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寒接過。

男人骨節修長得手指在三角形得小盒子上梭。

他曾在清平鎮得那間小屋子見過很多姜風眠造出來的小玩意兒。

姜風眠的創造。

很有他的特點。

席允尊和陸瑾寒兩個人在病房的門外整整守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一早。

里面傳來靜。

席允尊站起，推開了門。

門。

小姑娘在劇烈的掙扎著。

“笙笙……”

“哥……”看到席允尊，仿佛瞬間看到了救星，“哥，求你幫我，幫我解開……”

席允尊走到床邊，擔憂的說道：“解開后，不要鬧，好嗎？”

顧燕笙點頭。

席允尊將纏繞在床上的三道寬繩解開。

眼眶猩紅，嗓音仿佛像個迷路的孩子，找到了依靠，“哥，哥哥……我爸爸墜樓了……”

席允尊了的后腦勺，溫聲的安，“我都知道了，笙笙別哭，還有哥哥在。”

“他是被人害死的。”顧燕笙眼睛都急紅了，“他不可能會跳樓，他答應過我，會快點好起來，他是被人害死的……他是被人害死的……”

重復著最后兩句。

席允尊手拭去眼角的淚痕，“你放心，我一定會徹查這件事，絕對不會輕饒兇手。”

“好……還有一件事。”

“笙笙，你說。”

“哥，陸瑾寒他囚我。他還不讓我走，我想去見見我爸爸，你帶我去，好不好？……”

席允尊聞言，復雜的看了門口位置一眼。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

他決定。

這個壞人由他來做。

“笙笙。”他嗓音有些不忍，“姜先生……已經火葬了。”

顧燕笙愣住：“……你說什麼？”

席允尊深吸一口氣，“他的尸，太過……太過……已經不能再完好的保存，我為他選了帝都最好的墓地，我現在……可以帶你去看他。”

顧燕笙松開了他的手。

的眼眶倏地紅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為什麼你也要這麼對我？！！”

“笙笙。”席允尊扣住的肩膀，“你就保留著記憶中他最后的模樣，好不好？我不想你的心被巨大的仇恨和痛苦占據，你相信我，你父親也不想你看到他的模樣……”

顧燕笙渾都在發抖。

良久。

嘶啞著聲線，目空的說道，“帶我去見他……”

“好。”席允尊點頭。

十分鐘后。

他帶著顧燕笙上了一輛車。

而后。

還有一輛邁赫。

不不慢的跟著。

半小時后。

到達帝都墓園。

顧燕笙下車。

明明昨天還是晴空萬里，今天卻氣陣陣，下起小雨。

雨水纏綿，如心頭的哽咽。

顧燕笙沒有撐傘。

漢白玉石階相連與天際，白的濃霧像余煙般飄渺。

顧燕笙只覺得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鋼刀上。

席允尊領著走到養父的墓碑前。

墓碑上寥寥數語。

記錄了他的生平。

最中間的相框上，是爸爸笑意慈祥的面容，就和昨天要離開時的一模一樣。

“——阿笙……就要走了麼？”

“——可我舍不得阿笙，我怕你一走，就又不來了……”

“——爸爸不在邊的時候，阿笙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還要看阿笙……結婚，生子，快快樂樂一輩子。”

明明前一天，他還溫和的笑著跟說他的夙愿。

明明前一秒，他們還在幻想著好的未來。

明明前一秒，他還在慈祥的對著笑。

如今他卻被埋葬在這里，永遠與黃土融為一。

顧燕笙跪在墓碑前。

不說話，也不出聲，只是眼神空的看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心臟，麻麻的疼的要窒息。

那些記憶中細小的過往，走馬觀花般，涌腦中。

“爸爸的小阿笙今天又長高了，來，爸爸抱……”

“爸爸今天找到了一份工作，以后爸爸就努力攢錢給阿笙買一架心的鋼琴，好不好？”

“阿笙別哭，爸爸不是不要阿笙了，阿笙聽話，爸爸的小阿笙去了顧家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他們一定會千倍百倍的對阿笙好，以后，阿笙一定要快快樂樂的長大……”

“爸爸不在邊的時候，阿笙要好好照顧自己。”

“阿笙是爸爸的希，爸爸永遠相信小阿笙。”

顧燕笙渾抖著，看著墓碑上的面容。

“爸……阿笙想你……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阿笙再也沒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