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韶麗冷笑的看著趙嬤嬤，嘲諷道：“你們例銀收不到關我什麼事？我這才掌家多久，誰扣了你們的銀子找誰要去。還有，哪個過來要銀子的不是有事，別以為不知道你們拿銀子做什麼。

賬上本就沒有銀子了，還拿去給外人，云家的銀子就是被你們這些蛀蟲消耗了。”

文韶麗一肚子氣，全都撒在了趙嬤嬤上。

換做其他人，或許還會收斂些，趙嬤嬤不同，是五姨那邊的人。罵的越狠，周芮淑就越開心。

周芮淑天禮佛，看上去慈眉善目宅心仁厚，實際上是笑里藏刀、佛口蛇心。

明明恨極了馮雪蓉，面上還要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若是有人欺負了馮雪蓉，上訓斥，背地里暗賞，誰能不明白的意思？

文韶麗罵了這些后似還不夠，轉頭看向門口的小廝。

“這院子設看門的，就是不想什麼人都進來。本夫人事那麼多，哪有時間應對廢人，下次再將那些阿貓阿狗的放進來，你就別在這院子做事了。”

小廝心領神會，直接將趙嬤嬤推搡出去，“走走走，別在這里礙事。”

趙嬤嬤跟在馮雪蓉邊這些年，聽到不嘲諷，可那些也只是背地里議論，畢竟是下人，不敢說的太難聽。

文韶麗這番話，連習慣了冷言冷語的趙嬤嬤都生出了火氣，簡直欺人太甚。

罵了一通后，文韶麗心里總算舒服了，“記得，把今天這事說給老太太聽。”

文韶麗出低，就算現在進了云家，也改不了那子市井小人的臉。非但不覺得自己過分，反倒沾沾自喜，還想去周芮淑那邊討賞。

*

馮雪蓉在府上不待見，哪怕是云老爺子還活著那會，也很出院子。平日里就在院子中晾曬藥材，或是坐在院中曬太。

“姨祖母來京城可后悔了？”

羿宴芝幫馮雪蓉挑揀藥材，馮雪蓉出閣前學過醫。

因嫁到京城，師徒關系都斷了。

當年跟馮雪蓉一起學醫的師妹，現在已經是南國十分有名的神醫。再看馮雪蓉，獨守空房，邊就一個照看的嬤嬤。

后悔嗎？

馮雪蓉想到云老爺子的影，昏黃的雙眼中難得流出一抹溫，“你這不是也跑京城來了。”

“我陪哥哥來的，總有一日會離開。”

羿宴芝向往的人生是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雖說子不能從軍，可總要到邊關去看一看。

來京城，是為了保護羿飛白的安全，待到羿飛白安穩下來，就會離開。

兩個人正說的時候，趙嬤嬤回來了。

“怎樣？”

趙嬤嬤面難看，低聲回道：“文夫人說，賬上沒有銀子了。”

雖然沒有復述文韶麗這番話，可從的表上，馮雪蓉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姨祖母，不如我去找二小姐借銀子，昨日見是個慷慨的人。”

羿宴芝腦海中浮現出云裳的影，直覺云裳會幫助們渡過這個難關。

的話說完，羿飛白旁邊接了一句，“聽聞云煙大小姐是江南第一才，溫敦厚、樂善好施，在江南的時候就資助了很多書生。

不如我去找說說現在的境，區區幾十兩銀子，定會慷慨解囊。”

云煙的名聲一向很好，在江南的時候就開始給自己營造好的名聲，所以到了京城后才有那麼多稱贊。

若不是因為太后的事，怕是現在早已經風頭無兩。

羿飛白跟羿宴芝剛進京城，對云煙的認知還停留在從前。

馮雪蓉想了想，“我親自去找謝纓慧。”

這麼多年，謝纓慧對頗為照顧，是整個云家唯一一位對存有善意的人。

*

羿宴芝跟馮雪蓉去找謝纓慧，待兩個人離開后，羿飛白想了想，跟著出了院子。

羿飛白長的人高馬大，一張臉看著卻斯文秀氣。

仗著這張臉，被領到了云煙的院子。

“請問，云煙大小姐在嗎？可否幫忙轉告一聲，在下是容郡來的學子……”

哪怕都在云家，作為男人也不便見未出閣的子，故而在門口將他的事說給婢聽，再由婢傳給云煙。

出來的人是玲兒，聽完這番話后，進房間傳給了云煙。

在江南的時候，云煙幫助過一些家境貧寒沒有銀子進京趕考的學子，這件事在江南傳的人盡皆知，都夸贊云煙是菩薩心腸。

以至于后來找云煙的人越來越多，還好搬到了京城來。

“小姐，他想借五十兩銀子，要拿給他嗎？”

雖說賬上沒有銀子了，可對于云煙來說，不過是個小數目。

云煙這些日子特別心煩，明里暗里勸說過顧祁好幾次，讓他先不要急著上門納彩，偏偏顧祁聽不明白，已經定下上門的日子。

換做其他時候，或許會隨手給五十兩銀子。

如今連文韶麗的事都懶得管，更何況是馮雪蓉的遠房親戚。

“怎麼什麼人都能進門，你去回了他，就說府上銀子吃，我手頭的銀子都補家用了，再拿二兩銀子打發了。”

云煙這人不會將事做絕，凡事留一線，萬一以后真發達了，也能圓回來。

*

羿宴芝陪著馮雪蓉來了謝纓慧的院子，開門的人是錦繡，自從謝纓慧對外稱病后，云裳每日都會來這邊。

“小姐，五姨來找夫人，還帶了昨天見到的那位小姐，要見嗎？”

錦繡不是很想給開門，前腳放馮雪蓉進來，后腳就會傳到周芮淑的耳中。

云裳立刻猜到了來意，定是到文韶麗那邊要銀子了釘子，找到謝纓慧這來了。

前世，文韶麗同樣沒給銀子，不過云煙打聽到羿飛白在這批學子中人氣很高，極有可能高中，暗中給了銀子。

今日不同往日，云煙在云家的境可不怎麼樣。本就不被周芮淑待見，哪敢再拿銀子給羿飛白。

“讓們進來。”

“小姐。”

“無礙，去將人請進來。”

云裳正在院子中晾曬藥材，這邊剛放下手中的藥材，馮雪蓉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