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想什麼呢！

逍遙王掌心拍頭，趕讓自己清醒過來。

——我閨還沒有三歲呢，距離出嫁遠著呢。

——什麼大不中留？看來我真是糊涂了，得面壁思過去！

他一邊想著一邊往外走，也不愿意在上子越這里待了。

看著自家閨年紀還這麼小，就知道關心其他男子了，他這心里酸酸的。

難得。

不過經過魏傾華旁時，倒不忘瞪魏傾華一眼，再撒撒氣。

只是沒說話，匆匆就往正房去。

魏傾華見暖寶正黏著上子越呢，也不去湊熱鬧了，出了西廂房就往永樂院的院門走。

有銀子了，得趕去買金甲呀。

至于早飯嘛，吃一頓不會死。

但若再留在這里礙老父親的眼，很有可能就死翹翹了。

西廂房里，上子越有問必答。

暖寶問他：“痛不痛呀？”

他就說：“不痛。”

暖寶皺眉，又問：“都有鳥蛋蛋那麼大的窟窿了，怎麼會不痛痛呢？”

他只能笑笑：“一開始痛，現在不痛了。”

“那痛痛的時候，子越哥哥有哭哭嗎？”

暖寶一屁坐在換鞋凳上，雙臂趴在床邊，下頂在手臂上，滿臉好奇。

“沒哭。”

“真的沒哭哭？”

暖寶語氣上揚，似有些不信，但又帶著幾分佩服：“那麼痛呢，怎麼忍得住呀~”

上子越側過頭，看著暖寶的大眼睛。

看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有一次摔跤把手腳都磕破了，不也沒哭嗎？”

“那不一樣！”

暖寶知道上子越說的是哪件事兒，直接就搖頭：“我那天不是摔跤，是飛飛呢！”

“哦，對。”

上子越笑了笑：“是飛了一眨眼的功夫。”

“不止一眨眼！”

暖寶反駁，出兩小手指：“至兩個眨眼~”

“……你還驕傲。”

語氣似認真，又似調侃。

“那~當然！”

暖寶坐直了子，眼里都是：“那可是我第一次飛飛呢。”

說著，便目灼灼看向上子越的眼睛。

——子越哥哥啊，我已經提了好幾次飛飛了，你得上點心哈。

對于暖寶心里的小九九，上子越還真沒領會到。

但有關于去年暖寶從臺階上摔了個狗吃屎的畫面，他倒是記憶猶新。

就連暖寶當時那句又慶幸又好笑的‘還好牙沒掉’，也記得一清二楚。

小小的丫頭，摔得跟手腳都破了，卻依舊不哭不鬧。

跟朵太花似的，溫暖又。

“子越哥哥？”

暖寶見上子越不說話，又問：“你為什麼會傷呀？”

“遇到壞人了。”

子越言語簡短，字字重點。

“壞人！壞人在哪里？我們去捉他吧，上爹爹和哥哥們一起！”

暖寶坐得有點累，又把頭搭到了手臂上，歪腦袋看著上子越。

——這小孩難搞啊，還是跟以前一樣寡言。

——不過不怕，沒話題就找話題嘛。

——別人找小哥哥都是多，那我找個師父，多聊聊總行吧？

——把純潔的聊出來，有了好辦事兒呀！

如此想著，暖寶又開啟了提問模式。

“子越哥哥？你這個傷要不？”

“不要。”

“那什麼時候能好啊？”

“再過幾天。”

上子越耐心答著。

“那你好了以后會走嗎？”

“要去抓壞人。”

“那你白天抓壞人行不行？”

“為什麼？”

他微微挑眉。

——壞人不能晚上抓？

“晚上可以回來睡覺覺呀！”

暖寶想也沒想便答道：“這里就是子越哥哥的家，暖寶不想子越哥哥那麼快走。”

上子越愣住，沒想到暖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從懂事兒起便被刻意培養得堅的心，似有一暖意流過。

看著暖寶天真燦爛的笑容，他不由得想起了家中的弟弟。

每一次他下山歷練，弟弟總會哭鬧，不讓他走。

還總是問：這里是哥哥的家，為什麼哥哥總不在家待著？

家？

上子越從未想過，除了靈劍山外，還能有別的家。

可仔細想想，逍遙王一家人待他確實是極好的。

“子越哥哥……”

“為什麼想我留在這？”

上子越不再做回答問題的人，而是開始提問。

“我聽傾華說你是個小財迷，可我沒有銀子給你。

我在這里住著，每個月吃喝都在王府，還領王府的銀子。

你這小財迷難道不覺得虧嗎？”

“哎呀，子越哥哥~談錢就俗啦！”

暖寶擺擺手，看起來又大方又老：“咱們之間誰跟誰呀？不談那些俗氣的！”

上子越：“……是我俗氣了。”

不知為何。

面對著這古靈怪的丫頭，他總是語塞。

秀兒在一旁忍著笑。

實在忍不住時就垂下腦袋，用手撓撓額頭，借此掩蓋自己的失態。

——小郡主，您在別人面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您說錢是香的，財是極其高雅的興趣。

“子越哥哥，你這次不會不告而別了吧？還記得上次你在信中給我寫什麼嗎？

大哥哥都念給我聽啦，我記得好清楚喲！”

暖寶有點心累。

覺得跟上子越聊天難聊的。

聊著聊著就聊死了。

也不知究竟是出了問題，還是上子越出了問題？

尋思著既然話題這麼難展開，不如直奔主題好了。

反正應該也聊得差不多了，應該不會失禮吧？

“上次的信……”

上子越微微皺眉。

只一會兒的功夫，便又勾而笑。

——這丫頭，兜兜轉轉的，目的竟在這呢？

——可是還這麼小……

“我以為下次再見要很多年以后，所以想著能教你武功了。

但是你現在還小，恐怕我得食言。”

“不不不~你不用食言！食言非君子所為，我不能害你呀！”

暖寶噠噠噠跑到空，開始扎馬步：“你看~我都會扎馬步了，

我還會跑圈呢~基本功比三哥哥的還好！”

上子越一愣。

看著暖寶馬步扎得有模有樣，竟挑不出錯來。

他心很是震驚。

再對上暖寶那雙炙熱的眼睛，終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只能點點頭：“……好，等我傷好了再仔細檢查你的基本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