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去了一堆人狀告蘇嶺南，那個蘇嶺南真不是個東西。”

“聽說他還想毀了相府二小姐的清譽，被砍斷了一只胳膊。跟人爭斗斷了兩條，真是活該。”

“蘇家還向皇上告狀，想讓皇上治二小姐的罪，實在不要臉。府衙那些人揭的事，一件件目驚心，斷的都是輕傷。”

“不過到衙門那些也不都是好人。”

“此話怎講？”

“今天我去瞧熱鬧的時候，看到了我隔壁的蘇老二也跑去告狀。他那條是在賭場跟蘇家那位打賭輸了被打斷的，怎麼有臉去鬧。

不過說來也巧，倆人的名字十分相像，一個蘇嶺南，一個蘇嶺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兄弟倆。”

云裳喝著茶，聽了一會后沒有什麼特別消息，正要離開的時候，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上公堂告狀那些人都是唐馡安排的，并未手，唐馡能力很強，辦事極為放心。

至于找什麼人去狀告蘇嶺南都無所謂，只要能讓蘇嶺南獄砍頭即可。

但聽到蘇嶺至這個名字的時候，眉頭挑了一下。

名字實在太相像了。

雖說相似的名字很多，還有很多人名字相同，可這個巧合讓心底生出一種覺，怕不僅僅是巧合。

云裳坐下來繼續聽，果然也有人同樣疑。

“名字這般像，不會真是兄弟吧？”

“不會，蘇老二跟我一起長大，打小就在京城。那蘇家人是江南大戶，蘇嶺南更是第一次到京城來，不可能有關系。”Μ.166xs.cc

后面還說了一些話，不過都是些吹牛皮的話。

云裳聽了一會后發現沒有可用信息后，退出室來了唐馡。

“狀告蘇嶺南的那些人中，你對一個斷了的男人有沒有什麼印象？”

“小姐說的是蘇老二？”

云裳微微詫異，“你知道？”

唐馡點了點頭，對這個男人印象很深，“不是個好東西，濫賭又好喝酒，家里值錢的東西都被拿出去賣了。我帶人去找他的時候，正見到他妻子拉著他……”

蘇老二打了人，還喊著要把自己妻子拿去賣了換銀子，十足的混蛋。

若不是為了讓蘇嶺南獄，不會給這種人銀子。

云裳聽完后想了想，“你可知這個人本名什麼？”

唐馡搖了搖頭。

“蘇嶺至。”

“蘇嶺至？是巧合嗎？”唐馡驚呼，這個名字實在讓人震驚。

“去調查下，越快越好，或許會有意外驚喜。”

*

蘇嶺南被帶走的時候還在嚎著找云裳報仇，到了這個時候都不知道懼怕。

見到渾包裹起來的兒子被那般魯的帶走，蘇夫人直接哭暈過去。

蘇明啟也癱坐在地上，自從蘇嶺南被斷了命子后，他頭發就全白了，這會看上去更加蒼老。

這個時候，楚洺出現了。

“殿下。”

蘇明啟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求救的看向楚洺。

楚洺用目示意蘇明啟進室，讓自己的親信看好門，這才開口：“他們提的證據本宮看了，沒有直接證據。”

聞言，蘇明啟并未松氣，心反倒提了起來。

單是這樣楚洺不會冒著風險特意來一趟，怕是——

“求殿下替老臣保住犬子一條命，老臣愿聽太子吩咐。”

楚洺很滿意蘇明啟的回答，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本宮會替你保住蘇嶺南的命。”

“臣知道該怎麼做了。”

蘇明啟面如死灰，雖說保住了蘇嶺南的命，可……蘇家還是絕后了。

送走楚洺后，蘇明啟將蘇夫人了起來，“夫人，太子答應保南兒一命，我在鄉下藏了一些銀子……等風頭過了，你再人去取，跟南兒好好過日子。”

一聽這話，蘇夫人又哭了起來，“老爺，您不是說不會出事嗎？”

哪怕外面被兵包圍起來，蘇夫人也沒有怕，知道蘇明啟對太子來說很重要，一定會想辦法救人。

結果這才短短幾日，兒子被帶走，蘇明啟也代起后事。

蘇明啟心中苦笑，他對楚洺來說的確很重要，可……還有比他更重要的人。

他也是剛剛知道國庫空虛，楚文帝早就想拿江南開刀。如今有人拿出證據狀告他，楚文帝正好借他的手豁開一個口子。

能不能查到他貪腐的證據不重要，重要的是調查。

他可以保證查不到自己上，其他人呢？

一旦查下去，肯定會有很多人被牽連出來，那些人中，就有楚洺的人。

楚洺不想讓那些人被查，就要犧牲他。

但！

蘇明啟覺得，楚洺之所以放棄他，是因為云煙背后那個人。蘇明啟心中十分后悔，后悔不該將蘇嶺南帶到京城來，更后悔沒有再謹慎一些，若是綁來的人是云裳，是不是——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必死無疑。

蘇嶺南獄的當天晚上，蘇明啟主認罪，將一切罪責擔在上。

第二日，蘇嶺南被定罪，他上背了好幾條人命，被判死刑，三日后行刑。蘇嶺南被關在死牢，許是被嚇住了，關進來后十分安分，一句話都沒有。

他上包裹的布條更多了，躺在破爛稻草上不知死活。

改裝后的蘇夫人到牢中看蘇明啟，對蘇明啟微微點頭，蘇明啟長嘆一聲，老淚縱橫。

他也曾有抱負，也曾痛恨過那些貪污吏。

但為了自己的兒子，一步一步走上了這條路，最后更是用自己的命換了兒子一命。

蘇明啟的罪名比較大，全家上下都要被斬，但他知道楚洺會有辦法救下蘇夫人和蘇嶺南。蘇明啟并不是完全沒有防備，他手中收集了不上面那些人的罪證。

楚洺若敢反悔，他就將那些證據拿出來，魚死網破。

蘇夫人離開后，牢房再次安靜下來，從今以后，就要兩隔了。

他手中握著一條腰帶，過那小小的通風口看向外面的月，回想這一生，最為后悔的就是沒有好好教導蘇嶺南。

蘇嶺南被送走，他該上路了。

但！

“蘇大人。”

聽到這個聲音，蘇明啟猛的睜開雙眼，眼底寫滿了恨意，“你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