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外回來，劉鴻漸剛到自己府上屁還沒坐熱，牛管家便前來稟報。

“老爺，那個滿臉的韃子一直請見您，都好幾次了！”

牛管家對塞外之人向來看不上眼，但他也知道這人對於老爺的重要，是以劉鴻漸剛回來，便前來通報。

要說這察哈爾使者孛羅赤也真是夠憋屈，他來京城也好幾天了，除了當天見過侯爺外，便一直被錮在後院的一座不大的小屋中，就連上個廁所也有下人跟著。

部族之中風雲變幻，大汗和太后皆是等著他帶回好消息以穩定人心。

而這個大明的侯爺呢，既不說同意，也不說反對，甚至直接把他無視了，就這麼吊著他，一吊就是好幾天。

雖然前日過年，侯府的下人也是好酒好菜的招呼了他，但蒙人是不過年的，他現在只盼著這位大明新貴能召見他，儘快磋商合盟之事。

“哈，這個老傢伙沉不住氣了啊！喊他過來吧！”如果牛管家不說，劉鴻漸還真把這廝給忘了。

沒辦法啊，貴人多忘事嘛！

而且是你察哈爾危在旦夕，而不是我大明，適當的一，對談判只會有好。

得了下人的通報，孛羅赤喜出外，火急火燎的跟著下人前往中廳。

可快走到中廳時，突然又放慢了腳步，面也恢復了往日的風輕雲淡。

“侯爵大人，鄙人聞大明乃是禮儀之邦，可大人卻把一個國家的使者置之一墅，此便是大明的待客之道嗎？”

即使心裡再著急，該裝還是要裝的，孛羅赤住心裡的不安，面不愉道。

“哈哈，這位菠蘿大人，虧你還自詡學識淵博，難道不知這兩日我大明在過年嗎？

這春節啊！可是整個大明的大節日，朝廷不上班兒！

哦，對了，咱大明過年可熱鬧了，菠蘿大人沒出去瞧瞧嗎？”

劉鴻漸對孛羅赤的指責毫不在意，反而言語上關心起了他。

看來是大明對這些遊牧部落太放縱了，都敢自稱國家了，連個‘都城’都是移的，算哪門子國家！

小樣兒，讓你裝，繼續裝，不把你惹了，算我輸！

“你……”孛羅赤氣的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學識淵博、卻不知大明過年的習俗，這不是指著和尚罵賊禿嗎？

況且不是他不想出去走走，他也想出去看看大明的夜景，順便探查一下大明的虛實。

但是你門口那幾個壯漢是咋回事？還有那個老管家，沒事時不時就在門口轉悠，那表、那眼神看他跟看怪似的。

更何況，即使你大明過節，難道不知國事爲重嗎？真是豈有此理！

只是幾句話，便能把蒙古部落部長級別的大佬氣這樣，不得不說，還是崇禎皇帝的氣量大啊！

“菠蘿大人爲何怒啊，莫不是本候哪裡說錯了？莫急莫急，年紀大了可不能經常怒，對管可不好，萬一氣上涌管崩裂，貴國又失一棟樑啊！”

劉鴻漸也不管孛羅赤能不能聽懂，只是面上繼續‘關心’著這位裝c的蒙古大佬。

“菠蘿大人，我大明皇帝前日已有口諭，答應與貴部結盟。”見老頭氣的出手指著他臉憋的通紅，劉鴻漸真怕這廝突發腦溢。

玩笑歸玩笑，把人氣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是以劉鴻漸趕道出實算是給孛羅赤降了降火。

“不知大明皇帝陛下指定哪裡爲互市地點？”雖然氣的不行，但一聽到這個消息孛羅赤馬上熄了火，畢竟他是來辦事的，不是來抄家的。

只要事辦妥，其他的都不重要，在他看來，這便是忍辱負重了吧！

“菠蘿大人別急，本候還沒說完呢！鑑於貴部失信在先，是以本來陛下是不同意結盟的，好在本候知道貴部的難，把皮子都說破了，終於使得陛下首肯。

但是，貴部必須獻上良馬三千匹，聊表歉意……”劉鴻漸邊說邊察言觀。

“此事老夫代大汗答應了！”孛羅赤對但是這個字眼十分敏，還以爲大明又要獅子大張口。

要知道他之所以如此急切的要跟大明互市，是因爲自從大明的安國候收復了陝xi、山xi後，斷絕了商人與諸部落的私下易（走私）。

而守衛邊城的那位唐峰將軍更是油鹽不進，任憑他如何賄賂行事，就是不同意互市。

大明離了蒙人頂多就是缺馬，而蒙人卻除了馬，啥都缺！

由於蒙人不事生產，大到礦石、錦緞，小到柴米油鹽甚至針，皆是要靠大明支撐。

聽到面前這位爵爺的要求，孛羅赤高興壞了，他還以爲大明要用割地來要挾，誰知道竟然是三千匹馬。

他察哈爾部可是幅員遼闊，有數不盡的草場、牧民，三千匹馬而已，只需三五個部落隨便湊一湊就出來了。

“菠蘿大人莫要急，本候還沒說完呢！”劉鴻漸一看孛羅赤的臉便知道，價碼要低了。

事實上這差事本來是應該由禮部來談，但劉鴻漸與那禮部尚書馬士英向來不對付，想讓這些腐儒拉下臉皮來跟北蠻要東西，怕又是來幾句有失大明面吧！

然後便擺著架子，絮絮叨叨說些什麼大明皇上懷寬廣之類沒用的屁話，讓北蠻恩戴德的回去差。

好名聲有個屁用，又不能當飯吃，是以最後劉鴻漸還是請示了皇上，請求他來全權理此事。

“貴部必須以十二兩銀子一匹的價格，在半年之，向我大明提供良馬兩萬匹，如果到期不能兌現，互市立即取消！”

邊關的茶馬互市，良馬市價是十五兩一匹，劉鴻漸倒不是差那三兩銀子，只不過有便宜不佔是王八淡。

“貴國是否過於苛刻了！”孛羅赤面沉，雖然兩萬匹良馬他察哈爾倒是出得起，但是要在半年之，還是以十二兩的價格。

這回去怎麼代？這是城下之盟啊！

“哼，誰讓你們出爾反爾，不拿出些誠意來，如何讓我大明朝廷相信你們，這便是大明的最終條件，如果菠蘿大人做不了主，那麼就請先回去請示你們的阿什麼布大汗吧！”

“是阿布奈大汗！”

“這不重要。”

孛羅赤怒不可遏，但只思慮了片刻，便服了。

“那麼請問侯爵閣下，互市地點是何？”沒得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大同府！本候代大明皇帝陛下預祝大明與貴部結盟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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