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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號港口不遠。
挪威當地私立醫院。
薄老夫人中午到的挪威,本以為可以接了小知意回家,卻沒想到會聽見郵炸的消息。
老人步履蹣跚,直奔薄所在的病房。
男人安靜地躺在床上,還沒有蘇醒。
怎麼也不會想到,薄家如此信賴的宋懷民,將親兒子送去讓他栽培的宋懷民,是個冠禽!
不僅犯罪走私,還試圖讓薄去給他頂罪!
如今還害得沈知意生死未卜!
老人握拐杖,起皺的手微微抖。注視著還沒醒來的兒子,知意萬一有個什麼好歹,可能要失去這個兒子了……
權景州:“老夫人,江凱帶著搜救隊在港口實施救援。已經通知了挪威市政部門,他們會提供人員協助我們施救。”
“我打暈薄之后,又讓醫護給他注了一只安眠藥。以他的抗藥能力,大概只能睡三到四個小時。”
薄老夫人抿了,盯著薄看了一會兒,隨后吩咐醫生:“給他輸,讓他一直沉睡。”
在搜救人員找到沈知意之前,不能讓他醒。
沒有人可以管得住他。
即便是薄老夫人,也沒有任何把握能控制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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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炸后周圍幾海里拉起了警戒線。
被火吞沒的郵燃燒一堆黑的廢鐵,海面漂浮著石油化工品,到都是零散的火星子,溫度特別高。
滿目狼藉,廢墟一片。
江特助站在岸邊,著那輛還在燃燒的郵。
這種況生還的幾率太小了。
“救上來一個人!”
遠海港有人呼喊道。
江特助立馬跑過去,拉開面前的人員,到人群中央,就看見幾個搜救人員抬著擔架,上面躺著個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
宋管家。
上沒什麼燒傷,只是服破爛了。
奄奄一息的原因是溺水。
救上來的人不是太太……
江特助深吸了一口氣,擺了一下手讓人把他抬走。
三天不眠不休。
警方協同搜救隊持續排查。
最終確定了炸郵上的所有員,一共17位,其中包括沈知意和戰梟。
唯一存活下來的只有提前跳海中,沒有遭火海吞沒的宋管家。
其余的人……
江特助站在明的玻璃窗前,著屋黑的封袋。
一共15個袋子。
法醫鑒定過dna后,分別將同一dna的殘骸四肢裝進裹尸袋里。
這些人好歹還在海里找尋到了一點尸骸。
不至于尸骨無存。
可是沈知意、戰梟和船長,連尸骸都沒有找到。
強烈的炸導致尸骨碎,嚴重的高溫煅燒讓尸骨無存,全部沉無盡的大海深。
即便再找上三十天,也找不到。
警方督查將搜救結果遞過來,薄老夫人聽了幾句話,便直接心梗暈了過去。
此刻還躺在病房里,著氧氣管吸氧。
走廊上傳來醫生凌匆忙的腳步聲,“江先生,薄總醒了!”
饒是江特助做好了準備,在進病房的那刻,他還是蜷了蜷已經爬上冷汗的手。
踏病房。
就莫名覺到了寒冷。
仿佛空氣都帶上了重量,在人上不過氣。
薄醒了。
此刻正坐在床上,手背還著輸針。
上方明的藥水沿著輸管,一滴一滴往他靜脈管里輸。
這是葡萄糖和安眠藥。
輸安眠藥還能醒過來……
休眠了三天,男人面殘留病態,這份病態非但沒減他的戾氣,反而令他看起來更加郁蒼冷。
屋子里沒有人敢說話。
各個屏聲斂氣,最大程度地做只會呼吸的明人。
沉睡七十二小時,輸過量的安眠藥劑,薄緩了五六分鐘,意識才漸漸回籠。
“阿,我在甲板上等你。”
“阿我在等你……”
我一直在等你。
為什麼你沒有來。
空白的大腦里不停回旋著沈知意的聲音,薄心口忽然一陣絞痛。
從來沒這樣痛過。
短促又尖銳。
疼得薄驟然弓了子,驀地抓口的病服。
太疼……
他茫然地低下頭看向口,心臟還在跳。
江特助試探地往床邊走,挪的步子很小,他小心翼翼地輕聲開口:“先生。”
聽到聲音。
薄抬頭,就問:“知意呢?”
他在藥的催眠下睡得太久,久得整個人看起來像被去了靈魂。
眼神空。
目沒有焦點。
潛意識里就只想著沈知意,所以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沈知意。
江特助抿了好幾下。
話到了邊他又沒有說出口,該怎麼說出口。
遲疑猶豫良久,江特助低著頭,緩緩道:“郵發生了意外,太太在船上……”
江特助的話還沒說完,床上的人忽然拔了針管離開了房間。
“先生!”
“薄!”
權景州試圖去拽他,可他力氣大得很,本拉不住。
還差點被他甩在地上。
薄老夫人聽到薄醒來的消息,拖著虛弱的往這邊趕來,還沒到病房門口,就看見薄揚長而去的影。
老人沒撐住,往下傾倒。
護士及時扶住了。
“他不是注了安眠藥嗎?他不是還在輸安眠的藥劑嗎?怎麼會醒過來!”
“快點讓人追上他,跟著他啊!”
老太太急得手都在抖。
來挪威短短三天,老人仿若一夜間蒼老了,沒了往昔的氣神。
江特助追著離開了醫院,權景州則留下來看顧老太太。
他隨著護士一起送薄老夫人回病房,解釋道:“醫生說是他抗藥能力太強,就算在輸,都沒能讓他沉睡。”
換種方式就是,他不愿意睡。
他滿心滿眼都是沈知意,要去找人。
再強的安眠藥,也抵不住人的主觀意志力。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老太太才格外擔心。已經失去了最的兒媳婦,這個薄老三估計是要跟著他老婆一起走了!
走到病房門口,老人雙眼一白。
暈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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