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掌柜也覺得特別可惜,當時那幾幅畫若不用做獎,直接拍賣的話……
但這麼一想,柳掌柜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獎噱頭大,這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讓這話本賣得如此火,這話本還有好幾卷要賣呢,想賺錢的話,之后多得是機會。
“過幾日我便將下一批畫作送過來。”夙心道。
“我可不是想催你的,這兩日我也見了那位宋姑娘,與我說了,你子骨不適,我想著便是晚些日子也。”柳掌柜連忙笑道。
話才說完,書肆外頭就有人吵起來。
柳掌柜怔了一下,隨后淡淡一笑,對著夙心說道:“外頭的聲音用不著管,最近每日都會有這麼一遭。”
“怎麼回事?”夙心還好奇的。
“自打這話本賣得好,大家伙都知道寫這話本的是個子,多有些輕視之心,常有些人會跑到書肆來鬧事,說要見你一面,有的只是張吵幾句,還有的給銀子,拿出了一擲千金的架勢,每日都拒,我都習慣了!”柳掌柜并不是很在意外面那些人,甚至嗤笑了一聲:“莫要搭理他們。”
這書肆賣得是話本,背后的人哪是說見就能見的!
甭說給銀子了,就是撒金子,那也不。
不過他們越是見不著便越是心,整天上躥下跳的,甚至還有人散播說夙心本就是個男人,絕不可能是個子!
簡直可笑,莫非他們以為這天底下有能耐的都得是男人不!
“柳掌柜,既然之后的畫作要以拍售為主,那不如便做大些,包下個酒樓,凡場者,收百文錢場費,另外你開了這麼久的書肆,應該也有些難得一見的珍本吧?若能再尋到些上好的筆墨紙硯,到時候也可以一并拍售,當然,這樣的好事兒不好你一家獨大,最好與周邊幾家不錯的書肆一起合作,珍品越多,吸引來的人便越多。”夙心建議道。
柳掌柜一聽,眼神亮了。
“我爹在世時的確存了些好書好畫,草草賣掉覺得可惜,留在手里又無用……”柳掌柜有些期待了。
“那就勞煩柳掌柜去聯系,定下日子之后,勞煩知會我一聲。”夙心立即說道。
到時候也要來瞧瞧,若能買到一些頗有文昌之氣的書畫甚至筆墨那就更好了。
“。”柳掌柜立即應著。
夙心在九層閣呆了一會兒,還遇到了幾個人,就是當初和三胞胎比試的那幾個明月書院的學子,他們結伴而行也買了些書,見到夙心的時候也都是一愣,隨后客氣的打了招呼。
其中那個方亭閑對最是激,畢竟當初要不是和山長及時出現,方亭閑可就被夫子罰了。
夙心以為遇到這幾個學子便已經夠巧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還瞧見了嵇山長。
這老頭站在僅剩的那張沒被走的畫作面前,捋著胡子。
目瞥到夙心之后,眉心一蹙,然后沖著招了招手。
柳掌柜詫異的看著,卻見夙心看上去乖巧了一些,特別老實的走了過去,沖著嵇山長道:“晚輩見過山長。”
“最近那個頗有名氣的夙心居士,就是你吧?”嵇山長指著那畫,“我一看便知這畫是出自你手,用筆自然大氣,又不缺心細致。”
“正是晚輩。”夙心道。
嵇山長眉頭皺得更了,還嘆了口氣:“寫話本終究不是正道。”
“于男子來說不算正道,但我這等小子就無礙吧?”夙心隨口一說。
嵇山長一聽卻諷刺一笑:“你寫的那話本里頭,不論男,皆與天爭,可不像是覺得子不能走正道的,休要來糊弄老夫。”
嵇山長心中無比惋惜。
之前從夙心手里拿得那畫稱得上是好,但知道是子之后,便也沒別的想法了。
可如今冒出來的這話本和幾幅畫作,他看了之后,日日都覺得糾結。
雖只是個話本、所謂的歪門邪道,但也能從那文章之中看出這人子來,那里頭的典故、意境、詩詞等等,無一證明了這個小丫頭有著無人能比的格局。
若是個男子,如今他便是多費些心思也要將人哄進書院去好好進學!
偏就是個子!
可——
便是個子,他竟也生出惜才之心來了。
“山長,晚輩就是缺銀子,靠它賺些銀錢而已,您莫要太高看我了。”夙心謙虛了一下。
嵇山長哼了一聲,最后盯著道:“老夫想著,我明月書院多年以來從未招收過子,如今也不好例外,免得引起天下學子不滿,不過老夫自己……收徒的話,無人能多管,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他一張老臉,也算是豁出去了。
夙心有些詫異的看著對方,這老頭眼神很是認真嚴肅,不是開玩笑?
“您若是做了這決定,被旁人知曉,也會引起軒然大波的吧?”夙心也認真的回道。
“老夫眼里,你是個可造之材,你的畫很好,但比起畫中意境,技法方面略差一籌,若由老夫指點,用不了多久,任何人都不能從你的畫中挑出半點病來……”嵇山長又道。
夙心這畫技法比年輕人好,另外就是想法、構圖等都比較優秀,所以才能得人追捧。
但他這樣比較懂行的老家伙來看,就挑剔了些。
“若能拜山長為師,自然是晚輩的福氣,只是晚輩執著于金銀銅臭之,只怕會臟了山長名聲。”夙心實話實說。
“我聽聞你孤一人,怎至于這般缺銀子?”嵇山長有些詫異。
“晚輩患重病,需重金在手才能買來天下奇珍之延壽。”夙心實話實說。
若想賺銀子,法子很多,后世那些玻璃水泥之,哪個不能用?然而修行之人,做些有利于民的改善可以,但若只為自己,將這時代的步子得太大,那是要遭報應的。
故而現在,賺錢的法子都很磨蹭。
嵇山長聽到這話,無比吃驚:“重病?可看了大夫,你年紀輕輕,怎會如此?”
“疾而已,等我攢夠了銀子,便沒事了。”夙心咧笑道。
嵇山長憂心忡忡,當下直接道:“人活于世上,追名逐利為錢,都不丟人,只要法子正當,都可直脊梁做人,無需自愧,男兒可為了前途拼命,你是子,不能科舉,為了錢財盡心,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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