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到三年時間也是劉鴻漸給自己、給大明定的目標，他需要至兩年時間來搞定南洋的敵人。

錦衛帶來的最新消息，荷蘭執政、奧蘭治親王、拿伯爵威廉二世得知南洋戰事後震怒，併發誓要讓大明付出代價。

荷蘭東印度公司每年向政府納鉅額的稅務，兩位總督先後死於大明北洋水師之手，這讓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東以及荷蘭屬民到恥辱。

荷蘭人自從擊敗了小弗朗機的無敵艦隊，就自認爲天下無敵，議會的議員、甚至普通民衆大多都是東印度公司的東。

這家空前龐大的、富有的國公司，實際上與荷蘭掌權者、議員與百姓相連，兩位總督的死，讓荷蘭民衆羣激，大戰或許已經不遠。

第二天，劉鴻漸如約帶阿拉貢去衛軍沙河大營參觀。

由於劉鴻漸並未提前告知李懷忠，一行人到達大營時士兵們都還在進行每日例行的訓練，整齊劃一的隊列、良的戰刀、火槍，令阿拉貢及其部下眼花繚。

尤其是大明的騎兵更是讓阿拉貢眼熱，因爲墨利加沒有戰馬，甚至沒有可供騎乘的任何牲畜，他們大多數的族人並非死於火，反而是死於騎兵的戰刀之下，印加人對戰馬的甚至超過對火。

“你們幾個，給本王的客人展示一下手榴彈的威力！”劉鴻漸對著正在訓練的投擲手招呼道。

“是，王爺，使用訓練用彈還是……”百戶請示道。

“廢話，當然要用真傢伙！”劉鴻漸直言道。

“好咧！王爺您稍候~！”百戶得了確切的命令也很興，底下的部下已經半個多月沒過真傢伙了，每天用鐵疙瘩訓練哪裡有真傢伙令人振。

傾，兩個士兵搬來一箱子手榴彈，百戶親自帶頭將手榴彈遠遠拋向營地的沙坑。

轟——轟轟——霎時間數聲沉悶的巨響響徹大營，沙坑的沙粒石頭飛出去老遠，阿拉貢以及他的部下們都驚呆了。

由於墨利加與歐羅距離遙遠，弗朗機國最新型的投擲火還並未在印加境的弗朗機士兵間廣泛配備，阿拉貢沒見過這麼神奇的火。

與裝彈複雜的火槍相比，手榴彈這等火更適合山地作戰，阿拉貢以及他的部下們都深悉這等火的妙用，眼神瞬間炙熱起來。

“倘若合約簽訂順利，大明朝廷將會給予印加人援助，包括但不限於火槍、火炮和手榴彈。”劉鴻漸平靜的道。

而且與察哈爾汗國不同，這援助是免費的，算是大明對墨利加的第一筆投資。

劉鴻漸並不擔心火技被印加人竊取，底火技已經突破，大明的火即將迎來新一的革新，以印加人目前連冶煉技都不完善的科技水平，本做不到。

至於同在墨利加的弗朗機人、荷蘭人劉鴻漸也不怕，手榴彈已經被歐洲人學會並逐漸裝備，大明的火槍技、鍊鋼技也是早晚的事兒。

想維持大國領先地位，技保是一條，加快科研速度是另一條，而劉鴻漸認爲，後者更爲重要。

只要大明的匠人們不斷保持技的更新迭代，軍械所不斷的研製出更加良的武裝備，大明的軍隊就能永遠傲視天下。

“此外，西山商合將以公司名義每年支援給你們族人米糧十萬石。”劉鴻漸想了一下道。

以西山商合的名義不過是臨時起意，倘若以後跟墨利加人有貿易往來，這期間怎麼能得了西山商合，這份恩惠與其說是負擔，倒不如說是投資。

“阿拉貢代表印加族人謝過大明王爺恩典，我們將銘記此恩！”算清楚了十萬石是多後，阿拉貢與其族人們對劉鴻漸深施一禮道。

阿塔瓦爾帕剛被弗朗機人殺死時，印加帝國皇室及其部落族人有十數萬人，但經歷百年來的圍剿和戰爭，只餘下一萬多人。

日漸衰微的皇室部族迫不得已退亞馬遜叢林，靠著狩獵爲生。

更加惡劣的生存條件使得部落勇士壽命大爲降低，而今全族人不過三千多，能上戰場的勇士更，十萬石糧食夠他們用很久了。

“阿拉貢，你們在說什麼？”劉鴻漸看到一個印加族人嘀嘀咕咕的不知對阿拉貢說些什麼，阿拉貢皺眉訓斥了這部下幾句，疑的問道。

“沒有，大明已經幫助我們很多，我們不能再提更多請求。”阿拉貢瞪了一眼那部下，十分歉疚的道。

“呵呵，說說吧，力所能及之下，本王更希墨利加爲黃種人的天下。”劉鴻漸也不管阿拉貢是否聽懂，調侃道。

“他們希大明能賜予族人一些馬……”阿拉貢不好意思的道。

“小事，只是你們部族所的地形並不適合蒙古軍馬，這樣，本王想辦法給你們找一批滇馬吧！”

滇馬雖爲矮腳馬，但耐力穩健、且尤其適合山路、險路，是茶馬古道上最重要的運輸工。

印加皇室部落全族總共有隻有千把士兵，三百匹滇馬足夠，這對大明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明日本王就去請見大明皇帝陛下商議此事，若事順利，或許下午禮部的人便會尋你，你當準備好印信。”回去的路上，劉鴻漸對阿拉貢道。

事實上，在外事上劉鴻漸幾乎一把抓，朱慈烺很手，劉鴻漸與朝臣們也算有了最低限度的默契，除非國策出現了大的偏差，劉鴻漸也很過問朝中之事。

但是，令劉鴻漸始料未及的是，朱慈烺竟然對此事持否定意見。

“劉卿，既然墨利加已經爲歐羅人佔據，我們爲何要幫助弱小的皇室部落，出兵直接佔據那片土地不是更好嗎？”

朱慈烺對開疆拓土有著炙熱的，他不理解劉鴻漸爲什麼如此做派。

“皇上，我問你，若是出兵墨利加，你能命令殺盡整片大陸的印第安人嗎？”

他並未與朱慈烺講太多什麼華夏民族千年名聲的大道理，而是直言道。

“這……”朱慈烺沉默了。

他自己本就儒學浸染，滅全族之事向來不爲守之君所喜，畢竟這是要寫進史書的，歷朝歷代沒有任何一個皇帝不在乎自己的聲譽。

“如果不能毀滅一個文明，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與之合作實現共贏，皇上，這對雙方都好。”

當一個部落擁有了文明，就形了民族，除非擁有文化認同，否則早晚會在迫中起反抗，與其陷無休止的平叛，還不如溫和的置。

歐羅之所以在兩次世界大戰中分裂那麼多的小國，就是因爲民族問題，而華夏之所以能實現最終的大一統，儒學的文化認同居功甚偉。

而且以如今的科技條件、通信水平，大明本沒有能力長期統領太平洋彼岸的疆土，那太遙遠了。

南洋幾乎已經是大明的極限，既然分裂是早晚的事，又何苦去趟民的渾水。

“好吧，就依劉卿之意，朕容後便給禮部下旨。”朱慈烺思慮了一會兒，最終妥協了。

“朕聽聞荷蘭國意攻伐我大明，劉卿你可有把握應對？”墨利加畢竟距離大明太過遙遠，朱慈烺更擔心的是不久之後無可避免的戰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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