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安大長公主的「意圖」有些太過明顯,連姽嫿都有些意外到。
自己和這長公主今日第一次見面吧,就瞧上了自己?
蕭衍心口略有些悶得慌,卻還是笑著回道,「這是霍侯家的麼,也是我剛收的小徒弟,及笄之年,尚未婚配。阿姊別瞧著看起來弱弱的,其實在劍一道極有天賦,滿盛京城裏就沒有這般聰慧的小郎。」
蕭衍這話就是給姽嫿做面子,不過他這話也的確屬實,姽嫿在劍一道上,自己的確已經是教無可教。
所以他格外痛恨霍侯夫婦二人,姽嫿如此高的天賦,學什麼都一點即通,卻被他們夫婦二人的疏忽耽誤了這麼多年。
「哦?能讓陛下收作學生,可見霍娘子的出眾,不知能否領教下霍娘子的劍。」一旁的顧昀倒是來了興趣。
此話一出,倒是有些挑釁的意味。
顧昀想幹嘛??
他其實只是來了惡趣味,顧昀常年征戰沙場,最不喜歡一味弱弱的郎,西北之時,許多世家郎為了投其所好,便一個個裝***好武學的模樣,可真到了校場之上,竟是連一個回合都扛不住。
陛下雖誇讚這位霍娘子極有天賦,但也難保是陛下想為喜之人做面子。
看這霍娘子弱不經風的模樣,如何能駕馭劍法?
而且這位霍娘子今日所佩戴的那副翠玉頭面,是自己從叛軍王庭中所俘之,價值連城,月前進獻給了陛下,不料今日便出現在了這位霍娘子的頭上,可見陛下對這位霍娘子的絕不尋常。
阿母竟然還在那裏想相看這位霍娘子。
倒不如自己鬧上一出,徹底絕了阿母的心思。
顧昀心中所想,無人能知。
其他人還以為顧昀瞧不上姽嫿,一個個興地嘰喳了起來。
「驃騎將軍是征戰沙場的功夫,霍四娘子習劍才多久,哪能與您相比?」賢妃狀似為姽嫿解圍,話中卻暗含貶低姽嫿之意。
「小行事無狀,若是衝撞到將軍倒是不好了。」這一個出來貶低姽嫿的,則是霍侯。
蕭衍的神不太好,正當他要發怒之時,姽嫿開口了。
「可以,不若就今日。」
顧昀倒是有些意外,不過,他反應極快,回道,「好!」
平日宴席之上,兒郎們舞劍助興、郎們彈琴會友倒也常有,今日,卻是驃騎將軍同一位小郎比拼劍,這可真是樁奇事了。
因為姽嫿如今的衫行不便,於是便先去后室更換衫去了。
順安大長公主看著姽嫿離開的背影,惡狠狠地掐了自己旁的顧昀一把。
「你個猢猻,怎麼能同郎比劍,你給我聽著,你一會兒若是傷著霍四娘子,我回去就賞你六十軍,聽到了沒有!」
顧昀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你放心,阿母,我不會傷到的。」
很快,姽嫿便換了一緋紅的勁裝出來,手中拿著的,正是蕭衍賜的那把劍。
宴席中間被空出了好大一塊場地,顧昀也起從侍從拿過了自己的佩劍。
「嫿嫿,小心自。」蕭衍叮囑道。
「陛下,這句話,您該送給對面的驃騎將軍。」姽嫿俏一笑,說完,輕點足尖,向對方沖了過去。..
姽嫿法極為輕盈,顧昀只覺面前銀一閃,姽嫿的劍已直衝他的面門而來。
一個轉,顧昀抬起長劍,將姽嫿的劍勢化掉六七分。不過那泄出的三四分劍意,還是將一旁的燈臺直接切了兩半。
一旁的眾人都嚇了一大跳,這霍小娘子的劍,居然如此厲害麼,只帶起的劍風,就這般鋒利?
顧昀也有些詫異,原來,居然不是花架子。
他終於認真了起來,抬劍攻去。
因為自習武加上沙場征戰,顧昀的劍法敏捷,招法凌厲,其劍勢如同疾風一般讓人不敢抵擋,然而遇見姽嫿,打著打著,他卻越來越謹慎。
姽嫿的劍,是於一場場生死頓悟之中悟出的,因此一往無前,霸絕無雙,毫不像閨閣兒所能使出的劍,撕裂空氣,然有分山斷海之勢。
隨著兩人越打氣勢越盛,在場眾人都瞠目結舌。
那可是顧昀,驃騎將軍顧昀啊。
他雖然沙場之上最常使的是一把斬馬刀,但是對於劍法的領悟亦是遠勝於常人,如今這位霍家四娘子卻和他打的有來有回,他們當真不是有眼疾看錯了麼。
長寧郡主也怔愣住了,看著姽嫿那如雷霆般的劍勢,想起來自己最不堪的記憶。
自己唯一一次的奢,那個人憤怒還有鄙夷的眼神,以及,那沖著自己脖頸來的的那一劍。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使他死了,他留下的兒依舊不肯放過自己!
殺了!長寧郡主死死地將指甲掐皮之中,唯有這種疼痛,才能讓勉強維持住理智。
突然,場中兩人停住了。
這是,分出勝負了?
顧昀看著姽嫿額角的汗珠以及愈發蒼白的臉頰,低聲道,「霍娘子的劍法妙至極,顧昀拜服,再打下去,霍娘子力不支,顧昀勝之不武。」
姽嫿也盈盈一拜,「顧將軍修得是戰場武功,用劍同我相拼,本就是我佔了便宜,且顧將軍明磊落,小亦是拜服。」
其實,這場比拼姽嫿放水很嚴重,不然若真認真起來,即使如今這句孱弱,但顧昀照樣不會是的對手。
「好劍法!這麼俊的劍法,平生僅見,阿昀,這下子你可服氣了。」說這話的,正是順安大長公主。
如今瞧這霍娘子,是哪哪兒都滿意,只恨不得快點給阿昀娶回家做新婦。
顧昀聽出了自家阿母的言外之意,居然難得地沒有反駁,只說了一句,「自是服氣的。」
聽到顧昀的回答,順安大長公主滿意地點了點,站起,走到宴席中間的空地上,向上首的蕭衍拜倒。
「陛下,我膝下唯阿昀一支脈,一直為他的婚事發愁,如今,我代阿昀,向陛下求娶您的學生,霍家四娘子為新婦,請陛下恩準。」
蕭衍頓時一僵,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下首傳來了另一道聲音。
「好百家求,臣婦也想向陛下求娶霍家四娘子,為我沈家兒郎蘭臺之妻,還陛下賜下恩旨。」
姽嫿都有些驚了,這是什麼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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