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才能開弓，就算拉開也未必能正中靶心，咱們的阿古拉才三歲！我看以後這‘哲別’的稱號非莫屬了。”

芙蓉輕歎一聲：“是呢，這孩子一日一個模樣，前陣子做的小襖已經有些短了……”

芙蓉再次了隆起的肚子：上天保佑這一胎是個男孩兒，這樣的兒就可以早日恢複份了。

“孩子才三歲，我看明日你就不要帶去草場了吧？”

蘇赫魯挑了挑眉：“怎麽？”

芙蓉幾度言又止，在丈夫耐心的注視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今日……阿古拉看到古奇家的小兒子……”芙蓉的臉一紅有些難以啟齒。

蘇赫魯問道：“怎麽？他欺負阿古拉了？”

“不是……是，是阿古拉看到對方小解了，回來便追問我：為什麽他們那裏不一樣。”

蘇赫魯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寬道：“古奇家的小兒子才四歲呢，再說阿古拉還是個孩子用不了幾天就記不住了。”

“可我還是擔心！萬幸阿古拉當時沒說什麽，也沒有去問別人！不然要如何是好？”

蘇赫魯沉默了片刻將芙蓉擁懷中，親吻的額頭抬起扇似的大手小心翼翼的在芙蓉隆起的腹部：“好了，明日不帶去了。我知你擔心什麽，大哥向你保證那種況絕對不會發生。最近圖部很不安分實在不適合恢複阿古拉的份，委屈你們了。”

芙蓉搖了搖頭倚在男人寬闊的膛裏，纖纖玉手搭在了丈夫的手背上。

這幾年過的很幸福，丈夫貴為大汗卻隻娶了自己一人，待自己更是疼有加。

雖然沒讀過什麽書，但也知道在渭國嫁大戶人家的人是不能輕易拋頭麵的。但在草原上可以自由出撐犁部的任何地方。丈夫不僅鼓勵麵還經常帶著出席重要場合。芙蓉從小就生活在這位“大哥”的保護下，是以親這麽多年私下裏的稱呼一直沒改，而蘇赫魯也對芙蓉一如往昔。

唯獨一樣讓芙蓉每每想到便會痛心：發之父母，在渭國隻有發配的犯人才會被刺青，更何況阿古拉還是兒家！那狼王刺青被印在口，讓這個當娘的如何安心？

隻是這些話啊，是萬不能說出口的。以免傷到丈夫的心。

沉默了一會兒蘇赫魯繼續說道：“阿古拉比一般孩子聰明許多，若得閑你不妨將世慢慢告訴。在別人眼裏畢竟是我們的第一位王子，況且這孩子天生就應奔馳在草原上，等到慢慢明白了自己的份再放出去。在此之前我親自教導騎馬箭，我們乞家的人無論男都不能離開馬背。”

……

如此又過了兩年乞阿古拉五歲了，芙蓉與蘇赫魯的第二個孩子也已經兩歲，可惜天不遂人願又是個孩兒。

次名喚：乞諾敏，意為碧玉。蘇赫魯又讓妻為兒取了個渭國人的名：小蝶。

這兩年多來，草原猛虎蘇赫魯帶領撐犁鐵騎將圖部驅趕到了水河畔。唯可部審時度勢主送來大批牛羊以示修好，撐犁部上下一派繁榮。

然而在天塹那邊的天下卻是另一番模樣，曆經四百多年的王朝沒能逃開曆史的定律，出了日暮西山的傾頹之。偏偏這一代君王又是位驕奢逸剛愎自用的主兒，對民不教而誅，對朝賣鬻爵。登基五年就將國庫揮霍一空，百姓在苛捐重稅下苦不堪言。就連京畿重地難民都隨可見，朝廷員的餉銀也是一拖再拖。

當朝丞相南宮讓應百所求聯合大將軍陸權發兵諫，叩請當朝皇帝‘妃，聆民意’。卻不想在混中宮失火皇帝與妃雙雙殞命！新帝年尚無子嗣事發後不久唯一的嫡親姐姐亦不知所蹤，國不可一日無君空朝四十九日後，由大將軍陸權牽頭百聯名推舉南宮讓登基為帝……

北涇·草原

撐犁部大營門口的勇士突然警惕起來，瞇著眼睛向遠的馬蹄聲源看去。待他看清楚來人便鬆開了腰間的彎刀。

為首的是一位看上去不過五六歲的孩，卻騎著一匹態健碩的黃鬃馬，從那放鬆的態上來看小小年紀已是個中好手。他穿皮小襖足蹬牛皮靴，腰間別著一把小巧的彎刀、後背著一把小弓，的胎發被編數小辮隨意的披散著，左邊的耳垂上掛著一隻明晃晃，小巧的銀環。

男孩後跟著十幾名同樣縱馬奔馳的年，其中最大的不過十三四歲，最小的與男孩年紀相仿。

領頭的“男孩”正是當代汗王蘇赫魯的“獨子”，乞阿古拉。轉眼間隊伍便來到營寨門前，阿古拉單手勒住韁繩豎起另一隻手掌隨著一陣馬兒的嘶鳴，隊伍停了下來：“各自回家去吧。”

“是，王子。”

隊伍很快散去，唯獨一位與阿古拉年紀相仿的男孩沒有離開。

“音？你怎麽還不回去？”

“安達，我想去看看諾敏，聽說生病了？”

“走吧。”這位名音的年是古奇家的小兒子，與阿古拉一同長大結為安達。

阿古拉自明白自己份的特殊便很與人親近，除了這位自小一起長大的安達。

二人翻下馬行至寨門前將手中韁繩給門口守衛的勇士，徒步朝著大帳方向走去。

“哥哥，哥哥~”

“小蝶~你慢些跑！”芙蓉跟著兒出了大帳果然看到阿古拉。的這個小兒自小就粘“哥哥”，甚至對“哥哥”有著神奇的心靈應每次都能準時迎接。

見阿古拉已經將小蝶抱在懷中芙蓉停下來慈的注視著兩個兒，阿古拉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串花環戴到小蝶頭上，一雙眼睛彎兩道月牙親昵的了小蝶的臉頰。

“哥哥，抱。”阿古拉笑著抱起小蝶，而後者亦用短小的手臂環住阿古拉的脖頸。

音流出羨慕之，他的家中有三位兄長前幾日又添了一個弟弟，他也想有個妹妹。

阿古拉抱著小蝶與音來到芙蓉麵前：“母親。”

“可敦，我聽安達說小蝶病了，來看看。”

芙蓉笑著招待音進帳篷，放下木桌搬過小凳讓三個孩子坐下，又倒上兩碗熱騰騰的馬：“音留下來吃晚飯吧。”說完便出了大帳將天地留給三個孩子。

音端起馬一飲而盡，放下碗看到自己的安達將馬吹涼又用試了試溫度才把碗遞到小蝶的邊。

“來~哥哥喂。”阿古拉一雙琥珀的眼眸中盡是寵溺。

音一把抹去邊的漬，憤憤說道：“安達，今日那隻兔子明明是你中的，兔子都倒地了哈爾拉才放的箭！你為何要讓給他？”

阿古拉勾了勾角，漫不經心的回道：“不過是隻兔子罷了，也值得你生氣？”

“要是別人也就算了，哈爾拉仗著份貴重平日裏這種事兒做的太多了，現在居然都欺負到你的頭上來了！”

阿古拉放下茶碗為小蝶了角，轉頭看向音：“不然怎樣？為了隻兔子和他打一架嗎？”

“打就打？誰怕他！”

阿古拉笑著拍了拍音的肩膀：“他比我們大七歲呢！再說兔子又不是什麽稀罕，改天我們去獵黃鹿。”

音眼前一亮：“真的？”

“嗯。”

“那這次鹿皮歸我？”

“給你！”

音當即轉怒為喜，滋滋的了手恨不得立刻就去。

“哥哥，我也想去。”

阿古拉了小蝶嘟嘟的臉頰：“等小蝶再長大些哥哥就教你騎馬……”

第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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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外傳來一陣馬蹄聲，三個孩子都敏銳的豎起了耳朵。

來人是汗王蘇赫魯的近衛，前幾日蘇赫魯帶隊去草原深打獵怕是這會兒回來了。

“可敦，大汗請阿古拉王子過去。”

“出了什麽事？”

“可敦放心，大汗這次捕到了一匹汗寶馬，子極烈幾位馴馬高手番上陣也沒能將其馴服……”

芙蓉一臉了然的點了點頭，還沒等人，聽到聲音的阿古拉牽著小蝶同音從大帳中走了出來。

“母親，我想帶妹妹一起去。”

見芙蓉麵猶豫阿古拉暗中了小蝶的手，後者立刻配合撒起來：“娘親，娘親~。”

“那……你們小心些。”

“母親放心，有我在馬兒定不會傷人，況且還有父親呢。”

音也說道：“可敦放心，這草原上還沒有我安達降服不了的馬。”

撐犁部人盡皆知，他們的王子阿古拉有一項天神賜下的神跡，任它子再烈的馬兒到了阿古拉手中，立時乖巧無比。

阿古拉三歲那年第一次騎馬蘇赫魯命人牽來一匹小馬駒，誰知阿古拉吵著隻要父親的坐騎黑風。蘇赫魯的這匹寶駒隻認一主，旁人走的近了都要挨上一腳，平日裏都是蘇赫魯親自照料。耐不住“兒子”的執著，那天蘇赫魯將阿古拉抱在懷中來到黑風麵前，誰料阿古拉隻是拍了拍黑風的脖子後者竟然雙膝跪地心甘願的讓阿古拉騎了上去……

起初蘇赫魯還以為馬兒通靈認識自家人，後來隨著阿古拉年齡增長蘇赫魯驚奇的發現：再烈的馬兒到了自家“兒子”的手中立時變的乖巧無比，阿古拉說：可以聽到馬兒的心聲。

蘇赫魯帶著兒子找到大祭司，對方說：這是天神的贈予，隻有心靈足夠純潔的天選之人才能駕馭自然的力量，傾聽馬兒的心聲。

草場上眾人圍了一個圈，中間有幾名壯的勇士揮舞著手中的套馬桿與馬兒“搏鬥”。

阿古拉定睛一瞧：那是一匹火紅的母馬，態優四肢修長壯碩。雖累的氣籲籲目中卻出不屈的敵意，馬兒下的青草染了一層薄薄的鮮紅，阿古拉心中一喜：果然是一匹汗寶馬！

眾人見到阿古拉紛紛自覺的讓開一條通路。阿古拉了環著小蝶的手臂，一夾馬肚進了圈子。

自有勇士上前抱下小蝶，阿古拉與音雙雙翻下馬背，單膝跪在蘇赫魯麵前：“父親。”

“大汗。”

蘇赫魯接過小蝶單手抱在懷中，抬了抬下示意阿古拉：“你不是總和阿爸抱怨坐騎的腳力不快嗎？喏，降服了就是你的。”

阿古拉難得展現出孩應有的雀躍：“謝父汗！”

音抱著胳膊驕傲的揚起小下，目隨著阿古拉的背影移。正在套馬的幾位勇士停下了手中的作，將主場讓了出來。

外圍的人群掀起一不勇士爭搶著往前，尋覓一個好位置親眼看一看這位擁有天神賜予的王子如何馴服這匹十幾人都降服不了的烈馬。

阿古拉在汗馬一丈開外停住，卸下了腰間的彎刀與馬鞭一起丟在地上，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