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嬈打量著小男孩兒。
四歲左右的年紀,白白的看著很是漂亮可,脖子上掛著一只金子打的長命鎖,上的裳用料講究,可以看出這孩子出非富即貴。
但,既然出不俗,為何會獨自一人出現在這里?
是如當初的穆珹一般與家人走散了,還是他的家人就在這附近?
姜嬈四看了看,都沒見著有人在找孩子。
想了想,先是將圓姐兒抱在懷里,然后蹲在那孩子跟前:“小家伙,你什麼名字?你爹娘呢?”
小家伙不說話,只眼地看著桌上的飯菜,眼里的再明顯不過。
看來,這孩子是了。
自己有兒的人,對于孩子總是會多幾分惻之心,再說這麼個孩子又能吃多東西?
姜嬈于是讓小二盛了碗飯,拿了干凈的筷子塞到那孩子的手里:“自己會吃嗎?”
那小孩兒還是不開口,拿起筷子就開始往里飯,因為吃得太急,還差點給自己噎著。
圓姐兒用手托著下,“母親,這是我撿來的小娃娃,等會兒我們把他帶回家吧!”
姜嬈哭笑不得:“這是別人家的孩子,可不是你撿來的小娃娃,估著一會兒就該有人尋過來了,咱們不能帶他回家。”
圓姐兒扁了扁。
侯府各房的孩子加起來也不,但因為前世的事,圓姐兒對穆家的兄姐弟妹可一點都喜歡不起來,好不容易見著這麼個討人喜歡的小娃娃,還以為可以撿回去跟作伴呢!
姜嬈不由失笑。
圓姐兒大概忘了自己現在也就只是個四歲的小娃娃,卻是口口聲聲的稱這個小男孩兒為“小娃娃”,看著真是又好笑又可。
有這會兒的功夫,穆珩已經回來了。
見著桌上多了個孩子,穆珩一頭霧水:“這孩子是打哪來的?”
“我撿的!”圓姐兒第一個出聲認領。
姜嬈將事原委說了一遍:“……估著這孩子的家人很快就會找過來,左右也無事,咱們就在這里多待一會兒吧。”
這孩子不僅長得好,上的裳和戴著的長命鎖都極為惹眼,也就是運氣好才沒有遇著什麼事,但凡是遇到個居心叵測之人,怕是不僅上的臟裳和長命鎖會被人搶去賣了,就連自己也得落到拐子手里。
相遇即是有緣,姜嬈不忍這麼小的孩子落歹人之手。
穆珩自然不會拒絕。
哪怕是為圓姐兒積福,他也不會把這孩子就此丟下。
這時,那孩子也終于放下了碗筷。
被三道視線這樣看著,吃飽了的小男孩兒終于后知后覺的害起來,他抬起兩只白的小手,將自己的臉遮住,又忍不住從指間往外看。
這副模樣,可別提有多可了。
不過……
覺得可之余,姜嬈又覺得這孩子似乎有點不對勁。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聽到這孩子說過一個字,就算之前得狠了,也只是站在桌邊眼地看著和圓姐兒,難不是這樣,這孩子才會獨自一人出現在這里?
但看這孩子的穿戴就知道家里非富即貴,這樣的人家,就算這孩子真有什麼問題,也不至于養不起,應該不會為了這樣的理由就把孩子丟了吧?
姜嬈不由擰起眉頭。
湊到穆珩耳邊,將自己的猜測小聲說了:“……不管怎麼樣,咱們先等等,若是實在沒人來找,到時候就先把這孩子帶回府里。”
對于姜嬈所說的,穆珩沒有任何意見,因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姜嬈輕輕撲在自己脖頸間的氣息給吸引住了。ωWW.166xs.cc
悉的馨香近在眼前,要不是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定已將這玉溫香擁懷中了。
為了讓這孩子的家人更好找,姜嬈幾人來到了云來居的外面。
原想著,若這孩子只是意外與家人走失,一定很快就會有人找過來,但讓姜嬈沒想到的是,眼瞅著時間一點點流逝,云來居外面始終平靜如初,又哪里有人找過來?
難不……
這孩子真的是被家人丟棄的?
這會兒日頭已經開始西斜,要是再耽擱下去,可就要趕不上侯府的端午家宴了。
姜嬈道:“那咱們就先回去吧,這孩子也先帶回去,接下來幾日你好好打聽一下,看京城哪家丟了孩子。”
既然遇到了,總不能不管。
穆珩點頭。
一家三口再加那個孩子,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行至長寧街時,突然停了下來。
還沒來得及問車夫怎麼回事,姜嬈和穆珩就聽到了前面傳來的喧嘩,其中還夾雜著哭怒罵聲。
這是出什麼事了?
車夫將馬車靠街邊停好,然后下了車去打聽,不多時就回來了。
“三爺,夫人,前面是嘉和郡主府,聽說是郡主府的小爺被儀賓帶著去看龍舟賽,結果不慎走失了,現在正鬧著呢……”
姜嬈首先注意的是“嘉和郡主”這幾個字。
這位郡主,說起來也是一位奇人。
嘉和郡主是端王的掌上明珠,因是端王的老來,自小就被端王和端王妃寵著,子極為單純天真。
這世間子,哪怕是郡主,也沒有像姜嬈這樣,打小就被爹娘帶著滿大安朝跑的,嘉和郡主平時有出門的機會,也不知道是被誰影響了,卻是喜歡上了看話本子。
看話本子嘛,倒也不奇怪,多閨閣千金得閑了都會看話本子解悶兒。
但嘉和郡主不一樣,不僅看話本子,還把那話本子里才子佳人的事給當了真,天夢想著有朝一日遇著一個有才華的書生,從此雙宿雙飛。
最初時,端王和端王妃也沒當回事。
為王室郡主,嘉和郡主未來的婿無論是世還是品貌都要是上上之選,又怎麼可能會是話本子里那種百無一用,只靠著一張尚能看得過去的臉就勾搭貴以圖出頭的書生?
但端王和端王妃都沒想到的是,嘉和郡主之后還真帶了個書生回王府,說是要讓那書生做的儀賓。
這個世界妖物橫行,正待英雄兒女書寫傳奇。可惜,你不是冰清玉潔的女主,不是身嬌體貴的反派女二,而是人人討厭的炮灰女三。
豐州沈氏繡坊之女沈婳,自幼嬌縱,生的朱唇粉面,冰肌玉骨,可惜身子虛弱,走三步喘四聲,命不久矣。 沈家逐漸沒落,她的親事也跟著一再耽擱。 侯府世子崔韞矜貴冷峻
平民出身的樑瓔,幸得帝王垂青,寵冠後宮。 她陪着魏琰從一個傀儡,走到真正的帝王。爲魏琰擋過箭、嘗過毒,因魏琰受過刑,被百官罵爲妖妃。她以爲這是同生共死的愛情,哪怕落得一身病痛、聲名狼藉,亦從不後悔。 直到大權在握後的帝王坐在龍椅上,眼裏再無以往的柔情。 “朕可以許你皇貴妃之位。” 至於先前說的皇后的位置,他留給了真正心愛之人。 原來自己自始至終,不過是他捨不得心上人受苦的棋子。 樑瓔心死如灰,俯首在紙上一筆一畫地寫下:“臣妾懇請皇上准許臣妾出宮。” 她在一片死寂中,終於等來了帝王的一聲:“好。” 自此,一別兩歡。 他江山在握,美人在懷,是世人稱道的明君,風光無限。 她遇見了真正相知相許的人,夫妻舉案齊眉,倒也安穩。 出宮後的第五年,她在大雪紛飛的季節裏,看望已是太子的兒子時,被喝醉酒的魏琰圈在了懷裏。 紅着眼眶的帝王似癲似瘋,乖巧得不見平日的狠厲,卻唯獨不肯鬆開禁錮的雙手。 “朕後悔了。” 後悔沒有認清自己的心,放走了真正的摯愛,留餘生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