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除夕。

時值六九寒天，北風嗚咽，雲佈滿天空。

東西長安街上人頭攢，無數的百姓或衫襤褸或著布長衫，有男有，翹首以盼。

因爲在今天，大明帝國的皇帝要出皇城去英烈碑舉行公祭，祭奠那些爲國戰死的大明將士們。

五城兵馬司的兵士著兵甲維持著長安街的秩序，努力的使局面維持在可控的範圍。

但百姓實在太多了，幾乎半個京城的百姓都聚集在了這條數百年的古老街道上。

皇帝畢竟是個稀罕，明朝的皇帝又極出皇城，百姓們都想見識一番天子長什麼模樣，甚於公祭本。

辰時三刻，在五城兵馬司組的防圈，錦衛出，不僅在兵馬司兵士之又形一道防線，連街道兩邊的房屋上都佈置著錦衛的兵衛。

應安國候劉鴻漸的建議，對大明英烈的祭奠，將對百姓開放。

即使是公祭也是如此，大明不是一個人的大明，是全天下百姓的大明，應該讓所有人知道，他們的安穩生活是這些逝去的英烈用鮮換來的。

人心都是長的，即使大字不識的百姓，也當知道這些死去的英靈是爲了什麼。

錦衛皆著鴛鴦戰襖，就是在百姓中也多有便服者，一旦發現行蹤可疑者，即刻帶走接盤問。

此是大明皇帝第一次公開舉行公祭，必須開一個好頭，容不得有半分差池，劉鴻漸昨夜已對樑下了死命令。

寧可錯抓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巳時一到，從皇城傳來雄渾的號角聲，崇禎的鑾駕自皇極殿起駕，鑾駕之後，是大明的歷代勳貴後人，再往後便是著朝服的朝臣。

而劉鴻漸與幾位閣老則有幸伴隨於鑾駕旁邊。

出午門、過承天門，步長長的道，出了大明門，便是長安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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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先而行的是三百位三千營紅盔將軍，接著是三百位明甲將軍、府軍前衛帶刀，錦衛大漢將軍行於輦之前。

上千護衛皆是鮮亮甲，而在輦周邊則是從萬歲山千戶所挑細選出的一百名軍士，大多都是有軍職在的年。

前排二十人背後扛著akm，其餘皆是腰間佩戴制式軍刀，暗的軍服之外套襯著鎖子甲，年們臉皆是嚴肅，或者說是肅殺。

因爲在前方，在那座雄偉的英烈碑之下，拋灑著他們袍澤的骨灰，那裡，有他們戰死的兄弟。

輦在距離英烈碑還有一百步的距離停下，著冕服的崇禎從輦中走出。

“吾皇萬歲！”長安街兩邊的百姓波浪般全部跪倒。

不用太常寺員指揮，這些大字不識的百姓不約而同的跪倒，山呼萬歲！

不百姓的眼眶甚至都溼潤了，因爲百分之九十九的百姓從沒有見過皇帝，他們也從未希冀過，有生之年得見龍。

這是大明的天子、他們的皇帝，一萬萬大明子民共同的皇帝，祖祖輩輩敬仰的皇帝。

崇禎當先前行，後是閣員、勳貴、百，行至碑前。

英烈碑四周有約一丈高的石階，英烈碑整由花崗巖雕，高約四丈，寬九尺，厚五尺，碑頂爲寶頂歇山式。

爲了趕造英烈碑，工部派出數百能工巧匠，上千民壯，纔在除夕之前堪堪完工。

碑之下有石門，裡面供奉歷朝歷代有名有姓的戰死沙場的將士花名冊。

碑正面赫然便是“大明帝國英烈碑”七個大字，撰筆人爲文淵閣大學士方岳貢。

碑背面碑文曰：七年以來，在抵抗外辱和平定地方叛中戰死的大明將士、子民們永垂不朽！

十七年以來，在抵抗外辱和平定地方叛中戰死的大明將士、子民們永垂不朽！

由此追溯到一三六八年，從那時起，爲了驅逐韃虜恢復中華，在歷次戰鬥中戰死的大明將士、子民們永垂不朽！

此碑文則是出自大明安國候劉鴻漸之手，十七年乃是崇禎帝繼位的年數。

爲了讓沒有多才學的普通民衆也能讀懂，劉鴻漸乾脆力排衆議選擇了白話文。

早有太常寺的員侍候左右，碑前也擺滿了各種貢品。

崇禎皇帝在呼嘯的寒風中登頂，恭恭敬敬的朝著英烈碑鞠躬後，正道：

“嗣天子謹昭告於大明英烈：昔者奉天明命，相繼爲君，代天理，育黔黎，彝倫攸敘，井井繩繩。至今承之，生民多福，思不忘而報，特祀以天地，惟帝兮英靈，來歆來格。尚！”

到此，崇禎的聲調瞬間變的高、冷厲。

“天地茫茫，大明泱泱。

蒙人華，半壁國殤。

乞活保族，有冉天王。

惟其先烈，染沙場。

復華夏，功在開皇。

先祖逐鹿，列我國疆。

宣威諸漢，魏巍朝堂。

西降藩屬，東平倭患。

四方來朝，萬國所仰。

非我族類，其心不良。

蠻夷猾夏，賊寇昌。

犯我遼土，裂土割疆。

患至今，山河不全。

列祖護佑，九邊重攘。

泰極否來，天降賢良。

大明鐵士，餘烈驅馬。

舊日河山，重歸所仰。

英魂先烈，萬代瞻仰。

遣致祭，神其鑑之。

天子誠獻，伏惟尚。”

太常寺贊禮高呼：“羣臣致祭！”。

“英魂先烈，萬代瞻仰。

名垂萬史，亙古流芳。

優我大明，文治武昌。

百致祭，神其鑑之。

吾輩誠獻，伏惟尚。”

羣臣皆跪伏碑前，齊聲致祭。

英烈碑下，除卻崇禎皇帝以及必要的護衛，羣臣、百姓皆下跪向著天子、英烈碑跪拜，不知何時，雲散去。

微弱的日頭穿過雲層，照拂在英烈碑上，照拂在崇禎、百上，照拂在跪伏的百姓上，仿若一道祥瑞，照的每個人皆充滿力量。

整個公祭儀式進行的井井有條，禮畢，崇禎皇帝乘輦返回皇城，而百也各自回其府宅。

諾大英烈碑下只留有五百京營軍士，他們將負責看守英烈碑。

遵聖命，英烈碑將允許百姓祭奠，京營士兵按月值守衛。

半個時辰後，長安街兩邊的百姓無論是看熱鬧的，還是家中曾有子弟戰死疆場的，皆慢慢散去。

長安街重新恢復往日的寧靜，可以預見，幾個時辰過後，街道兩旁必將掛滿燈籠。

因爲，要過年了！

ps：寒寒碼字本來就慢，此章尤費心力，謹以此章祭奠萬千爲國戰死的英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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