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后,地里的活變得越來越。
不用別人去催,馬大隊長早就卯著勁要把知青點的屋子給趕修好。
就連自家的四個兒子也都全部被了過來,給知青點修屋子也會算工分,雖然不多,但是也總比賦閑在家強,所以村子里不勞力也都樂意過來干。
顧霄這兩天縣城里跑得比較勤,大概是忙著攢錢。
他沒說,林笑便也沒去問他,因為這幾天都在忙著跟顧母學織圍巾。
林笑不想耽誤顧伯母給顧伯伯做棉的時間,所以只學了個皮,便開始自己織了起來。
明明看起來很簡單,一看就會,但是一上手,卻常常因為力度不均勻,導致織出來的圍巾歪歪扭扭的。
林笑實在看不下來,只得忍痛拆掉,重新耐著子織。
等林笑終于掌握了竅門,也到了顧霄要出發的日子。
天不亮,顧母便起床蒸了一大鍋饅頭,用布兜子裝好,隨后又一次把干等吃的袋子扎好。
還有顧霄之前買的各種生活用品以及常用藥。
當然也不了顧母給親手制的棉棉鞋,棉的實實,雖然面子用的料子一般,但是里面都是真材實料,穿起來特別暖和。
不如此,顧母還在里面封了暗層,里面裝的是顧母寫的一封歪七扭八的信,除此之外,還有顧霄塞進去的鈔票。
東西被一樣一樣細細檢查過后,又仔仔細細地打一個大包。
大清早,村子里還沒有牛車去縣里。
林笑自告勇要騎自行車送顧霄去縣城。
顧父下放的地方在省城下面的一個山區,顧霄要先到縣城,還要坐小去市里坐火車,到了省城后還要再搭車去山里。
不知道是為了節省時間,還是為了能和林笑單獨相一,顧霄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冬天的路上很見到行人,林笑抱著大包袱在后面坐了一會便嚷著抱不了。
顧霄拿沒辦法,只得把包袱用繩子綁在后座,讓林笑
坐在了前面的大扛上。
不過剛坐上,顧霄就后悔了。
這姿勢實在是太過親昵,明明之前帶念念的時候也是坐在前面,但是現在換林笑后便是完全不同的視覺沖擊了。
得逞的林笑洋洋得意,轉頭便和他開起了玩笑,“顧霄,估計等你回來就見不到我了。”
顧霄為了不讓兩人挨得太近,正努力把背得直直的,忽然聽到這麼一說,便下意識地口而出,“你要去哪?”
林笑見他張的樣子,不由得抿笑道,“知青點的房子現在不是開始修了麼?估計等你回來我已經搬回去了。”
顧霄松了口氣,頓了頓,才看似隨意地問道,“你不想搬回去?”
“和知青宿舍比,那我當然是更樂意和你──們住一起了,這段時間住在你們家我很開心。”林笑如實回答。
顧霄沉默了一會沒有接話。
等到了縣城,顧霄把后面的包袱卸了下來,這才對前面扶著自行車的林笑說道,“你要是不想搬可以先不搬,等我回來再去找大隊長說明況,他應該不會不同意。”
林笑滿意地咧笑了笑,沒想到現在的顧霄越來越上道了。
趁著這會四下無人,到鼓舞的林笑徑直沖了上去,對著他的側臉飛快地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被親的顧霄瞬間被定在了原地,被親過的側臉紅的發燙。
始作俑者的林笑卻連忙推著自行車跑了,跑了幾步,這才扭頭朝著顧霄大聲喊道,“顧霄,我在家等你回來!”
對上明的笑容,顧霄終于沒忍住,溫地朝點了點頭,難得地出和他那形象氣質完全不符的璀璨的笑容。
等自行車上的人影越來越小,顧霄這才拎著包袱轉進了汽車站。
一路顛簸,從縣城到市里,再從市里到省城,明明是再枯燥不過的路程,卻因為剛才林笑親的那一下,變得一路明起來。
等顧霄在省城下了火車,已經快接近傍晚。
顧霄
沒有著急去找招待所落腳,反倒是去了火車站不遠的一家百貨商場。
進去后,便徑直走到了一家賣表的柜臺面前停下。
左看右看,最后目鎖定在一塊致的士腕表上。
營業員見顧霄氣質不凡,加上他認真的樣子的確像是在認真挑選,便主推銷起來,“這款是滬牌來的新款式,今年賣的最好的,110一塊,這是最后一塊了,要不要?”
顧霄點了點頭,“要。”
說完便從口袋里掏出十一張大團結,還有一張手表票。
營業員見他爽快的樣子,忍不住又介紹道,“看你的樣子是買來結婚用的吧?這款還有一款男士的,也是滬牌全鋼,正好可以湊一對,現在結婚都流行雙地買表了,要不要拿給你看看?”
顧霄頓了頓,隨即點頭,“好!”
等接過營業員遞過來的男表,再看看剛才拿下的那塊同一個款式、但是明顯纖細一圈的表。
顧霄莫名覺得心跳了一拍,不過朝著營業員依舊面不改道,“這兩塊包在一起。”
......
顧霄走的頭兩天,林笑時而窩在家里織織圍巾,時而出門去找韓二梅聊聊閑話。
但大部分時間,都在焦急地數著時間。
等到第三天一到,林笑估著顧霄這天下午也該回來了,便早早地去了縣里。
想著他到達的時間還早,便打發時間地去老地方兜了一圈,把空間囤積的東西賣掉一些,這才往汽車站趕去。
等到了汽車站,林笑便在大門口正對的馬路對面等著。
站的這個位置,顧霄一出大門就能看見。
只是等了一個多小時,里面出來的人一波又一波,依舊是沒看見顧霄的影子。
林笑的心境也從原來的激期待,慢慢變得不安。
想著他或許提前回來,或許直接回家了也不一定。
正在林笑胡猜測之時,一輛小汽車突然在林笑邊停下,從里面出一張悉的臉,“林知青,你怎麼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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