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市中心有一家很出名的私房菜館,環境古古香。
冗長的走廊兩側都是獨立的包廂,安靜而有意境,前提是,沒有突然發生的一場鬧劇。
容晏和蘇沅兮在經理的指引下往包廂走,路過一間敞開門的包廂時,里面冷不防扔出了一個花瓶。
蘇沅兮正要躲開,但容晏的反應比更快,直接將整個人攬進了懷里。
花瓶在腳邊碎了一地,如果沒躲開,多半會砸在蘇沅兮的上。
經理被嚇出了冷汗,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包廂里又傳出一道聲,“紀羨之,我真是看錯你了。”
聽到這個名字,蘇沅兮側目看了過去,恰好就看到楚璃朝紀羨之扇了一掌的畫面。
后者沒,生生被打得偏過了頭,臉上迅速浮現鮮紅的掌印。
蘇沅兮沒有看熱鬧的閑心,很快將目收回,“走吧。”
的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走廊上分外清晰,包廂里的兩個人同時看來,并且都在下一秒變了臉。
尤其,是在看到容晏之后。
可男人連余都未投去,而是盯著蘇沅兮的腳踝,眸摻了點冷意。
蘇沅兮也跟著低頭,這才發覺自己的腳上被碎瓷片刮開了一條口子,微微滲出了痕。
容晏側目,冷聲對著經理吩咐,“拿個創可來。”
經理著急忙慌地去了。
“疼麼?”容晏皺起眉,語氣低冽。
他沒忘記,小姑娘的痛覺要比別人敏很多。
蘇沅彎笑了笑,“這點小傷還不至于。”
經理很快拿了創可來,巍巍地雙手遞給容晏。
男人作勢要蹲下,蘇沅兮拉住他的手,阻止道,“我自己來。”
容晏置若罔聞,輕拂開的手,將那截纖細的腳踝握在掌中,放在自己跪地的膝蓋上。
于是,不遠的紀羨之和楚璃,眼睜睜看到狠戾又冷的容五爺,為了蘇沅兮,甘愿屈下膝,做這種有損份的小事。
不止是他們,看著這一幕的蘇沅兮,心頭更是難言的。
“晚上注意別沾水。”
容晏站起,在叮囑完這句話后,終于轉過頭看向了包廂。
頃刻間,他雙眸里的在消失殆盡,“手不要,就剁了。”
楚璃白著一張臉,覺到莫名的寒意傳遍全。
方才那個花瓶是氣急之下扔的,卻沒想到會這麼巧的砸到了人。
蘇沅兮,又是。
為什麼又會是?
“去吃飯吧,我了。”蘇沅兮倒不至于計較這些小事,眼見氣氛變僵,手挽住容晏的胳膊,淡聲說道。
隨即,兩人來到預定的雅間,經理再三地致歉后,帶上門離開了。
雅間的座位鄰著落地窗,蘇沅兮點完菜,朝窗外看去的時候,楚璃正一個人從大門走出來。
像是應到什麼,回仰起頭,直直地朝著二樓看來。
目相撞,道旁路燈的線將臉上的表照得纖毫畢現。
毫不遮掩的冷漠,甚至帶了點憎惡。
蘇沅兮仍是淡然,不為所地將視線。
這家菜館的招牌菜都很有特,容晏盛了一碗湯羹,放在蘇沅兮面前,“嘗嘗,合不合胃口。”
將近七點,蘇沅兮的確了,端起來剛喝了兩口,雅間的門又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
紀羨之站在門口,衫褶皺,臉上頂著鮮紅的印子,襯得上是狼狽。
他直勾勾地看著蘇沅兮,啞聲道,“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蘇沅兮還未開口,容晏就把一條剝好的蟹送到邊,上面還細心地蘸好了醬料,沒有蒜末的那種。
張口咬下,是很鮮甜的味道。
容晏勾起角,問道,“好吃麼?”
“好吃。”
“那慢慢吃,我給你剝。”
這番旁若無人的對話,無疑又是一幕深深的刺激。
紀羨之還想上前,聞訊而來的經理匆匆趕到。
“五爺,需不需要我把人帶走?”
容晏的臉上沒什麼表,低頭將理著手上的蟹,漫不經心道,“這種事還要問我?”
經理意會,表面客氣地朝紀羨之手,“先生,請您出去,不然我只能讓人強行帶您離開了。”
紀羨之的耳邊仿佛聽不到其他,唯一看到的,是蘇沅兮吃著容晏喂給的食,兩個人之間親又自然的互。
腦中的一弦,忽然就斷了。
明知是不應該的,卻依舊沒忍住,徑直走到桌前,目直白地盯著蘇沅兮。
容晏沉冷的眸子里淌過暗,嗓音已是風雨來的危險,“你再看一眼,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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