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尊圣宮的仙神，充滿了怨憤。

盡管莊冥顯得極為強大，拿著他們的生死。

千年萬年的道行，長生不朽的壽元，都在莊冥一念之間，便極有可能落在死道消的下場。

但他們依然沒有掩飾上古延綿下來的仇恨。

“虛空通道，圣王為你們準備的退路？”

莊冥俯視下來，看向四尊仙神，緩緩說道：“南域領主堵住了這條通道，甚至隕落之后，依然用殘軀堵住了你們的退路？”

四尊仙神不再開口，只是眼神之中的殺機，愈發冷冽。

莊冥神平靜，繼續說道：“你們來到這里，是否因為圣王當年留下的虛空通道，就在這里？”

四尊仙神倏忽對視一眼，陡然運法。

他們在拘神當中，無法離開，然而他們，仙家道果，陡然逆，法力橫沖，擊潰仙。

在這一瞬間，他們選擇自絕于此！

無比巨大的力量，蘊藏在其中。

仙神之力，能搬山填海，能破碎虛空。

而今他們一法力，盡數。

有著幾乎毀天滅地的氣息，覆蓋這片大地之上。

“小心……”

那仙倏忽后退。

不遠的楚由，也臉蒼白。

唯獨莊冥，神如常，雙手一按，又是拘神，在原先的拘神小世界之外，再度覆蓋一層。

轟然炸響！

虛空！

中一層拘神形的小世界，倏忽破碎！

就連外邊那一層小世界，也為之裂。

莊冥眉宇微皺，再度施加一層，才堪堪將他們四尊仙神自的力量，裹在當中，未有外溢。

“這……”

在不遠的楚由，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

就連這位仙，也是驚異萬分，捫心自問，就算是在全盛之時，也無力鎮住這四尊仙神自所形的力量。

“可惜了。”

莊冥嘆息了一聲，他本可以住這四尊仙神，留下他們的命，但在最后一瞬，終究放棄了。

若留下這四尊仙神，他定然要探出自己想要的消息。

而這四尊仙神，此刻選擇自盡于此，便是為了不愿暴消息。

留下他們，實則也是無用，他們尋得機會，便會再度尋死，莊冥也難以時時刻刻盯住他們，保住他們的命。

“倒也算是忠義之輩。”

“談什麼忠義之輩？”那仙近前來，神冷漠，說道：“圣宮天王，逆反蒼天，他們都是逆賊，哪有什麼忠義可言？”

“對你而言，他們是逆賊，對我而言，他們是敵人。”

莊冥平靜說道：“但是他們出圣宮，而忠于圣宮，對于圣宮而言，他們便是寧死不屈的忠義之輩……”

這般說著，他心中念頭不斷閃。

這四尊仙神來到這里，是因為柯天師的緣故？還是因為上古墜靈之事？還是因為庭龍君的虛空通道？

當年圣王給他們留下的后路，便是庭龍君的虛空通道？

南域領主反叛圣宮，是因為忠于蒼天？還是因為知曉了圣王與宿敵庭龍君有了勾結？

“圣王修建的虛空通道，究竟是不是庭龍君的虛空通道？還是圣王修建的虛空通道，恰巧也在這里？又或者他們四尊仙神，是為柯天師或者上古墜落的神靈而來？”

“他們提及，當年南域領主堵住了他們的后路，并且在隕落之后，天龍之軀也堵在了虛空通道，可是我經虛空通道至此，卻沒有遇見阻礙？”

“南域領主的軀被清走了？還是詐死而遁走？又或者，庭龍君的虛空通道，本與圣宮無關？”

“南域領主的親子，也是我繼承了脈的那位龍君，躲過了上古時代神的浩劫，為了諸天萬界唯一的神，是什麼樣的原因，讓它得以存活下來？”

莊冥心中念頭紛，想法甚多。

而那仙的眼神之中，也充滿了忌憚。

——

片刻之后。

“你是東洲大德圣朝的龍君？”

“正是。”

“你如何認得我的？”仙再度問道。

“你上的法袍，有著永恒公主特有印記。”莊冥說道：“與我提過，并且傳下這道法，避免你我爭斗。”

“……”

仙陷沉默當中，似在思索。

公主的真，一直沉眠在天界。

當年浩劫之前，便是公主的生父親大殿元君親自將公主府送境天之，與這一場劫數隔絕……而且蒼天一脈，并非神，也沒有被抹殺的危險。

時至今日，公主依然長久沉眠，只是偶爾蘇醒。

公主蘇醒過來之后，偶爾有所提及。

當年公主前往東洲的那一化，也沒有隕落在浩劫當中，至今還在，而如今公主之所以長久沉眠，是因為本意念，大多時候在縱那一化。

關于東洲的局勢，也曾聽公主提及過，因為……公主命查閱天界諸般典籍，為了破獲從東洲所獲的許多辛。

至于大德圣朝，也曾聽聞。

但是更多的，便不知曉了。

既然公主能夠傳他這一道法，顯然還是可信的。

“……”

莊冥與之談了片刻，也大約知曉了永恒公主真的現狀，心中同樣意識到了一點。

眼前這尊仙，只知道大德圣朝龍君勉強可信，但并不知道自的另一層份。

與永恒公主締結婚約的那一層份。

是心有怯？還是心有惱怒？又或者本沒有把締結婚約一事放在心中，故而顯得不值一提？

既然永恒公主無意提及，莊冥便也沒有多言。

“公主傳下此法，是避免你我互不相識，從而爭斗，也是要你助我行事。”

“你來此，是為何故？”

“柯天師。”莊冥說道：“天師府最年輕的那位天師，是上古之后，最后一位活躍在世間的仙神，也極有可能是最后一位隕落的仙神，據如今所獲的消息，他最后的蹤跡，是來到了墜靈域……”

“柯天師？”這仙有些驚異。

“難道你不是為柯天師而來？”莊冥似乎發現了什麼，出聲問道：“今日柯天師的蹤跡，已不再是，青王已然知曉，派遣麾下仙神至此，你難道不是為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