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殺了敵陣。

他猛地擡頭，噴濺在臉上的鮮揮灑出去，漫天都是。

“大唐男兒當如是，哈哈哈哈！”

長笑聲中，唐軍留下了三骸，揚長而去。

“快！”

陳漢打馬狂奔。

敵軍士氣大跌，但旋即再度追趕。

一前一後疾馳五里地時，前方看到了旌旗。

“是都督來了！”

斥候們在歡呼。

後面的敵軍減速，衝著這邊指指點點的。

陳漢帶著人衝了過去。

“側面過去！”前方的步卒大聲呼喊。

這是不許斥候攪陣型的意思。

陳漢從側面衝了進去。

“報！”他近前被兩把長刀擋住，這是戰時的規矩，斥候和主將之間要有安全保障，以免被刺殺。

陳漢說道：“前方發現敵軍痕跡，八百人。”

“步騎各半。”

“他們去了何？”王德凱在觀察。

陳漢指著左側說道：“應當是左邊。”

“有趣，竟然想繞路從後方襲！”

“對了，都督。”陳漢說道：“那些人……像是吐蕃的。”

王德凱不見驚訝，淡淡的道：“上次吐谷渾叛軍來襲，那年說，吐蕃人不安分，某深以爲然，所以此次親來，就是想看看他的判斷如何，果然如此！”

上次賈平安來了疊州，一系列的手段讓疊州將士們第一次認識了掃把星，王德凱甚至上書朝中，說是把賈平安給自己來帶，不出幾年就能爲大唐調教出一個名將胚子來。

可朝中卻呵斥了他，想起來很是無奈。

“止步！”

王德凱回看了一眼，“這裡是大唐，敵軍不敢久留，準備。”

話音未落，側後方傳來了馬蹄聲。

數百敵騎飛速而來，王德凱笑道：“這是想襲我軍，可沒想到我軍早有防範，列陣！”

三百步卒在前方列陣。

“敵軍止步了。”

王德凱說道：“這是在歇息馬力，等候步卒，讓兄弟們歇息。”

騎兵已經去了後方，按照大唐的兵法，臨戰前，馬軍在側或是後方，靜觀步卒廝殺，等候將令，那等騎兵一來就衝殺的罕有。

敵軍步卒趕到，有人喊道：“都督，八百餘人。”

“斥候有功！”王德凱一句話，讓斥候們眉開眼笑。

此刻從軍去謀取功勳，遠比在家種地更大唐男兒的歡迎。從軍是一個發家致富的好路子，這個觀念深人心。

敵軍聚集，歇息了一刻鐘，隨後開始近。

“敵軍步卒四百餘……”

王德凱的手下只有三百步卒，他盯著敵軍，吩咐道：“步卒應戰。”

“諾！”

“都督有令，步卒應戰！”

步卒開始列陣。

弩手在最後面開始準備。

弓箭手準備……

“一百五十步……弩箭……放！”

弩箭飛了過去，敵軍撲倒二十餘。

“敵軍開始奔跑。”

王德凱看到了，敵軍步卒在奔跑，這是短被唐軍遠程弓弩打擊的法子。

敵騎在後面緩緩跟隨，這也是學的唐軍的戰法。

步卒出擊，勝，騎兵順勢出擊。敗，騎兵上去掩殺阻攔。

弩箭發數後，敵軍在接近，但死傷慘重。

王德凱看著這一幕，瞇眼道：“當年和突厥人大軍廝殺時，我軍用弩箭給敵軍重大殺傷，隨後步卒廝殺，最後重甲騎兵突擊，那時候……漫山遍野都是奔逃的突厥人，殺啊……一路追殺，到都是骸！”

“敵軍二十步，弓箭手……放箭！”

一弓箭之後，弓箭手迅速拿起刀和早就準備好的弩手上前列陣。他們排在陌刀手的後，將第一波接敵。

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弓箭手，都是兼職。

而刀，就是陌刀。從李靖把這個東西大規模應用在戰陣上之後，大唐陣列的第一線總是閃爍著陌刀的芒。

“敵軍突擊！”

前方的隊正在喊。每一隊的後面站著提著刀的副隊正，一旦發現畏敵不前的人，隊正和副隊正必須馬上斬殺此人。若是不能，再後面站著虎視眈眈的校尉，他將令人斬殺隊正和副隊正！

敵軍在近……

“殺！”

陌刀手站排，曲臂把陌刀在前，曲臂的作用就是刺！

命令一下，陌刀手們直手臂，有尖刃的陌刀前刺。

這等大刀前刺，勢大力沉，前方的敵軍步卒倒下了一片。

“殺！”

陌刀手曲臂，再度刺殺。

曲臂，刺殺，收回……這樣速度就很快，但有個缺陷，力氣小的使不了幾下。

五十陌刀手擋在前方，寸步不退。

王德凱在觀察敵軍，當看到敵軍步卒死傷慘重，騎兵在蠢蠢時，就吩咐道：“陌刀手疲憊了，可退下！跳、馬軍準備。”

命令下達，後續的跳和騎兵在準備……就在這個時候，敵騎出了。

邊上的將領看著王德凱，等候他新的軍令，

敵騎出，陌刀手退下，誰來阻擋？

“陌刀手……不！”

王德凱的命令很殘酷，但被不折不扣的執行了。

敵軍步卒閃開，騎兵加速衝了上來。

“跳準備，馬軍準備。”王德凱獰笑著，“就這麼一下，衝不，老子就要吃了！”

陌刀手……

所有目都看向了他們。

唐軍六百，敵軍八百餘。

前方，五十陌刀手面無懼。

隊正黃靖舉刀力嘶吼：“陌刀手……”

沙啞的嘶吼聲迴盪在戰場上。

隨即。

陌刀林立！

“有進無退！”

陌刀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