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門不能走。

須得翻墻。

“……”

莊冥解讀出了這點意思，不為之錯愕。

按道理說，來到了這里，自然就該從府邸的正門，堂堂正正，破除陣法，進中。

而往往這種陣法，唯一破陣的缺口，就放在大門之。

這不是為了方便外人來盜，是因為這樣護持的陣法，方便主人自行出。

而這大門上的陣法開啟之，便相當于鑰匙。

莊冥不識這陣法的開啟之，便沒有所謂的鑰匙。

他有兩個選擇，第一便是推算出合適的法門，逐漸索，打開陣法，第二是強行破陣。

但他沒有料到還有第三個選擇。

——

以庭龍君留下來的種種陣法心得。

莊冥以算己篇作為推衍，靜靜看著這座陣法。

有了太虛道人的示警，他沒有貿然出手。

但這一刻，他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門前的陣法，確實難破。

但一旦破除，或者尋到了打開陣法的訣竅。

大門確實會打開。

但陣法會崩塌。

府邸會毀滅。

毀滅之余，周邊掀起浩之勢。

除非莊冥本在此，否則定然難以抵。

只有類似于庭龍君和南域領主這樣的強大存在，才能夠抵住這樣的浩沖擊。

“……”

原本該位于大門之的陣法，在左墻一側。

這樣的陣法，本足以阻攔大神通者以下的仙神，沒有誰可以強行打破，只能從正門所在……從陣法主人自己出的大門，進其中。

但是柯天師把大門變了毀滅的陣眼。

而把原先進出的地方，換在了左墻一側。

這讓莊冥陷了沉默當中。

他腦海之中，想起了一個古怪的畫面。

有一位意氣風發，年輕氣盛，著華麗的仙家，乘風駕云，歸返府。

府富麗堂皇，這位仙神，站在了府大門，看了一下，旋即鬼鬼祟祟，來到左墻一側，運用道，翻墻而過。

這完全不像是回家，倒像是做賊。

“這樣的布置……”

莊冥默然許久，心中只浮現出兩個字來。

風！

就算是岳廷，也遠不如這位柯天師的奇思妙想。

誰能想到這位柯天師的陣法出口，設在了墻上？

用劉越軒的話講，此人簡直是仙神行列之中的一朵奇葩。

——大風小說

堂堂大德圣朝龍君，在這一日，了翻墻而過的竊賊。

但莊冥相對還是有些慶幸，至這位柯天師只是把出口設在墻上，而不是設在墻下，否則便了狗。

他越墻而過，看見的是一片院落。

這片院落，像是花園。

假山流水，花草樹木，全然不像無人打理。

清水潺潺，靈氣充盈，花草繁盛，香味撲鼻。

但看這里，便會讓人覺得，此地主人必是一位高雅之士，但想起翻墻的陣法，莊冥默默收回了這個評價。

他走近前去，神忽然一滯。

“……”

前方竟是別有天。

假山不是假的，是一座萬丈高峰。

花草樹木，比他想象之中，更為不俗，竟多是仙品，只是……細看之下，似乎早有許多枯萎在歲月當中，留下的則生機極強。

那些水流，是山間的河流小溪，而往前看，竟是浩江河。

而這些水流，讓莊冥有一種氣息沸騰之，顯然也不是尋常之。

“這些東西，如若用來煉丹，豈非極品？”

莊冥這般念著，但他目又移開了。

不是他看不上這片花園。

而是他看上了整座府邸。

他從永恒公主那邊，學得了搬運天的法門，今后搬回聚圣山，與蒼云天相并。

尤其是這些山水土地，用來栽種守護神樹，想必也是極佳。

——

府邸之，仍有陣法，但陣法不多，只護住了幾個重要之。

這位柯天師在外布置了種種陣法，除非他邀請，否則能夠進府的，通常只有自……他雖然行事古怪，也不至于還在中，給自己設下太多障礙。

莊冥來到了一地方，像是書房。

這里有陣法布置。

而在這個時候，太虛道人的骸，似乎有了更強烈的反應。

原本將要消弭的殘念，竟然因為更強的執著，開始壯大。

“這難道……是他當年得獲太虛化龍篇的地方？”

“還是他當年無法進的地方？”

“倒真是讓人好奇。”

莊冥出于謹慎，繼續打量，半晌之后，才開始破陣。

——

陣法破除。

中確實是書房。

書房不大，但書柜之上，擺放著一排排的典籍。

莊冥往前邁步，只見書柜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刻印著文字。

道宮陣法。

這一個書柜，刻畫著這三個字。

而莊冥看向了這些典籍。

《道宮陣法第一冊》、《道宮陣法第一冊破陣書》

《道宮陣法第二冊》、《道宮陣法第二冊破陣書》

……

莊冥看了下去。

這一個書柜，收錄了道宮陣法，共計一百七十二冊，其中破陣書有一百二十三冊，余下皆無破陣法門。

而另一個書柜，則是收錄了道宮的諸般道，統計七百六十二冊。

他心中微有激，又看了過去。

不單是道宮！

還有圣宮！

還有西域太華宮！

以及南天界神將府！

這里收錄了上古時代，最為頂尖勢力所擁有的絕頂法門，以及天師府鉆研了不知多年，才鉆研出來的部分破解法門。

“這里收錄道宮陣法一百七十二冊，但是道宮之，陣法未必只有一百七十二冊……這應該是天師府歸列出來的道宮陣法。”

“天師府命于蒼天，早已經在做這些準備，早已經將道宮、圣宮、太華宮、神將府等大神通者開創的頂尖勢力，列為威脅？”

“也就是說，道宮天尊與圣宮天王，意弒天……未必是他們先有逆反之意，或許是蒼天有意抹殺他們？”

“這些法門，當年太虛道人獲得了嗎？”

“太虛道人，無敵于天荒，不單是仗著龍，還有他人的諸般本領，他的本領……便源自于這里？”

“那麼他是如何落到天荒的？”

莊冥心中不免有些激，出手去，便想要看一看眼前關于圣宮的法門。

但就在他出手去的時候。

卻有一道聲音，淡淡響起。

“不問自取，是為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