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殺我。”
“誰要殺你?”
“不知道。”頓了頓,云川看著滿臉問號的警察大叔,選擇換一種說法:“我沒看清楚。”
“說說你怎麼發現有人要殺你的。”
“從昨天開始。昨天早上八點半,等公車的時候有個男人從后面推我,正好公車進站,如果不是司機剎車及時,我已經被卷進車;中午十二點午間休息,路過公司附近的大樓,有人從高扔盆栽下來,我運氣好,停下來用手機回消息,盆栽摔在地上,離我只有不到半米距離。”
聽到這里,警察停下記錄,抬頭打量云川。
白凈高瘦,眉清目秀,眼睛很亮,有神,張抿的時候臉頰兩側約現出酒窩,看起來還是個學生。
咋就這麼倒霉呢?
然而云川還沒說完。
“晚上八點左右,家附近有段路燈壞了,線很暗,一輛沒開車燈的小貨車朝我撞過來,后來警說司機酒駕。”
“那你是怎麼躲過去的?”警察忍不住問道。
云川與他對視。
雙眼澄澈清,黑白分明,讓人之便覺得他如孩般天真,不諳世事。
但兩人對視久了,那黑眼眸就像無盡的漩渦般,要將人一層層拉漩渦中心,無法逃離。
“野貓。”
就在警察愣神之際,聽到云川里吐出兩個字。
“什麼?”他問道。
云川垂下眼眸,握紙杯,溫熱的水溫過紙杯傳達在冰涼的手掌中。
“貨車司機聽到野貓的聲,往一側打方向盤,車撞在樹上。”
“這和貓有什麼關系……”警察大叔嘟囔著,合上記筆錄的本子,語重心長道:“小伙子,你這兩天確實倒霉的,說是意外吧,也不能全算意外,不過這確實說不上有人蓄意謀殺,哦對了,在公站臺推你那個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
“當時報警了嗎?”
“嗯,報警了。”
“行,我們會仔細查查他,看看他是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
云川還沒說第二天發生的“意外”,就被警察請出來。
不過說與不說沒區別,因為第二天發生的也是“意外”,頂多讓人更覺得他倒霉。
只有他自己有種莫名的直覺——這兩天發生的事,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要他的命。
那種被惡意包圍的覺太強烈。
更讓云川堅信這種沒有科學實證,虛無縹緲直覺的,是昨天突然出現在視野中的一道半明藍屏。
最上方寫著五個字【暗直播間】。
最下方一行像是輸框的東西,左下角從他剛才在警局的時候,就彈出幾行文字,之前只偶爾冒出一行“游客進直播間,游客離開直播間”字樣。
游客a86:【新人主播在報警?誰要殺他?】
游客2h0:【這土著被暗直播嚇出被害妄想癥了吧,還是說這是新的吸引觀眾的手段?】
游客uu1:【沒趣,一看就活不過三天后的淘汰機制,走了。】
【游客離開直播間。】
…
云川手,向半明屏。
什麼也沒到。
他很確定,除了自己,旁人都看不到這道屏,它隨著自己的視線移而移。
看起來不像是目前地球科技能造出來的產。
原本這道屏的出現會吸引云川的全部注意力,但現在,它來的很不是時候。
“意外”隨時隨地都會發生,命朝不保夕,云川甚至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會不會原地死亡,哪里還顧得上莫名其妙出現的屏。
即使屏彈出紅嘆號的消息,上面寫著:若三天后,觀眾(關注主播才可被計觀眾數量)不足500人,暗直播系統將離宿主,極有可能會對宿主的大腦造不可挽回的影響。
也沒能讓云川投太多力。
三天,可是很漫長的時間。
……
從警局出來后,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印叔”。
“印叔。”云川接起電話。
“誒,小川,我剛剛才看到你發的朋友圈,怎麼去派出所了,人沒事吧?”中年男子關切的聲音響起。
他是云川的叔叔,印百天,和云川沒有緣關系,卻養云川長大,兩人形同父子。
“我沒事,就有點倒霉,發生了小意外。”
“什麼意外?人沒事就好,對了,你那玉戴著沒有?”
玉。
云川抬手,隔著襯衫挲著脖子上從小到大戴著的玉,圓潤,是一塊扁圓形的玉石,上面雕著山水,細真,像是照著什麼地方雕刻出來的。
印叔說,這塊玉是云川媽媽留下的。
“一直戴著呢,洗澡都沒拿下來。”
“那就好,你可千萬不能取下來啊,萬一,萬一搞丟了怎麼辦,好歹也是個念想……”話到這里,印叔說不下去,轉了個話頭:“你還沒跟我說呢,發生什麼意外了?”
“高空拋……放心吧,我沒傷……對,真沒公德心……”
...
地鐵。
云川提著一袋剛買的貓糧等車,同時繃,警惕注意四周,和人群隔了一段距離。
眼前的【暗直播間】幕上,新彈出幾行字。
【游客進直播間。】
游客9528:【新主播,你好啊~】
游客9528:【哎呀,你的直播間一個觀眾都沒有呢,你危險咯,再這樣下去,三天后會死的哦~】
游客9528:【長得這麼合我胃口,果然還是不忍心看著你被淘汰啊,小主播,想不想活下去呢~】
云川當然想活下去,否則這兩天的意外早就要了他的命,當下點點頭。
游客9528:【真識趣,我就喜歡你這樣可的主播~】
看著游客的反應,云川不微微皺眉。
這個波浪線狂魔好不正經,該不會要他進行什麼不可描述的直播吧。
游客9528:【和我合作,我給直播間拉觀眾,你幫我兌換直播系統里的商品。如果能獲得直播系統的獎勵,你要賣的話,必須優先賣給我哦~】
游客9528:【小主播,直播間有打賞機制,觀眾打賞給你的金幣可以在系統商城里兌換商品,等你通過新人期,就能夠兌換商品,到時我出金幣,你兌換商品給我。系統獎勵的品在商城無法買到,至于如何獲得系統獎勵,等你獲得就知道了~】
游客9528:【這些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給你找一些觀眾,對我來說也并不困難,如何~合作嗎?】
“要簽協議嗎?”云川低聲問道。
游客9528:【沒有協議哦,大家都是需要信用的人呢~】
“好,我和你合作。”
話音剛落,右上角的觀眾數量就從0變1。
善風:【主播真爽快,越來越喜歡你了~】
悉的波浪號,讓人一眼認出善風就是游客9528。
看來游客關注直播間后,隨機名稱會自變昵稱。
善風:【從現在起,我會去給你拉觀眾,但能不能留下他們,還得靠你自己,加油哦小主播~】
發完這條信息,善風就不再出聲。
果然沒有坐其的好事,云川還以為對方會直接拉來500個觀眾關注直播間。
他還是太天真。
不過善風的幫助也很大,只是過去兩分鐘,就有幾十名游客涌進直播間,并且還有游客源源不斷的進。
游客80:【這個直播間是什麼世界系?】
游客a6:【據說是低等文明,不過看起來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點。】
游客1h:【新主播很好看,是我喜歡的殼子,但好像沒有有趣的直播容,希三天后不會消失。】
游客oo:【去開盤嗎?我賭他被淘汰。】
游客y66:【淘汰+1。】
……
直播間彈幕的畫風變賭場風格,觀眾們似乎有直播間以外的地方開盤注,賭的是云川三天后的生死。
云川默默地盯著,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這些人賭他三天后死,如果在被淘汰之前,他就因為意外死了,會不會顯得太出人意料的菜?
在一眾注信息中,某條不一樣的彈幕就顯得格外矚目。
游客a6:【嘿,你們有沒有注意到,玻璃上多出一個人的倒影。】
云川抬頭,看向對面的地鐵玻璃門。
只有自己提著貓糧的影子。
游客a6:【憑空消失了!】
直播間觀眾們能看到的屏幕視角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全局視角,俗稱上帝視角,又被單獨分幾個方位,可以自由選擇。
第二種視角則是主播視角,在這種視角下,觀眾們可以看到主播能看到的一切。
而剛才有游客說,玻璃上多出人的倒影,就有點耐人尋味。
因為觀眾在云川周圍并沒有看到那名人,唯獨玻璃上多出倒影。
更何況,云川抬頭后,玻璃上多出的人倒影也憑空消失。
仿佛什麼異常也沒發生。
游客oo:【……我能重新下注嗎?】
游客oo:【我收回剛才的話,竟然是擁有靈異系的世界,看樣子主播還擁有引靈質……】
游客y66:【哇哦……】
游客80:【你們清醒一點,想想暗直播間里為什麼靈異系的世界主播寥寥無幾?】
善風:【沒有引靈質的主播很難發現自所在是否是靈異系,而擁有引靈質的主播……夭折得比直播間淘汰還快。小主播你真是給了我大驚喜呢,要努力活下去哦~】
子:【別管活得久不久,夠刺激就對了,先為敬!】
我是大好人:【先為敬!】
良民:【先為敬!】
……
看著直播間觀眾刷刷刷往上漲,云川有點懵。
雖然覺得這兩天遭遇的各種意外不像是人為,但真有人直接揭穿是靈異事件……
有點接不了怎麼辦。
覺誰都想害他,世界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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