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說,“從京城到王爺的封地有十幾日路程,王爺對家父頗為敬仰,一路上與臣有過多次談,臨別時還送了臣一把寶劍。”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放在不遠桌上的劍。
那是他隨攜帶的佩劍,因為要見聖駕,就取了下來。
長夜也看了一眼那寶劍,笑道,“哦,那二哥可知道,你每一次與王爺談時,小郡主就在馬車裏聽呢?”
“……”
祝龍淵又傻眼了。
他不知道啊。
他跟王爺誌趣相投,聊得可開心了,一直隻顧著跟王爺說話,哪裏知道被車簾子遮掩住的馬車裏,有人在聽?
長夜指著那把寶劍,又說,“二哥可知道,那把劍不是皇叔的東西,而是王妃祖上傳下來的寶貝,王妃早就把它送給了小郡主?”
“……”
祝龍淵更傻眼了。
他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
不隻是他,祝家其他人包括祝無歡,也都傻眼了!
他們同時看向那把被祝龍淵佩戴了七年的寶劍!
合著這不是安王給晚輩的賞賜,這是小郡主送給大哥哥的禮啊?
這什麽呢?
定信嗎?
所有人又將卦的視線統一集在了祝龍淵上。
祝龍淵:“……”
他著腦袋有些慌了,連聲道,“皇上,這這這……臣不知道啊!王爺將寶劍送給臣的時候,沒說是小郡主送的,隻說他看臣順眼,讓臣拿著!臣真的啥也不知道啊!”
看他這急得撓頭的樣子,長夜笑了。
他示意祝龍淵鎮定點。
他說,“小郡主也沒想著讓你知道,因為那時你已經與宋安巧定親了,隻是宋安巧在為祖父守孝,你們倆沒親而已。”
他歎息,“小郡主是天之驕,家教極好,哪怕對你這個英俊威風又厲害的大哥哥了心,也做不出來仗勢欺人宋家放棄你的事。知道你已經定親了,就什麽也沒說,隻將自己的寶劍托父王送你,說,寶劍贈英雄,這把劍送你,就當全了自己這份注定不會有結果的慕。”
祝龍淵這下是真的徹底傻了。
怎麽會這樣呢?
祝家人也沉默的對視一眼。
他們都有些可憐那個小郡主。
主要是,太懂事了,太知禮了,默默的喜歡,默默的送劍,對外卻一個字都不說,不給祝龍淵帶來任何麻煩和困擾……
多懂事的姑娘啊?
祝老夫人看了一眼傻愣愣站著的二兒子,抬頭看向長夜。
“皇上,您今日提起這件事,莫非是……”
長夜微笑著看向,點頭。
他說。
“朕當日在祝家說賜婚一事時,本也沒想過皇叔家的小郡主,是日前接到了皇叔的來信,才知道小郡主慕二哥之事。”
“皇叔在信上說,他在封地無意得知了宋安巧之事,就想托朕替他們問問二哥,願不願意與安王府結親。”
他看著祝龍淵,笑道,“所以朕今日,就來問問二哥,你是什麽意思呢?”
祝龍淵現在很懵,心也極複雜。
突然跑出來一個七年前見過一麵的小姑娘,說七年前就慕他了,這……
這真的讓他沒有一點點真實。
就像是夢一樣。
迷迷糊糊的。
他張了張,想說自己不想親,已經有過妻兒的他配不上人家清清白白的小郡主,別糟蹋了人家。
可是話到了嚨口,他又想到,皇上既然親自來說此事,那麽小郡主應該是直到現在都沒有親的,也許人家一直在掛念著他……
他娶,是耽誤人家。
不娶,難道就沒耽誤人家了嗎?
他忽然想起一個問題,“皇上,小郡主今年多大?”
長夜說,“二十一。”
十四歲春心萌。
等了七年,至今未嫁。
祝龍淵抿了抿,“若臣不娶,小郡主……”
長夜笑道,“怕終不嫁嗎?二哥放輕鬆,咱們皇家的姑娘,不會用一生不嫁來迫你妥協。”
他說,“皇叔在信上說,你娶,小郡主就嫁,不介意你有過妻子,不介意你有過嫡子,正好你嫡子才半歲,不認人,隻要以真心待你的嫡子,就能跟你嫡子做一對好母子。”
他又話音一轉,“而你若是執意不肯娶,也不強求,還托朕轉告你不要有心理負擔,至今未嫁不單純是為了等你,是前兩年子不好,一直在養子才耽擱了。”
祝龍淵沒心,祝老夫人不知道。
但是祝老夫人自己有點心了。
宋安巧做妾已經是既定的事實,龍淵遲早要娶。
既然如此,眼下正好有了一個喜歡龍淵又知書達理坦大氣的郡主,那們祝家幹嘛要放棄人家郡主,過幾年再艱難的去慢慢尋找別的兒媳婦人選?
期待的看著祝龍淵,“老二……”
祝龍淵側眸看著母親。
祝軒轅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弟,好好考慮,這也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郡主恰好子不好,於是至今未嫁。而你又恰好在此時沒了妻子,正可以迎娶,瞧,是不是極有緣分?”
祝純鈞也說,“二哥,你總歸要娶妻的,不可能一輩子守著一個妾過日子。與其將來娶個不了解的,那為什麽不娶郡主呢?你覺得委屈了郡主,那你今後就加倍對郡主好就是了嘛。”
祝無歡也笑瞇瞇的了一句,“二哥,一個真正喜歡你的人,哪裏會考慮委屈不委屈?一直都知道你跟宋安巧的事,可是還是真心喜歡著你,那麽就從來沒想過嫁給你是委屈。”
慢悠悠的說,“畢竟對於子來說,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快樂啊。”
長夜聽到這話,幽幽的看了一眼祝無歡。
放屁。
你難道不是子嗎?可你最大的快樂明明就是做皇,磕cp,你哪裏考慮過跟你喜歡的人快快樂樂的在一起?
你都沒打算去好好喜歡過一個人!
長夜的憋屈無人知。
大家現在都在勸祝龍淵。
可憐的祝龍淵被一家人番勸著,頓時頭大如鬥,抱著腦袋愁得團團轉。
祝無歡忽然問道,“這個郡主封號是什麽?”
讓看看,這個小郡主有沒有在曆史上留下過寥寥數筆,這個安王,怎麽好像沒什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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