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賈平安可是手了？”

他擔心的就是這個。

賈平安若是帶著百騎的人手，固然爽快，可這麼多考生被打，長安城將會震，隨後小圈子出手懲治，怎麼擋？

“沒有，賈參軍就是作詩。”

“哦！”李治心中一鬆，“說來。”

百騎整理了一下記憶，“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李治一怔，心想朕的詩才也不錯，可這等一日兩首好詩也是萬萬做不到的，“這般孤絕，但卻讓人回味不已，好詩，果然是名篇。那另一首呢？難道也是名篇？一日之作出兩首名篇，那他賈平安便是大才。可大才也無法如此。”

王忠良捧哏道：“朝中的那些大才都做不到呢！”

百騎看了他一眼，眼中卻有不服氣的意思，“賈參軍大才……”

王忠良笑了笑，也不說話。

百騎越發的怒了，但卻不敢外，就沉聲誦道：“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如何？

他哪怕只是通文墨，可依舊覺得這詩好的不得了。

李治卻驚住了。

“朕曾聽聞他在青樓薄倖，靠的就是詩才。沒想到竟然是這般……”

他仔細回味著這首詩，手輕輕虛拍著，看著怡然自得。

“極好！”

能讓皇帝說出極好兩個評價，名篇無疑！

“可第二首……”李治脣邊帶著笑意，彷彿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地方，“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他上次說大唐大軍會慢慢走遠，到時候中原無暇顧及，這便是了。”

“春風不度玉門關，他這是在對朕進言，爲那些戍邊的將士抱屈。”

李治心好轉，笑道：“春風不度玉門關，這是想說朕在長安樂，卻忘記了那些將士。”

“下雪啦！”

外面傳來了宮歡喜的喊聲。

李治神一振，起出去。

王忠良跟在後面，見零星的雪花飄然而下，不讚道：“陛下，這是瑞雪。”

“瑞雪兆年！”

李治深吸一口氣，手出去，卻沒接到雪花。

“下雪不冷啊！”

一個宮仰頭看著雪花，很是歡喜。

“春風不度玉門關！”李治想到了那首詩，“若是將士們守護大唐也要挨凍捱，這便是朕的過失。吩咐下去，朕這裡出五千貫，給長安諸軍補買裳寒。”

府兵連裳都得自己買，還有各種軍資，堪稱是自帶乾糧。

晚些，雪越發的大了，宰相們冒雪趕來。

“陛下，帑艱難，何必……”長孫無忌覺得外甥怕是了，竟然在快窮瘋的況出錢。

“朕有裳穿。”李治開雙手，給大家看看他的常服，隨後認真的道：“可那些將士們呢？他們戍守長安，戍守著這個天下……”

李治的脣了，想到了那漫天雪花下，將士們在邊關艱難前行的場景，不嘆道：“朕不容易，可將士們更不容易，出吧。朝中也出一些，讓戍邊的將士們也能過好這個冬天！”

衆人拱手，“陛下英明。”

這等事兒沒啥好說的，撥款就是。

可起因呢？

回到政事堂，褚遂良吩咐人去打聽。

晚些人回來了。

“諸位相公，先前有人在酒樓鬥詩，其中有一首……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陛下說這是在抱怨將士們在邊關艱難，皇帝卻在宮中樂。”

長孫無忌含笑道：“好詩！堪稱名篇，誰作的？”

褚遂良也含笑須。

“說是賈平安。”

嘶！

褚遂良扯斷了兩鬍鬚，長孫無忌面微冷……

李勣心中一驚，旋即笑道：“果然是好詩，還進諫了陛下，老夫以爲可嘉獎。”

褚遂良想駁斥，可卻找不到藉口。

“褚公，有人找。”

褚遂良出去，來人低聲道：“先前他們謀劃賈平安，最後卻弄了鬥詩，賈平安兩首詩碾三十餘考生，無人敢與他對視……”

這事兒褚遂良約約的聽到了些，沒想到竟然如此。

“蠢！”褚遂良氣得雙手發，跺腳道：“那人詩才了得，這不是把臉送上去給他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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