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燕山正在休息。
自從上次,即將上市的兩家子公司被霍氏狙擊掉后,他可謂是不眠不休,先是把溫家主支旁支全都集中起來,著他們把棠歲晚的那張臉刻在心里。
還要接著勤勤懇懇為公司的事煩心。
昨晚就剛熬了個大夜,和法蘭西那邊的人談一個合作案。
剛躺下沒多久,就被推醒了。
溫燕山滿腔mmp還沒來得及罵出口,就見推醒他的兒子溫瑞一臉惶恐,說話時牙關都在咯咯打,“爸、爸,霍家主來了。”
——他之所以遲遲沒選定下任家主人選的原因之一,就是溫瑞是個膽子只有芝麻大的慫包。
溫燕山猛然驚醒,坐起迅速披上外套。
一邊穿鞋一邊百思不得其解,“霍家主來做什麼?”
溫瑞哭喪著臉,“還有簡家人也在他旁邊。”
溫燕山:……
溫燕山沉默了兩秒,轉目沉痛地看著溫瑞,雙手搭在溫瑞的肩膀上,語重心長道,“阿瑞,爸的后事就給你了。”
不打一聲招呼就突然上門,明顯來者不善。
溫瑞差點被他爸嚇哭,溫燕山卻沒有再說什麼的心了,加快了腳步走到門口。
和站在車邊的霍時川對上了視線。
男人臉上沒什麼多余的神,目很淡很冷,似是寒冬冰雪,只一眼就讓溫燕山骨悚然。
確實來者不善。
他緩緩深吸一口氣,才揚起客套笑臉,但看著霍時川那張俊冷戾的臉,立刻就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大半年被斃的項目。
登時笑不出來了。
最后呈現出的就是一個猙獰的皮笑不笑,“霍家主,好久不見,今天是有什麼事嗎?”
他連客套話都不想多說。
正好,霍時川也打算速戰速決。
“溫南岸,找。”
不等溫燕山質疑,就見后座車窗降落,出簡封的臉。
眼眶微紅,帶著點薄涼,“告訴,簡封找,讓出來。”
霍時川略略頷首,“麻煩溫家主帶個話。”
溫燕山有些沉默,還是掏出手機,找到了溫南岸的電話。
“簡封在門口找你。”
那頭傳來杯盞摔碎的清脆響,聽得出,聲在勉強維持鎮定。
“好的,我現在過來。”
在等待溫南岸到來的時間里,溫燕山轉了轉手機,還是沒忍住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是溫家的家主,應該有權知道真相吧?”
霍時川眼睫輕,意味不明的看了溫燕山一眼。
“家事。”
想著溫燕山事兒媽的格,霍時川又好心提醒,“溫家主的速效救心丸帶在上嗎?”
溫燕山:……
誰能來管管霍時川這個家伙!
他好著呢,就算真要出問題,肯定也是被霍時川給氣出來的!
沒等多久,溫南岸就出來了。
穿著一修長,步伐輕緩徐徐,只看那秀麗臉上的淡笑,完全看不出是會寫下那幾行字的模樣。
“霍家主……?”溫南岸從接到溫燕山的電話時,就有了預。
出來看到霍時川時,心中更是微沉。
抬眸看向車中坐著的簡封,對上那雙薄紅的眼,放在側的手蜷了。
臉上的笑也緩緩淡了下去,“是奚婷出了什麼事嗎?”
簡封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腳步很慢,走到溫南岸的邊,目死死地盯著。
“昭昭呢?”出聲時,嗓音嘶啞難言。
迎著簡封如此注目,溫南岸臉頰上竟浮起了幾分紅暈。
不答,反而言笑晏晏,“你還是第一次這麼看我。”
語調癡迷纏綿,讓本還不著頭腦的溫燕山驟然變了臉,下意識想要上前。
又被霍時川抬手擋住,“溫家主,等著吧。”
有些起了風,起溫南岸散落的發,抬手慢條斯理的捋到耳后,然后專注地用視線描摹著簡封的臉龐。
“我們遇到的明明更早,不是嗎?”
“從我第一眼看到你坐在那兒畫畫開始,我就覺得,你應該是那樣高高在上的。”
“所有會擾你思緒的人,都應該消失。”
溫南岸說著,還抿笑了,佯裝俏皮的出手,“要把我帶回簡家嗎,聽我講怎麼做的?”
對自己做的事并沒有太多的掩飾,從第一次下手開始,就既是擔憂、又是期待。
擔憂被發現后不能繼續,卻又更加期待,等到那個時候,簡封的視線一定是看向,乃至于在往后生命中,都永遠不會忘記這個人。
簡封聽著,修剪圓潤的指甲都深深印刻在掌心之中。
帶來細微刺痛,卻讓他的大腦愈發清醒。
面對溫南岸期待的目,他搖了搖頭,后退一步。
“不,我不會帶你去簡家。”
警笛聲嗚嗚作響,從山腳響起,逐漸接近。
讓溫南岸倏而蹙眉,神有些惶然,“你報了警?!”
不應該是這樣的。
就算不想承認,但簡封明明那麼喜歡郁昭昭。
為什麼在得知是做的之后,不親自手?
簡封只覺得自己的靈魂被分了兩半,在軀中廝殺斗爭。
一個滿心恨意,恨不能現在就撲上去殺了面前偽裝多年的人。
另一個卻冷靜到近乎殘酷。
溫南岸想要的,他絕對不會做。
“我不會記得你,也不會被你所困擾。”
簡封眉眼緩緩歸于平靜,是心死,“是我對不起昭昭和菀寧,等到長大,我用自己的命向們賠罪。”
“而你,永遠不配得到我的注意力。”
原本還穩勝券的溫南岸臉龐驟然扭曲,“不,絕不可以——”
還想要往前撲到簡封的上。
霍時川眉眼一厲,猛地抬踢去,踹在溫南岸彎,讓不控制跪跌在地,膝蓋狠狠磕在瀝青路面。
幾乎是一瞬間,輕薄的霧藍擺就染上星點。
即便痛到幾乎失聲,溫南岸還是不放棄,額角沁著汗,用手撐著地面想往簡封那邊爬去,“哥哥,你不想知道的事了嗎?為什麼、為什麼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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