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陳聿修渾一僵。
葉遲遲?
那張水靈糯的小臉浮現在腦中。
怎麽可能這麽巧?
會是……他認識的葉遲遲麽?
葉靜了幾聲,陳聿修才回神。
他緩了緩神,問道:“你隻有一個月就能出去了,為什麽這個時候急著找。”
葉靜被問住了,蒼白的勾了一下,出一個帶著悲涼的笑。
“我啊,得了點病,治病也要很多錢,可能一下子好不了了。”
又搖了搖頭,“我隻是想知道過的好不好,看一眼,要是見不到也沒有關係的,知道過的好就行了。”
陳聿修這會兒的心無比複雜,甚至不知道怎麽來形容。
他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妹妹,然後一瞬間又知道眼前的人似乎病重了。
傅知野的妻子是撿回來的,這個事連他都聽說過。
雖然還有待查證,但仔細看來,葉遲遲的眉眼與眼前的人是有幾分相似的。
䒑,如果真的就是他要找的葉遲遲,他非得了傅知野!!
葉靜後的人上前提醒時間到了。
陳聿修收回心緒,抬眼看著葉靜,沉聲開口,“我給你安排醫生,兒我會幫你找的。”
病弱的人激地看著他,想來,臨死前,自己的好運氣全都用在了這裏。
穿過長長的,昏暗的走廊,陳聿修終於從那道厚重的門裏出來。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才覺得口翻滾的緒淡了幾分。
長一邁,上了車子。
“陳總,現在去哪裏?”
“回清水灣。”
他拿出手機安排人去葉靜說的孤兒院,又另外安排了人去調查葉遲遲到傅家之前的過往。
才閉上眼睛,靠著椅背,整理剛得到的所有信息。
如果真的是……
他可是親眼看見傅知野怎樣欺負葉遲遲的。
又想起年會那次,䒑,遲遲還懷孕了。
別人都說他陳聿修冷靜自持,看來起來斯文溫和,嗬,那隻是他懶得浪費緒。
若說他最大的優點是什麽,不好意思,護短。
……
辦公室裏,傅知野陷在寬大的椅子裏,眼睛看向窗外。
天黑了,遠的辦公樓亮起了燈。。
何澤說有了消息,正在細查。
他提著一顆心,已經撲空了一次,要這一次還不是遲遲怎麽辦。
寶石藍的鋼筆在他手中被反複,許久,傅知野丟了筆,進了休息間洗澡。
這些天哪裏有心思打理自己,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有期待,又多了一點從來沒有過的忐忑。
浴室的門被打開,他裹著溫熱的氣出來,換了套服,又刮去了冒出青渣的胡子。
剛剛走出休息室,何澤就進來了。
他走得急,甚至忘記了敲門,手中拿著幾張照片。
“總裁,夫人好像在這裏……”
聞言,傅知野走到桌邊,拿起那幾張照片,呼吸略微變得急促。
第一張照片上是一幢複古紅磚的小別墅,兩層的房子,照片中沒拍到人。
何澤解釋道:“這房子在一個清水灣的地方,是……一個江遇的人名下的房子。”
手中的照片被,傅知野眉間一冷,真的是江遇!
這一切,都是江遇在幫著遲遲,信任江遇……
這一認知讓傅知野到生氣,隨即又變深深的無奈,以前遲遲也是這樣相信自己……
第二張的照片上,是“遲·早”的標牌,白的,很簡單,掛在那幢小別墅的二樓牆外。
這……是的畫室麽。
他想起來,很久之前那次,他和遲遲一起醒來。
遲遲說了,將來想要開一間畫室,在畫室的外麵種上很多的木芙蓉。
所以,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嗎?
從那個時候已經在計劃著離開,已經被自己傷了心。
傅知野閉了下眼睛,心口泛起一陣陣疼痛。
是我太蠢了,永遠慢你一步,你信我我的時候,我不珍惜。
你計劃著離開,我才想著補償。
等你走了,我才知道後悔。
……
第三張照片很模糊,過落地玻璃,拍到了站在咖啡機後的孩。
他一眼就知道是遲遲。
照片看不清臉,正在低頭做著什麽。
傅知野看得仔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挲著那個小小的影,是在做咖啡麽。
終於,找到了麽。
照片被他放進服口袋,傅知野抬頭,冷聲道,“把我車開到樓下。”
何澤應了聲好,問道:“現在過去嗎?”
他低頭係著扣子,眉目擰,“我自己去。”
扣子係好,他大步走出,何澤猶豫了下,急急喊了句,“總裁……”
傅知野停下腳步,轉頭問他,“還有什麽?”
“您……別衝夫人生氣,喜歡的人,別讓傷心。”
何澤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他跟了傅知野很多年,他照顧,他知道總裁對夫人是特別的。。
兩人除卻是上下屬的關係,也是了解對方的人。
傅知野停頓了兩秒,嗯了一聲,拉開門走了出去。
車子已經停在公司門口,他坐進車裏,心口從知道遲遲的消息起就一直砰砰地跳著。
油門一踩,車子朝著清水灣而去。
他不知道要怎麽做,這些天,他想過太多找到遲遲的場景。
剛開始,心裏全都是怒氣,隻想將人找出來。
問為什麽要走,為什麽會變這樣,這十年都不要了嗎?
再然後,從Y國離開,他在飛機上,滿腦子都是。
隻要能找到遲遲,他會補償,會道歉,會對很好很好。
而現在,他要怎麽做,他明白了自己的喜歡。。。
他喜歡遲遲,不管以前對喜歡這件事多麽嗤之以鼻。
但喜歡這件事,原來比他想象的更奇怪。。
讓他變得控製不住自己,讓他可以放下所有,隻要葉遲遲能重新回來,什麽都可以。
他沒法再過沒有遲遲的日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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