又怎麽能獨寵一人呢?”
“這樣不好,真的不好。”
“所以皇上見章大人您如此有覺悟,便下令先從您做起,從今以後咱們大寧朝的武百,誰都不能偏寵一人!”
“今後但凡覺得皇上獨寵皇後不合適的,就都按照章大人府上的法子來。”
“像章大人一樣獨寵小妾冷落了妻子的,就乖乖回正妻房裏,直到生下嫡子為止。而那些獨寵妻子不要小妾的,皇上屆時會多賞他們幾個人,讓他們也試試雨均沾的快樂。”
小元子慢條斯理說到這兒,看著已經滿頭大汗的章鎮南。
“咱家方才之言,還請章大人跟其他大人多多轉告一下,這也是皇上的意思。諸位大人若是覺得後院空虛閑著無趣,可以盡去找皇上和皇後娘娘,咱們恤群臣的帝後,必定會讓諸位大人的日子,多姿多彩起來。”
章鎮南額頭抵著地麵,剛剛沐浴的他,又被汗水打了裳!
皇上這簡直比前幾年震懾群臣時還要損了啊!
可偏偏他們沒人敢抗議。
難道就許他們整天瞎心皇上的後宮,不許皇上恤群臣,關心一下他們的後院之事?
今日皇上拿他殺儆猴,朝堂上怕是又要安分半年了。
再沒人敢帝後二人的黴頭。
“臣,謹遵皇上口諭。”
章鎮南閉上眼睛,死了心認了命。
相比起章鎮南那種生不如死的絕心,章夫人則被天上砸下來的餡餅,砸得快暈了!
驚喜的著小元子,然後極快的磕頭謝恩!
“臣婦章羅氏,叩謝皇上天恩!”
額頭抵著地麵叩拜時,眼,滾燙的熱淚奪眶而出,暈了地麵。
自從朱姨娘生下庶子後,仗著有兒子依靠,有夫君寵,本不將這個正室夫人放在眼,三天兩頭的找茬跟作對。
偏偏空有正室的份,沒有任何實權,怎麽也不住朱姨娘。
章府的掌家之權是婆母管著,婆母對生了庶子的朱姨娘比對還重視幾分,本無法找婆母主持公道。
而唯一能依靠的夫君,又同樣偏寵朱姨娘和那庶子,就算告狀到他那裏,他也隻是輕描淡寫斥責朱姨娘兩句,然後轉頭就勸作為正室要大度……
和兒的境況日漸艱難,在府可以說得上是孤立無援。
堂堂正室堂堂嫡,過得還不如個姨娘庶子瀟灑。
別人家還有娘家可以依靠,可娘家,曾是四品大的父親逝世,哥哥不,如今都四十了還沉迷酒,止步於秀才,誰都指不了。
本以為,或許用不了三兩年,就會被越來越猖狂的朱姨娘害死,的兒失去了的保護,也會慘死府,們母倆隻能在黃泉重逢,抱頭痛哭。
沒想到,皇上會突然讓元公公來傳這口諭!
有了皇上金口玉言,這章府,再無人敢害!
畢竟皇上說了,如果不幸逝世,那麽章鎮南也得辭回家守靈十年!
不論是偏心的婆母,還是章鎮南自己,他們誰都不敢讓出事!
從今以後他們就得好好捧著,哪怕隻是有個小病都會嚇得他們趕給請大夫,他們比自己都怕死!
在這一刻,對皇上和皇後娘娘的激,達到了頂峰。
雖然皇上是為皇後娘娘出氣,才出手教訓章鎮南,可是皇上這一次出手,卻庇護了和兒。
會永遠銘記這份恩德!
也會讓兒銘記一生!
……
太極殿。
祝無歡手上拿著一本棋譜,看得昏昏睡。
好無聊啊。
好想看小說。
這棋譜有什麽好看的,頭暈……
瞥了一眼正伏案批閱奏章的長夜,見他沒注意,便拄著下的看著他。
唉,真傻。
當皇帝就應該去人生啊,怎麽把自己活得跟個勞碌的打工人一樣?
以後要是當了皇,就將權力下放給幾個重臣,把每天批閱奏章這些辛苦活兒分發給他們。
等他們批閱完了,再統一過目一遍就行了。
嘖嘖,當皇帝就應該想得開,讓聰明能幹的大臣去為天下勞,就負責管束好那些聰明人就行了。
“……”
長夜聽著的心聲,越發堅定了不能讓做皇的決心。
這懶散的子,做什麽皇啊!
會把江山拱手讓給那些大臣們的!
天快黑的時候,小元子從宮外回來了。
他給兩位主子行禮後,將去章府傳口諭的事描述給兩位主子聽。
尤其是章鎮南的臉有多難看,有多絕,經過他繪聲繪的一描述,直讓祝無歡和長夜大為痛快!
該!
那種自己都立不正還整天盯著別人家事的狗東西,就得遭這樣一番毒打!
看他以後還多管閑事不!
小元子見兩位主子聽得高興,他也跟著高興。
他又說,“奴才見章夫人可憐的,明明是正室,可那一裳都是前兩年的舊花了,頭上的發釵也都黯然失了。章家老夫人這樣對正室夫人,也不怕外人罵他們刻薄小家子氣。”
他吹捧道,“皇上今日這口諭,簡直就是救章夫人母倆離了苦海啊!”
長夜活著酸的手腕,問他,“堂堂正室怎麽把自個兒的日子過得這麽慘淡?莫非無娘家人可依靠?”
小元子說,“回稟皇上,章夫人的父親羅大人七年前病逝,章夫人的兄長羅誌遠又是個廢草包,如今四十多的人了,還隻是個小小秀才,整日沉湎酒,白白糟蹋了羅大人生前的清白名聲……”
祝無歡本來是當聽卦一樣,聽著那主仆倆說章夫人的事。
可是聽到羅誌遠這個名字,頓時一愣。
羅誌遠?
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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