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飯,發什麼呆?”
蘇承沉沉的嗓音從旁傳來,容晚回過神,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又迅速扭過頭。
“誰發呆了,我就是夾不到菜。”容晚找了個借口。
蘇承眉峰一挑,“想吃什麼?”
這是……要幫夾菜的意思?
揣著這個不確定的念頭,容晚指了指離最遠的一道燜鍋。
蘇承手轉了下桌臺,等燜鍋停在面前時,舀起滿滿一大勺,直接盛進容晚的碗里。
接著,再來一勺。
作之迅速,幾滴飛濺的湯還落在了容晚雪白的袖上。
這手法,喂豬呢?
容晚耷拉下腦袋,著堆小山的塊,無從下手。
“吃吧,管夠。”蘇承擱下公勺,昂了昂下示意容晚趕筷。
鋼筋水泥做的直男。
容晚鬧心地腹誹。
看到這一幕,坐在他們右手邊的聶綰檸沒忍住笑了,“二哥,你就不能跟你的妹夫學學?”
聞言,蘇承不大樂意地朝容晏看去。
他正在剝蟹,一雙修長的手練地剔出完整的蟹,又蘸上沒有放蒜末的調料,喂到蘇沅兮邊。
真是應了一句話,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蘇承嫌棄地皺了皺眉,“麻煩。”
別說沒朋友,就算有,他也沒耐心做這種事。
然而此時的蘇承不知道的是,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滿,容易被打臉。
聶綰檸喝了口紅酒,視線再轉回來,發現自己的碗里同樣裝滿了蟹。
沈京惟用巾了手,慢條斯理地開腔,“別看了,弟妹有的你也有。”
聶綰檸斂了笑意,態度不冷不熱,“沒讓你弄。”
“我愿意弄是我的事,至于吃不吃,都隨你。”
說罷,沈京惟低頭舀了勺清粥。
他還不能進食葷腥的東西,相比滿桌的佳肴,這碗粥多顯得格格不。
聶綰檸的臉上沒什麼表,唯獨眼底有轉瞬即逝的復雜。
這樣的舉放在從前,是不敢想象的事,但即便如此,很多遲來的東西沒遇上對的時間,就已經失去了意義。
直到晚餐結束,那碗滿滿的蟹,聶綰檸一口也沒過。
……
私宴廳的休閑區,有K吧、臺球、酒桌等娛樂施設。
餐后,幾個男人圍坐在一起煙聊天,其他的人則在聶綰檸的帶領下,開始了搖骰子喝酒的游戲。
孟棠將孟聽月抱坐在上,陪著玩玩,“我不會這些,看著你們玩就行。”
聶綰檸沒有勉強,剩下蘇沅兮,容晚和裴知意都各自拿了一個骰盅。
游戲的容很簡單,最基礎的搖骰子比大小,每局點數最小的人自罰一杯紅酒。
幾個人當中,技最好的是聶綰檸,其次是跟著耳濡目染的蘇沅兮。
出于長久以來的默契,前兩局們的點數一模一樣,總共三顆骰子,單看每個上面的點數都完全相同。
“你們該不會是作弊的吧。”裴知意打開骰盅,看著自己凄涼的個位數,有種想掀桌的沖。
別看素來趾高氣昂的,在這種游戲上,純純的新手菜鳥。
聶綰檸替倒上紅酒,笑得張揚,“門級的玩法還要作弊?猜點數可不是靠瞎蒙,是聽聲音的。”
裴知意干脆地一飲而盡,“來來來,繼續,我就不信了!”
酒桌上的氛圍如火如荼,又過了數個回合,流墊底的容晚和裴知意終于認清了事實,雙雙選擇退出。
聶綰檸翹起,致的指甲敲著桌面,“我們單獨來一把?”
蘇沅兮當然不會反對,“怎麼玩?”
聶綰檸將一旁的骰子攬過來,分別往骰盅里多加了兩顆,“五個骰子猜點數,一局定勝負,誰輸了就按對方的要求去做一件事。”
哦豁,有好戲看了。
容晚興致地端起一盤瓜子。
蘇沅兮扣上骰盅,按在桌面不不慢地搖了幾下,停下之際,聶綰檸那端的骰子撞擊聲也同時消失。
“三十。”
“三十。”
兩人相視一笑,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沒等們揭曉答案,裴知意已經按捺不住地掀開骰盅。
兩邊都是五個六,跟復制粘似的。
裴知意再度懷疑人生,連比大小都搞不定,們居然能直接猜出點數,開掛了吧?
“平局,再來一次?”
“嗯。”
第二把,聶綰檸搖的時間比蘇沅兮略長了幾秒,單手扣在骰盅上,一雙桃花眸瀲滟,“寶貝,你是五點。”
蘇沅兮支著下,歪頭像在思索。
忽然,發頂落下一只溫暖的手掌,容晏不知何時站在了后,眸噙著寵溺,“需要場外援助麼?”
“不用。”蘇沅兮拉過容晏的掌心,彎笑了笑,“是一點。”
話落,裴知意更加震驚,“一點?”
骰盅被掀開,聶綰檸的五顆骰子整齊地疊在一起,變了一豎排。
這是搖骰子的技巧中很有難度的作。
蘇沅兮坦然地認輸,“你贏了。”
的技巧本就是聶綰檸教的,雖說是平局,但彼此的水準都是互相了解的事。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
聶綰檸丟下骰子,先是看了眼容晏,然后湊近蘇沅兮說了一句神的話。
下一秒,蘇沅兮的眸中閃過一不自然。
站起,頂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注視,在容晏的耳邊很輕地道出兩個字。
盡管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到,但蘇沅兮的臉頰仍是控制不住地泛起淡淡的紅。
沒等佯裝平靜地坐下,容晏一把抓住了的手腕。
男人抿著薄,不由分說地拉著蘇沅兮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砰”的一聲,門被重重甩上。
眾人:“?”
再看此刻的聶綰檸,一手拍著沙發,另一手掩住笑得花枝。
容晚實在心,“檸姐,你讓五嫂對五哥說了什麼?”
聶綰檸辛苦地收住笑容,正道,“乖,小孩子不要好奇太多。”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讓蘇沅兮在容晏的耳邊喊他一聲老公而已,嗯,就這麼簡單。
可惜啊可惜,洗手間里怎麼沒有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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