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嫿從沒想到,在小世界裏居然還會出現一雙魂的況。
唯一聽過的一個一雙魂,是魄雲劍的主人,一劍斷山海的劍神戚不昂。那位天下習劍之人,皆仰的存在。
傳聞,他出生之時乃是雙生子,後來其胞弟死於意外,他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將胞弟的一魂移到了自己,姽嫿的師尊曾見過戚不昂出手,對此只有一句話的評價。
「他的劍鋒所到之,世人唯有匍匐。」
也有傳言,說戚不昂的劍法能練到如此出神化的境地,和他一雙魂也有關係。
不過,從這些傳聞中,姽嫿也能得出一條推論。
一雙魂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不然修真界不會這麼多年只出了一個戚不昂。
那麼,為何裴行之和謝綏雲兩個人,可以一雙魂。
他們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不可能有什麼緣關係。
姽嫿突然覺,系統找上自己,讓自己一個個世界歷練完任務,或許並不是偶然。
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意外」。
謝綏雲歪頭看向姽嫿,「小妹,或許也不該你小妹了。你比更聰明,也更狠心。是個心很的孩子,這樣的子,很討人喜歡。」
「可惜。」謝綏雲臉上那最後一點溫也消失了,「卻不適合做一個統治者。」
被一個陌生的魂魄侵,然後又得到了一段不知真假的關於未來的記憶,謝綏雲覺得自己沒瘋,可能已經是上天厚了。
哦,說不定已經瘋了。
姽嫿抬頭看向謝綏雲,他的眼神里,已經沒了原主所悉的溫和,而是有一種近乎於瘋狂的東西。
「上一世,拓跋……我死去后,發生了什麼?」
姽嫿猜測,上一世原主死去后,大邑一定發生了什麼慘絕人寰之事,才會讓謝綏雲改變如此之大,甚至對自己都充滿了似有若無的敵意。
這些時日裏,姽嫿並沒有從謝綏雲上知到這種緒,看來裴行之將他製得很好。
謝綏雲大概也猜到了姽嫿的想法,譏笑道,「沒錯,你的那位行之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敵意,所以,一直死死制著我的出現,甚至於自殘這來讓我的意識削弱。」
謝綏雲挽起寬大的袖袍,白皙瘦的手臂上,是深可見骨的傷痕。
姽嫿沒有說話,知道,裴行之做得出這樣的行為。
在關於自己的事上,他就是一個沒有理智的瘋子。
謝綏雲也不想聽到什麼答案,他放下袖子,過了好久,幽幽道,「大邑亡了,所有人都死了。」
老實說,大邑亡國這個結局,姽嫿早就想到過。
安雲兮上一世埋得那麼深,奚惟修又被教養了那種,只怕不用多久,貴霜便會聯繫上安雲兮這顆他們早已拋棄的棋子,然後,亡國幾定局。
可什麼,所有人都死了?
謝綏雲的眸中,是幽深的傷痛,「貴霜本就痛恨大邑,奪下大邑之後,他們將大邑人作為牛馬一般驅使,稍有不順心便可殺掉,貴霜的所有律法,沒有一條是保護大邑人的。或許在他們眼中,大邑人本算不得是人。」
姽嫿皺了眉頭,沒想到,貴霜居然會是這樣一副德。
數民族奪得政權,這在無數個世界中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可絕大多數人在奪權功后,第一步要做的,便是拉攏漢人的支持。
「最後呢?」姽嫿問道。
最後,大邑人是怎樣的結局?
「躲躲藏藏,幾近滅族,即便有仁人志士扯旗造反,卻也杯水車薪,搖不了貴霜的王權。」謝綏雲看向姽嫿,第一次平靜了下來,「所以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不是拓跋姽嫿。的心,太了,不是這世的始作俑者,卻因為心了世的催化劑。你不是,我希,你有勇氣,也有能力,去破開這個死局。」
姽嫿語調輕鬆卻堅定的說道,「在我這裏,沒有死局,經我之手,也不會有敗局。謝綏雲,你可以不信拓跋姽嫿,但你可以信我,我會給大邑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未來。」
謝綏雲曾經覺得,自己會被這些記憶和愧疚瘋。
因為自己沒有察覺到安雲兮的算計,或者是察覺到了,卻困於子的份不曾細細挖掘,最後鑄大錯。
儘管那並不是他的責任,可看到那些慘死的人,那些如地獄一般的日子,謝綏雲將錯攬到了自己上。
得到那些記憶之後,他想過殺了安雲兮和奚惟修,然後……殺了拓跋姽嫿。
儘管那是自己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子,可他不想未來的某一天,再因為的心,為這世的開局。
如果不是裴行之死死制住他,他真的會鋌而走險去這麼做。
可如今,他看向眼前這個應該也是姽嫿的子。
能信麼?可以信麼?
良久后,謝綏雲緩緩跪下,重重叩首道,「臣,謝綏雲,願為娘娘犬馬。」
姽嫿滿意地勾起角,會讓謝綏雲明白,會給大邑,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未來。
很快,大邑發兵劍指貴霜的消息,便傳遍了大邑的土地。
昭武將軍被貴霜探子刺殺,重傷,這讓大邑子民更是同仇敵愾,只恨不得踏破貴霜王庭。
前朝的各位大臣也迅速了起來,太後娘娘這次可是發了狠話,誰要是在前線要之時,在後方掉了鏈子,那就直接用項上人頭給大軍祭旗了。
人頭可只有一個,眾臣紛紛打起神來幹活。
更何況,如今還有謝大人這個瘋狗一般的護主之人。
朝中也不是沒人嚼過舌,說謝大人這是對太後娘娘舊難忘,可消息剛傳了不到半天,一向風霽月的謝大人直接在下朝路上堵住了那個散播謠言之人,然後乾脆利落地將那人揍了一頓。..
而對於這種毆打同僚的行為,無極宮裏的太後娘娘管都沒管,不曾申斥,不曾降罪。
這下,眾人噤若寒蟬,終於學會了不該說的說了。
而前線開戰的某天夜裏。
姽嫿坐於無極宮的書案前,近些時日睡眠有些不安穩,所以每天夜裏,沈如澤會親自熬煮好安神湯藥為送來。
今夜,沈如澤剛無極宮,便看見書案上放了一個封得嚴嚴實實的匣子,外面包裹的那層布帛,居然是千金難換的冷蠶,據說有防火之奇效。
見沈如澤來了,姽嫿懶懶得連眼皮都沒抬,只慵懶道,「起來吧,也沒什麼外人,不用行禮了。」
沈如澤起走上前去,將葯放到了書案上,輕聲道,「娘娘先喝了葯吧,一會兒微臣為您施針解乏,也好睡得輕快些,娘娘這幾日睡眠不好,眼下都能看到青黑了。」
姽嫿也沒,良久后,看向桌子上的那個匣子,低聲問道,「如澤,如果你手中握著一件可能會毀滅這個世間的武,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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