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的晚飯很盛。
賈平安帶來了牛,曹二弄了一大鍋紅燒牛,嘖嘖!香噴噴的讓人胃口大開。
楊德利弄了幾張餅,賈平安弄了一小盆米飯,兄弟二人準備開造。
邊上的阿福已經開吃了。
叩叩叩!
有人敲門,阿福狂奔而去。
想去開門的杜賀無語,心想這是熊?怎麼就像是看家狗呢?
賈平安在琢磨著,就見到表兄面大變,脣抖著……
“小賈!”
老許來了。
他是來和賈平安說高那個案子的況,一進門就嗅到了牛香味,馬上不聲的從袖口裡出了手絹,“老夫最近不適……”
“許公還請進來用飯。”
賈平安笑的。
許敬宗看看紅燒牛,“那件事,你把柴家和陵公主得罪慘了。”
正在心痛的楊德利果然神一變,“還請許公指教。”
老東西,又忽悠表兄!
賈平安當然知道那件事的後果,他甚至還主上門去挑釁了一下,看似得罪了柴家,可柴家過幾年就要倒黴了。
不只是長孫無忌要收拾他一家子,李治也忍不得了。
所以他此刻擺明車馬的小小得罪了柴家,日後好可不。
老許一邊吃的酣暢淋漓,一邊埋怨著賈平安做事不靠譜。
“你去柴家說是什麼終南山裡有好些牛,這長安城的權貴走私的多了去,柴家這等事沒有人當回事,知道嗎?”
“是。”賈平安看到最好的那一坨牛腩被老許夾走了,不怒目而視。
許敬宗裡嚼著牛腩,讚道:“適宜,噴香。”
老傢伙舉杯喝了一口酒,“這便是神仙了。”
“許公。”賈平安認真的道:“這靠近年底了,許多人家日子難過,許公沒想過捐些錢糧?”
許敬宗說道:“捐了,捐給了寺廟裡,讓他們去施粥。”
這個老許卻不吝嗇。
但他看到賈平安痛心疾首的模樣,不一怔,“難道某做錯了?”
“哎!”賈平安嘆道:“陛下捐錢弄了養濟院,專門收養孤老,你有錢不捐給養濟院,這是看不起陛下?”
現在的寺廟真心瀟灑,有田地,有寺奴種地伺候。
許敬宗一怔,“是啊!老夫卻是忘記了。”
“回頭捐吧。”
賈平安瞇眼想著明日之事。
第二天賈平安徑直去了城中的養濟院工地。
他騎著阿寶緩緩而行,格外的愜意。
“賈參軍!”
賈平安回頭,見到了久違的長妹子。
“無雙,你這是要去哪?”
衛無雙戴著羃䍦,說道:“宮中說你做事不靠譜,讓我跟著你。”
蛋!
賈平安氣抖冷。
這皇帝是存心想爲難他賈師傅啊!
給你一個難題,再派人來監督,不許你用超常規的手段。
他彷彿看到了李治靜靜的坐在座上,突然擡頭,衝著自己笑了笑,很是譏諷的那種。
二人隨後就去了工地。
工地看著有些懶懶散散的。
幾個工匠在邊上敲敲打打,但……
“怎地沒有木石?”
這年頭修建房子要的是木石,木料搭建屋子,石料各種用途。
工頭苦著臉道;“賈參軍,不是我等懶,是沒錢了。”
果然是被皇帝坑了。
衛無雙同的看著他,“要不去請罪吧,就說此事無法做好。”
“做人……要誠實。”
賈平安一臉誠懇的模樣,衛無雙好奇的問道:“這個和誠實有何關係?”
賈平安隨口道:“因爲某能解決此事,可卻說不能解決,這不是騙子嗎?無雙……”
他側看著邊的大長,認真的道:“某這人做事,唯一的優點就是誠實。”
誠實可靠小郎君就是我,你不考慮一下?
但這妹紙太颯了些,賈師傅擔心會被打。
衛無雙皺眉,心想這個年莫不是在吹噓?
但他看著真的很誠懇啊!
“可那些錢……差的不。”衛無雙想了想,紅潤的脣微微噘起,“你莫不是要去哄騙人?”
“某何時騙過人?”賈平安怒了。
衛無雙突然仰頭天,“我覺著你這人很危險。”
“我是下藥了還是用強了?”賈平安覺得這個妹紙有些走火魔了。
“你不會。”衛無雙傲然道:“因爲你打不過我。不過我依舊覺著你危險,總覺著你不真誠,我聽聞那些青樓子都喜歡你……”
“那是別人喜歡某,難道某要說一聲不能?”賈平安一邊和鬥,一邊想著法子。
年前就要完工,這是要趕上皇帝改元的好日子。
永徽,這個是李治的第一個年號。
衛無雙和他鬥不休,最後吸吸鼻子,“我好像嗅到了好酒的味道。”
賈平安打馬就跑,衛無雙心難耐,卻只能跟上。
缺德賈!
妹紙看著冷若冰霜,不過……若是能把這朵冷花給摘了,想來也很有趣。
但……作爲一個穩重的年,他不想用自己脆弱的軀去測試這個人的拳腳。
想起在疊州時,大清早衛無雙一記掃,把賈平安直接幹趴下了。
算逑,這個妹紙渾帶刺,還是個酒海,惹不起,惹不起……
一路到了太史局。
“尋太史令?好說,請進。”
小吏帶著他們進去,衛無雙低聲道:“不該是……要先通稟的嗎?”
賈平安脣微,“可能是看你長得……”
這個登徒子!
衛無雙側瞪了他一眼,卻發現賈平安的眼中就沒有什麼人,他在盯著那些古怪的東西,興不已,而和自己說話也只是隨口敷衍。
進了值房,就見李淳風在低頭寫寫畫畫。
賈平安拱手:“見過太史令。”
李淳風濤聲依舊。
這老漢是給我玩學習時間?
賈平安提高了嗓門,“見過太史令。”
老李,再裝比我可就走了啊!
小吏一臉唏噓,近前低聲道:“太史令,發現新星……”
老李嗖的一下就蹦了起來,左右看看,“在哪?”
“咳咳!”
這人竟然琢磨學問發癡了。
“是小賈啊!”李淳風坐下,活了一下脖頸笑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何事?”
老李敞亮!
“太史令,某最近琢磨了許久,推導出了一個定理。”
“哦!說說。”李淳風眼前一亮,把紙筆地上。
這便是真正的學問人探討學問的方式,而不是滿口仁義道德,之乎者也。
賈平安把一道數學題演示了出來,李淳風掐指在算。
大爺,咱能不裝神弄鬼嗎?
賈平安無語,可小吏卻欽佩的道:“太史令這是在和神靈通呢。”
衛無雙驚訝了。
果然是李半仙。
半晌,老李結束了和神靈的會面,虛弱的道:“正解,好一個賈平安,小賈……可還有?”
他只是隨口一問,可賈師傅卻嘆息一聲。
李淳風抓住他的手腕,“說吧,要老夫做什麼?”
李大爺不是傻白甜,不是不懂那些人世故,只是不想沾惹而已。
“此事吧……”
晚些,國子監裡,祭酒肖博笑的道:“今日太史令和賈參軍聯袂而來,老夫甚是歡喜,只是……”
他其實不歡喜。
爲啥?
因爲老李這人還行,就是個學問人,可賈師傅上次把國子監鎮住了,弄的那些學生都以師禮待之。
這是來砸場子的!
所以看到賈師傅來了,肖博心中就警鐘長鳴。
“賈參軍來了?”
可千防萬防,卻防不住賈師傅的,算教授韓瑋。
他一進來,見到賈平安後眼前不一亮,隨即拱手,“見過賈參軍。”
學問人可以超然,就算是來了宰相,韓瑋也能淡然之。
可他卻鄭重行禮,讓人不想起了他說過的那句話:賈平安可爲吾師。
“今日某來此,有個事。”賈平安看了李淳風一眼。
李大爺乾咳一聲,“小賈參悟了幾個難題,老夫一一驗證了,果真玄妙……”
韓瑋歡喜的道:“可能一觀?”
賈平安把演算的稿子遞給他,韓瑋馬上就陷了進去。
肖博心想別是來忽悠的吧。
可韓瑋那眉飛舞的,偶爾恍然大悟的模樣,分明就是真的。
這年,果真是個天才,可惜不爲我國子監所用。
晚些,韓瑋擡頭,起,躬。
“賈參軍大才。”
“咳咳!”
賈平安把稿子拿過來,韓瑋訝然,心想這不是給國子監的果嗎?
肖博也是如此。
賈平安淡淡的道:“馬上要年底了,除舊迎新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是啊!”李大爺還有些捧哏的天賦。
“可長安城中依舊有人在挨凍,某心中……難!”賈平安紅了眼眶。
肖博和韓瑋懵,心想這事兒和學問沒關係吧?
“某聯想到了國子監的那些學生。”
賈平安肅然道:“國子監諸學的學生都出員權貴家庭,錢不差,但心卻差了些,比如說出手奢靡,可有?”
肖博點頭,慨的道:“這些年,花錢如流水啊!”
呵!
這個捧哏的力度太大了。
賈平安順勢說道:“某在想,那些學生生於富貴之家,可知曉貧苦嗎?若是不知,以後爲時,可知道民生?莫要說出什麼何不食糜的話,貽笑大方,那是他的恥辱,也是教導過他們的國子監的恥辱!”
肖博點頭,覺得賈平安果然是個教書育人的人才,只可惜年了些,否則把他弄來國子監,想來自己又會多一個慧眼識英才的名。
“可老夫卻無可奈何啊!”肖博嘆道:“那些學生的父祖都是高權貴,咱們的話他們哪裡會聽?”
連韓瑋都心有慼慼焉的道:“那些學生用飯都是隨心所,覺著不合胃口就倒了,隨後花錢令人去買來……”
賈平安一臉沉痛的道:“不解決了此事,國子監怎麼能培育出國之棟樑?一羣花錢大手大腳的學生,一羣養尊優的學生,爲之後,他們可會去查探民生?可會憐惜百姓?”
衆人搖頭,心沉重。
“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
衆人擡頭,肖博不讚道:“好詩!可還有?”
韓瑋瞇眼,“這等詩,非憂國憂民不能作,賈參軍果然是我輩楷模。”
連李大爺都目異彩,“小賈,你這等大才,何不如與老夫修道,一起飛昇……”
哥不想修道啊!賈平安拍案而起,毅然道:“這等局面不改變,某心中不安。”
可國子監祭酒不是老夫嗎?
肖博有些不解,旋即又想通了。
小賈是個熱年,見到了國子監的問題就忍不出。
就和上次他爲了算盤的事兒和衆人辯駁一樣,這個年,心底無私。
“某這裡有個法子。”
衆人在唏噓不已,賈平安說有法子,肖博歡喜的道:“快快說來。”
“那些學生歸結底還是太飄了,他們沒、沒經歷過底層百姓的苦楚,和他們談道理就是紙上談兵!”
後面的衛無雙在看著賈平安侃侃而談,覺得他這是閒極無聊了,來和一羣老頭談人。
可你看看肖博,作爲國子監祭酒已經完全沉浸進去了,隨著賈平安的話或是皺眉,或是憂心忡忡,或是嘆息不已……
看看那個韓瑋,那更是……不對,這人看著怎麼有些崇拜賈平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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