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獐這東西就是取香囊用的，有人要香囊，有人喜歡活，雅州常年供應這個東西，所以價格比較。

李治咦了一聲，“確實是。”

賈平安看了褚遂良一眼，先前他衝著老許冷笑被賈平安看到了，老許是賈平安罩著的，自然要找回場子。

“褚公可知曉這裡面的奧妙嗎？”

褚遂良……

老夫……什麼都不知道，老夫只知道抱著國舅的大。

至於價，宰相家哪裡會差錢，而且香獐這東西褚遂良就不關注，哪裡知道里面的什麼奧妙？

他打個哈哈，“這裡面難道還有何奧妙，你且說來。”

罷了，哥就打你的臉試試。

武男初出茅廬，總得有個人來祭旗！

賈平安說道：“雅州靠近疊州，而疊州與吐蕃人廝殺的時候……正是九月上旬。商人最爲敏銳，得知疊州有吐蕃人侵襲，立時就把所有的生意停了，唯有膽大的纔會帶著香獐上路。於是香獐缺貨，自然會漲價，這便是市場規矩，爲相者不可不查！”

李勣輕聲道：“此事有趣，若是當初發現雅州香獐意外漲價的消息，隨後詢問商人，就能得到疊州有吐蕃人境的消息，如此……”

他看向了賈平安，目炯炯。

這個年……

他竟然會這等學問！

賈平安矜持的頷首道：“草原上的牧民逐草而居，商人逐利而行，任何人都無法阻攔商人的腳步，只要關注他們，關注他們貨的價錢和貨，再心分析，當地的況就無所遁形。”

多年後，一個國家的諜部門僅僅憑著一張照片，就分析出了產油的地點，這便是分析。

而更多的分析在各種輔助條件完善後，更是如虎添翼，所以出了許多規矩，比如說軍隊不許拍照片上傳。

這是一門學問。

褚遂良口而出道：“以何爲證？”

“過了半月，疊州穩固，吐蕃被擊潰的消息傳遍了各方，雅州商人再度前來長安，於是……看這裡！”

賈平安指著那張紙說道：“半月後，雅州香獐的價錢應聲而落，甚至還低了些，爲何？”

他看著褚遂良。

褚遂良皺眉，“豎子無禮！”

許敬宗憋屈了許久，這時候忍不住了，“賈平安是武男！”

怎麼聽著就像是……舞男呢？

賈平安終於尋找了自己對這封爵不舒服的原因，原來是自己的思想不純潔。

褚遂良脣蠕，最終卻無話可說。

武男是爵位的開端，可有了這個開端，就代表著賈平安能和他面對面說話，無需低頭，無需躲閃。

這便是封爵的最大好。

李治也很想知道爲什麼，他在那張紙上看著，越看越有趣。

“這降價了半個月，隨即價錢就恢復了正常，這是爲何？”

大唐商人地位低，連累商業的地位也不高，所以一羣君臣看著這些數據滿頭霧水。

可賈平安卻一目瞭然，“陛下，先前斷貨導致漲價，而後貨大批送到，可買的人卻不會一下就買走。香獐不好飼養，所以商人只能降價賣掉……這便是降價，隨後貨供銷平衡，於是價錢自然就平穩了。”

李治訝然，“原來是這樣。”

他再看了一遍數據，“果然是如此，這些漲價降價……貨多貨，心琢磨，竟然能看出一地的好壞，果然不凡。”

許敬宗笑道：“陛下，賈平安當年曾隨異人學過學問，一本領不亞於臣啊！可惜卻被某些道貌岸然，欺世盜名之輩在了下面……可惜！可嘆！可恨吶！”

這是向褚遂良開戰了。

這號角吹的讓李治頭痛。

可賈平安卻覺得不妥，“許公，不是說在下面，而是……屈居於下。”

許敬宗愕然，“有區別嗎？”

“當然有。”

在下面太難聽！

賈平安看著褚遂良，平靜的道：“而且這還有一個大好，褚公可發現了嗎？”

褚遂良此刻方寸已經有些了，他拿過那張紙仔細看著，半天不得要領。

“呵呵！”賈平安呵呵一笑，“這個大好於國於民大有裨益，於陛下更是不可或缺……”

……

爲盟主‘淼淼孩子’加更。

爲盟主‘風起葉落V’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