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義凜然的解釋,可惜長夜這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暴君,本不想聽他們的解釋。
他直接冷聲吩咐謝鴻!
“謝鴻,不必再顧忌,立刻扔暗!”
他看著眾人,眼神冰涼。
“他們不是想要保護那瘋人麽,好啊,朕倒要看看他們誰願意替那瘋人擋暗,一同死罷休!”
“屬下遵命!”
謝鴻是長夜的心腹,自然唯命是從。
他立刻從懷掏出三枚鋒利的暗,分別夾在指間,瞄著宋才人以及擋在麵前的那位老大臣!
“!”
眾大臣沒想到之前還跟他們有說有笑的皇上,突然秒變暴君,都要嚇尿了!
這是什麽況啊,怎麽就突然暴躁了?
他們再一看謝鴻都已經掏出暗了,隨時要投擲而出,他們哪裏還敢替宋才人擋著?
誰的命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
於是在謝鴻擲出飛鏢的那一剎,宋才人附近的大臣刷地一下蹲下了一大片!
此刻的他們,要多團結有多團結!
於是唯一沒有蹲下來的宋才人,就被謝鴻的暗一下子紮了兩邊的肩!
“啊——”
痛得大聲慘,再也顧不得跑來跑去躲貓貓,謝鴻一揮手,就有侍衛上去將宋才人抓住了,拖到臺階前。
謝鴻單膝跪下行禮,“皇上,人已抓住。”
長夜眼神冰涼的落在宋才人上。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堵上,打。”
他話音剛落,就有太監扛著庭杖上來了。
宋才人此刻是崩潰的,沒想到鬧這一場,不僅沒能讓太後出來做的靠山,反而要被打死了!
被堵住之前,掙紮著破罐子破摔一般大喊——
“皇上,你當真要做個昏君嗎?祝無歡的生父投敵叛國,你至今沒有給祝家任何懲罰!祝無歡氣死你親生母親,你還要跟生兒育,讓們祝家的脈繼承你的江山!你……”
這大逆不道的“昏君”二字,嚇得負責堵的小太監哆哆嗦嗦的掉了兩次帕子,直到喊了兩句才終於堵功。
小太監著汗退下,侍衛們就接過庭杖,將宋才人一推在地就開始狠狠杖責!
“啪——啪——啪——”
侍衛的手勁兒都很大,一杖杖打下去,不到十下,宋才人的裳上就染了。
腥味被微風卷到眾大臣那邊,嗅著腥味的他們看著宋才人的淒慘模樣,一個個靜若寒蟬。
而臺階上,早在宋才人見之前,長夜就手將祝無歡拽懷,強的掰過的臉埋在自己懷。
“莫看,當心驚著了,了胎氣。”
“……”
祝無歡極其無語。
又是胎氣!
就那麽容易胎氣是嗎?
說句實話,相比看人家被杖責,反倒是被他這樣抱在懷裏更容易讓驚嚇,更容易讓胎氣。
長夜輕輕拍背脊的手,微微一頓。
他輕輕一歎。
又錯付了。
歎完氣,他若無其事的繼續安著他的皇後,冷眼看著宋才人。
他無於衷的看著被打得涕淚橫流,咬破往下滴,最終,氣息奄奄。
等到隻剩下一口氣,他才示意侍衛停下。
“行了,朕今日有了小太子,高興,暫不殺生。”
聽到這話,所有大臣的抬頭看著他。
您這高興就是要大發雷霆把人折磨得半死給您助個興啊?
那您這高興的表達方式也太與眾不同了。
長夜睨了一眼活不了多久的宋才人,又緩緩看向那些大臣們。
他慢條斯理的問,“在你們眼,你們與朕,是何關係?”
眾大臣異口同聲,“君臣!皇上是君,是臣等誓死效忠的君!”
長夜諷刺的看著他們,“那你們,做到了‘誓死效忠’四個字麽?”
眾大臣沉默。
他們認為他們做到了,可是聽皇上這口吻,顯然是覺得他們沒做到啊。
他們還是聽聽皇上想說什麽吧。
長夜站起來,威嚴的負手而立,冷漠的睥睨著他們。
“誓死效忠?”
“那方才宋才人汙蔑朕與皇後的時候,你們做了什麽?”
“你們又當自己是什麽?”
“朕沒看到你們的誓死效忠,朕隻看到,你們仿佛淩駕於朕之上,當朕與宋才人是對簿公堂之人,而你們是主持公道的審判者!”
“你們口口聲聲說,你們要聽宋才人說出再行判斷對錯,說這話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忘了為臣子的本分?”
“朕是天子,朕要的不是你們的審判,朕要的是不論何時,不論發生何事,你們都能堅定不移的相信朕,與朕共進退!”
“可你們看看你們自己,你們對朕可曾有一點點信任?”
“朕登基多年,你們做朕的臣子多年,朕以為你們對朕已經足夠了解,可方才聽到一個瘋人說朕與皇後害死生母這種荒誕之事,你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斥責胡說!你們可知,你們對的保護,就等同於對朕人品的質疑!”
“你們沒人立刻站出來指責那瘋人,意味著在你們眼,朕就是那種會跟皇後聯手害死生母,還要殺人滅口的殘暴無之人,是麽?”
他一揮袖,那種噴薄出的怒意和殺氣,頓時讓在場除了祝無歡之外的所有人頭皮發麻,齊刷刷跪了一地。
眾大臣的跪在地上,每個人都嚇得一冷汗。
他們真沒想那麽多!
剛剛宋才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他們隻是覺得,沒人敢當眾撒這種隻要太後一站出來就能穿的謊!
既然宋才人敢說,那就是篤定太後再也出不來了!
那麽這種況下,不管是太後被幽了,還是被害死了,他們都得給宋才人一個機會說出真相啊!
可是誰知道,他們對皇太後如今境的擔憂,落在皇上眼竟然了他們不信任他的鐵證呢?
他們冤死了!
他們不敢遲疑,立刻趴低子連聲請罪。
“臣等有罪,請皇上息怒!”
長夜冷笑。
“息怒?朕的怒,它輕易熄不了!”
一群混賬東西!
現在就敢膽大包天懷疑他弄死了太後,他要是不借題發揮,狠狠震懾一下他們,讓他們長長記,等過些天外麵傳出晉王與祝無歡不清白,他們是不是也要懷疑祝無歡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公然在朝堂上提出質疑?
鬧起來難不難看?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質疑祝無歡的孩子不是他的!
“跪著,跪到朕消氣為止!”
說完,他握著祝無歡的胳膊將人攙扶起來,準備離開。
就在他們轉的時候,奄奄一息的宋才人著他們恩的樣子,忽然帶著必死的決然,淒慘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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