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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悄無聲息走了半個月。
十二月底。
天氣預報說,今天夜里將會迎來京城的第一場雪,初雪。
夜。
客廳壁爐的火燒得正旺,屋子里暖洋洋。
沈知意坐在貴妃椅上,后背靠著一個藍胖子大公仔。薄嫂拿著胎心監測的顯示屏,完霜,將儀輕放在孕肚上。
顯示屏上有清晰的波線條。
是胎兒的心跳。
薄嫂一面看一面笑,“小爺真活潑,一定跟先生小時候一樣調皮。”
跟先生一樣?
沈知意眉心突突跳了幾下。
記得不錯,老太太跟說過薄小時候的事兒。說他是個逆子,能氣得人七竅冒煙,氣得青筋暴跳。
沈知意肚子:“……”
還是別跟薄一樣了,喜歡乖兒子,不要逆子。
檢測完胎心,沈知意將儀給了薄嫂。拿著紙巾,拭孕肚上的明霜。
一團茸茸的東西蹭蹭的腳。
沈知意低頭,就看見芋圓踮著腳,兩只前爪爪撲棱著,昂著小腦袋往肚子這邊看。
它很乖。
怕驚著媽媽,走路都慢慢的,不跳也不蹦了。
沈知意坐在哪,它就乖乖地趴在腳邊,或者窩在旁。
“芋圓上來。”沈知意喊它,拍了拍旁的沙發位置。
貓貓圓溜溜的眼睛亮了亮。
它邁開走上沙發邊的小板凳,借著凳子上了沙發,走到沈知意邊上,小心翼翼地往孕肚靠。
它盯著隆起的肚子看。
見肚皮微微跳,小芋圓驀地抬頭看,仿佛在說:“媽媽,他惹!”
沈知意笑著了貓貓的腦袋,“你輕輕一下。”
它很沈知意的孕肚。
一是薄經常跟沈知意待在一塊兒,它怕薄,見到他就繞道三尺遠。二是薄擔心它會抓傷,畢竟是個,不讓它靠近。
聽著媽媽溫的聲音,小芋圓抬起絨絨的爪子。
輕輕地、慢慢地往圓鼓鼓的肚子上放。
爪爪剛放上去,里面的寶寶像是到靠近,了幾下。
芋圓抬起腦袋,瞪大了眼睛著沈知意:“喵嗚~”
驚呆了貓貓。
與此同時,二樓書房。
結束了年末的總公司線上會議,薄剛準備合上電腦,一通電話就打了進來。
是遠在大洋彼岸的權景州。
薄接了電話,率先開口:“做什麼?”
“語氣就不能和善一點,好歹認識十幾年了。”
“沒事我掛了。”
“薄!”權景州及時喊住他,“就真的聊會兒天的時間都沒有是吧?”
“你就這麼閑?”薄反問。
電話那頭窸窣響了幾秒鐘,應該是權景州從躺著變坐著。
“我回倫敦一個月,理完了集團全部工作,包括公司人員調這種芝麻爛谷子的小事。所以,我確實很閑。”
薄:“……”
“你是不是有病?被盛夏整得腦子不正常了?”
“你腦子又能正常到哪里去?給你發信息你在陪老婆,打電話在陪老婆,一天天的沒半點事業心。請產假的孕婦見多了,請一兩年陪產假的總裁頭次見。”
薄冷呵:“至我有老婆,你沒有。”
電話那頭驟然沉默。
完全沒了聲音。
靜音長達十幾秒鐘,薄以為他掛了。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又發現還在通話界面。
薄重新把手機放回耳邊,“沒死就吭聲。”
約聽到那頭有了雜音。
不給權景州說話的機會,薄又說:“看你腦缺的程度,很難追上盛小姐。不如現在放棄得了,還能留個面子,不至于輸得太難看。”
“別到時候求不回來人,又去酗酒,喝得爛醉又拉著醫生手不放。這種傻行為正常人不會做第二次,我相信你會的。”
“薄!”
“我這邊信號不好,聽不見你說什麼,掛了。”
“嘟——”
電話掛斷。
這頭。
權景州氣得額頭的青筋直跳!
隔著電話線,他都能聽出薄話語聲中的笑,能想象到那廝冷眸掃視,嗤笑他沒本事的樣子。
有老婆了不起?
權景州定在椅子上生了會兒悶氣。
靈一閃——
他即刻拿起手機,點開了相冊,里面有幾張截圖。他又點開錄音,里頭躺著一段十幾秒鐘的音頻。
盯著這些容看了良久。
隨后,權景州給沈知意發了一條微信消息。
他倒要看看,薄等會兒還能不能笑出來!
-
“叮——”
沈知意正和貓貓玩,旁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亮了屏。
拿起手機。
是權景州發來的微信。
這人很會跟聊天,偶爾聊也是說了幾句有關盛夏的事。
今晚怎麼突然來找了?
沈知意點開紅點,進與權景州的聊天界面。
他發來了一張聊天截圖。
點開。
2022年4月23號,權景州和薄的微信聊天截圖。
其余的字眼都沒多看。
第一眼就盯上薄的那兩句話:
“沈知意就是個無趣的人。”
“無趣且沒有良心,全天下的人都死了,我都看不上。”
沈知意眸聚焦再聚焦。
死死地定格在這兩句話上。
正準備把圖保存下來,點上去忽然就消失了,顯示:“對方已撤回。”
權景州這時又發信息過來:“不好意思沈小姐,我剛剛手誤發錯了信息,你沒看見吧?”
沈知意小臉繃。
敲字力度用了五,著手機屏幕,“我知道你對夏夏有意思,不想我拆你的臺,就把剛剛那張圖重新發過來。”
下一秒。
/(截圖)/
秒彈了出來。
權景州:“我還有一段音頻。”
沈知意:“明天京城初雪,夏夏想去看雪。”
兩秒鐘后,一段音頻文件發了過來。
那邊。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薄總離開書房下了樓。
剛進客廳,就迎上一道凌厲的視線。
兩人對視數秒鐘。
薄暗覺不好,他佯裝鎮定,繼續往那邊走:“誰惹我家知意生氣了?告訴老公,我去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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